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幼宁闻了闻岑晚谣的颈窝。
岑晚谣羞得蹭一下窜出了被窝。
岑晚谣:“我先去洗个澡。”
程幼宁叹气,太爱干净真要命。
明明她都仔仔细细给她擦了,每一寸都。
岑晚谣洗完澡出来,程幼宁已经洗漱完了。
她刚拿出吹风机,就被程幼宁抢走,按着坐在了床上。
程幼宁:“我帮你吹。”
岑晚谣的头发又滑又软,程幼宁爱不释手。
收拾妥当,等岑晚谣交了班,两人吃完午饭回家,又是下午了。
岑晚谣今天依旧是夜班,往常这种时候,她直接就在医院呆着,免得又跑一趟。
但是今天她不在乎多跑一趟。
明天程幼宁就又要走了。
一进家门,岑晚谣就拽着程幼宁往卧室走。
之前她对程幼宁说希望她节制一些,而这两天,她几乎在渴求她压榨自己。
程幼宁看着她眼里还没褪去的血丝,再怎么禽兽也是不忍心的。
程幼宁:“我再抱着你睡一会儿,乖,你今晚还要上班呢,我心疼。”
岑晚谣却怎么都不肯安分。
程幼宁铁了心要做一次柳下惠,怎么都不依她。
岑晚谣折腾了一会,哼了一声推门去了浴室。
程幼宁有些哭笑不得,追出去哄。
浴室门被反锁了,程幼宁好说歹说了一会儿,门才打开。
开门的是岑医生,穿着送她的那件白大褂。
程幼宁喉头一紧,仿佛知道了她要做什么。
岑医生站在浴室门口,纤纤玉指将白大褂的扣子一颗颗解开,是一片春光。
程幼宁这哪还能忍。
那件白大褂回到程幼宁手里的时候已经是皱巴巴的了,可她觉得更喜欢了。
眼见太阳又沉了下去,两人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岑晚谣:“你明天什么时候走”
程幼宁:“一早就得走。”
岑晚谣:“那我……就不送你了。”
程幼宁:“好。”
她们都一样不擅长面对离别。
程幼宁仔仔细细地吻着岑晚谣,用指尖抚摸着她的每一寸,像是要连着她的骨骼和脉络都记在心里,吻着吻着就是一片湿润。
岑晚谣哭了。
岑晚谣其实很爱哭,一言不合就眨巴着眼睛水汪汪的,赌气的时候更是背过身哭得一抽一抽的。
但她绝不会对程幼宁说让她别走。
程幼宁心疼坏了,她的晚宝啊,不论在手术台上她有多强势,只要在她怀里,就只是她的晚宝。
程幼宁知道,不需要同她讲道理,也不需要绞尽脑汁措辞去安慰她。
岑晚谣其实都懂。
她就是忍不住想哭罢了。
程幼宁像小狗一样亲吻岑晚谣的眼泪,轻轻拍着她的背。
程幼宁:“晚宝不哭了,时间很快的,很快的,你再忍一忍,再等一等我。”
岑晚谣埋在她怀里,带着哽咽轻轻“嗯”了一声。
第 33 章
流浪诗人回归课堂的第一节课就遭遇了滑铁卢。
优秀学生标兵程幼宁,人生第一次被点名批评作业。
这门课叫做Product design。
S大交互设计专业的博士生大致可以分为三类,一类是延续本专业的所谓科班出身者,一类是原属其他设计类专业的小转专业者,还有一类就是程幼宁这样的,原属计算机类、电子信息工程类的大转专业者。后两者各有各的痛苦,一边是当了四年艺术家突然要面临程序代码的茫然,另一边是像程幼宁这样,骨子里刻着“码农”两个字,却要来沾染点艺术家氛围的窘迫。
考虑到后续的产品研发,程幼宁觉得自己十分有必要选修这门课。
但她的好学很快就被痛苦淹没。
这门课的教授名为Federico Fontana,意大利人,专攻于产品和工业设计领域,设计风格简约、干净,极具高级感和美感。
这些都是程幼宁在网上查到的,她其实对于大设计师们一无所知,名副其实的学科文盲。
“Fontana教授就是个天才,他的色彩搭配可真是绝了,学设计的就没有不知道他的。”同课程的某学生是这么告诉程幼宁的。
此时这名业界传说正委婉地像大家解说她交上去的作业是如何的层次结构不明、色彩混乱。
程幼宁硬着头皮约了Fontana教授的课后面谈。
Fontana教授见到程幼宁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她做色感测试。
拿到结果后教授点了点头。
Fontana:“和我猜想的一样,你的色觉比普通人要敏感。你知道四色视觉者吗?”
程幼宁:“十分抱歉教授,我是第一次听说。”
Fontana:“简单来说就是普通人拥有3种视锥细胞,可以通过蓝绿红三色波长的组合分辨出大约100万种不同的颜色。而四色视觉者多了一种能够感应紫外线的锥状细胞,因此能够分辨大约1亿种颜色。从刚刚的测试结果来说,你的色彩感知能力十分敏锐,比普通三色视觉者能多看到许多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