即便是坐着,岑晚谣也很快就睡着了。
岑晚谣的呼吸轻轻打在程幼宁的颈窝,着实让人很难坐怀不乱。
白日宣淫。
程幼宁的脑袋里只有这个词。
昨天她还是诗人,今天她像个浑人。
程幼宁在心里将马洛斯需求层次理论翻来覆去默读了无数遍。
岑晚谣醒来时已经舒舒服服在被窝里,却只是她自己。
她翻身爬起来鞋都忘了穿,推开房门,程幼宁不在。
客厅、书房、厨房、卫生间、浴室,都没有程幼宁。
程幼宁的鞋也不在,不过行李箱还在。
玄关的鞋柜上躺着几张纸,岑晚谣拾起来捏在手里,有些不知所措。
程幼宁提着晚饭打开门时,岑晚谣还光脚站在玄关,呆呆地看着行李箱。
程幼宁把晚饭放下,拉岑晚谣到餐桌边坐下,给她穿上拖鞋。
那双脚已是冰凉,即便地暖是开着的。
程幼宁:“我没走呢,只是去买晚饭而已。”
岑晚谣:“嗯。”
程幼宁从她手里拿过纸,整整三枚,满满写的都是那首诗。
那首呼唤流浪猫回家的咒语。
看得程幼宁心里发酸,她把岑晚谣搂在怀里,像哄孩子一般轻轻拍着她的背。
程幼宁:“晚宝啊,你再等一等,我会快点读完书回来的。”
岑晚谣:“嗯。”
程幼宁心里是真的软了,她曾经以为这段感情里,必然是自己爱的多一些,自己收获多一些,岑晚谣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见识的知道的都比她要多,自己哪里还能再给她什么。
但她的晚宝,其实比自己以为的更加需要她。
程幼宁轻轻捧着岑晚谣的脸,吻了又吻。
程幼宁:“我不会突然离开的,不管去哪,我都会先告诉你的。”
岑晚谣:“嗯。”
岑晚谣比往常更安静地吃完晚饭,然后出发去上班。
程幼宁陪她到车库,停好车,打算打车回家,岑晚谣却一把拉住了她。
岑晚谣:“今晚陪我一起吧。”
程幼宁:“可以吗?”
岑晚谣:“呆在我的休息室就好。”
程幼宁:“嗯。”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
之前的两次急诊连着医闹的事,不少人都知道了程幼宁的“表妹”身份,因此并不需要特意说明什么。
进了休息室,岑晚谣换上衣服去接班,程幼宁就留在休息室里。
岑晚谣的休息室很干净,衣柜里也不过是换洗的几件白大褂。
程幼宁向小狗一样凑过去嗅了嗅,是混着消毒液的岑晚谣的味道。
真想偷一件回家啊。
程幼宁正嗅得起劲,“咔哒”一声外间的门开了,她下意识“咚”地把衣柜门关上了。
岑晚谣被她的动静吓了一跳。
程幼宁僵在衣柜门口,怎么看都很奇怪。
横竖流氓实锤了,程幼宁索性心一横把衣柜门拉开,指着一排白大褂开了口。
程幼宁:“能送我一件吗?”
岑晚谣走过来挑了一件最白的。
程幼宁宝贝得不行。
上半夜还算过得安宁,岑晚谣看了会病历和记录就和程幼宁一起进了被窝。
两人抱在一起没多久就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程幼宁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和电话声吵醒,岑晚谣已经在换衣服了。
岑晚谣:“有急诊,你继续睡。”
程幼宁在床上摸着身边的余温渐渐变凉,再也睡不着。
她过去嫌弃一些小情侣腻腻歪歪,现在却总觉得她和岑晚谣的时间不够。
她知道这间医院里有多少人依赖着岑晚谣,将她信奉为神明。
可她只心疼她的晚宝,希望她值班的每一夜都平平安安。
岑晚谣再回来时已经是早晨,整整6个多小时的手术。
岑晚谣回来一句话没说,倒在床上就睡,连被子都没来得及盖。
程幼宁将她搂在怀里,发现她全身都是汗津津的。
岑晚谣很爱干净,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干干爽爽得才肯睡觉,即使被程幼宁折腾得累到不行,也要洗完澡才肯睡。
但现在她浑身是汗却睡得很沉。
程幼宁心疼坏了,从衣柜里找了毛巾又端了热水来,给岑晚谣擦汗。
岑晚谣像个大娃娃任她摆布。
岑晚谣一直睡到中午才醒,发现自己好好地躺在程幼宁怀里。
她下意识掀开衣服闻了闻,是干爽的味道。
程幼宁不但给她擦了汗,还帮她换了睡衣。
程幼宁察觉到岑晚谣的动静,下意识把她往怀里又搂了搂。
岑晚谣却推了推她。
程幼宁被闹醒了。
程幼宁:“怎么了?”
岑晚谣:“我没洗澡呢……”
程幼宁:“没事,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