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轻而易举地折磨着孟鸣之的神识:“长灯与那些废物想对本座做什么,本座都知道。”
“……你的心思,呵呵……本座也知道!”
孟鸣之心中一颤,求生欲却又让他挣扎着抬起头。
“师父……师父是玉清门的掌门。”
在孟鸣之的神识里,老祖只是一双漠然的眼眸。
孟鸣之与之对视一眼,就觉得双眸被撕裂,瞳孔剧痛,紧接着,神识崩裂,几乎要当场消散!
“师父的心思……不代表我的心思!”
他用一声怒吼,拯救了自己岌岌可危的神识。
老祖眯起眼睛,暂时放过了孟鸣之:“是吗?”
生死存亡之际,孟鸣之爆发出了无穷无尽的求生欲,思绪也从未如此清晰过。
他跪在老祖的眼睛前,语速飞快道:“老祖!弟子孟鸣之愿意献出身体,助老祖踏上仙途!”
孟鸣之早就想好了。
老祖想要修成大道,必定要寻到一具天赋极高的肉/体。
若是身躯好找,老祖也不必闭关多年,在他的神识里留下封印了。
前世,老祖就盯上了他的身体,今生又怎么会放弃呢?
孟鸣之对自己的修炼天赋极度自信。
因为,他是先天灵体,万年一遇的天才。
先天灵体,又名天生灵体,有这样天赋的修士不用修炼,灵力都会源源不绝地涌入身体。
他之所以能成为玉清门的首席弟子,便是得益于天生肉/体的强悍。
而在孟鸣之的记忆中,他是世间唯一一个天生灵体的修士。
……老祖若想飞升,不愿救他,都得救他!
孟鸣之念及此,心底滚过一道浓浓的恨意。
不同于对不受控制的沈玉霏的恨意,孟鸣之对老祖,带着前世的怨恨。
前世,他也受制于老祖的神识!
但是,此时此刻,孟鸣之只能憋屈地跪在老祖的眼睛前,屈辱地低下头颅:“老祖,弟子无能,在秘境中受妖修迫害,辱没了玉清门的声誉……老祖,若是弟子是妖修的传闻传出去,玉清门危矣!”
他通过自己的肉身,阴测测地注视着桃林中的修士,杀意浸在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里。
“……且醒骨真人的清心丹亦被抢走了。”孟鸣之想要借老祖的手杀人之际,不忘自己的小心思,“老祖,那清心丹可是有破除迷惘的效用!……老祖日后得了弟子的肉身,飞升渡劫时,可离不开清心丹啊!”
孟鸣之的话刚说完,脸上的笑意还没散去,就被浓浓的痛楚取代。
他的神识再次惨叫着蜷缩成一团。
老祖肆意将孟鸣之的神识撕扯成碎片,再恶意满满地揉回去。
……痛不欲生。
孟鸣之在被当成妖修的时候,没有生出死志,在被老祖的眼睛盯上的时候,还想要活下去。
但此时此刻,他是真的想死了。
孟鸣之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残忍地撕扯成了一块又一块,再被粗暴地揉回去。
可是,揉回去的神识,器官错位。
他的眼睛被按在了肚皮上,双手被插/在了头顶。
在老祖的眼里,孟鸣之纯粹是一缕寄生在完美肉身中的可悲神识罢了。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老祖在孟鸣之的声声惨叫声中,操纵肉身,握住了君子剑。
“清心丹?哼……”老祖对孟鸣之被揉成奇形怪状的神识露出了讥讽的笑,“你想用那清心丹来对付本座……痴人说梦!”
言罢,不再搭理孟鸣之,转而看向了沈玉霏——
玉清门老祖的修为自是比沈玉霏高。
但他肉身崩塌,一缕神识寄生在孟鸣之的身上,即便再强大,受孟鸣之的修为影响,连万分之一的实力都无法发挥出来。
此刻,他对上拼尽全力,与残妆剑快要融为一体的沈玉霏,自是有些吃力了起来。
“疯子……”老祖想到那个据沈玉霏所说,已经死了的合欢宗前任宗主,玉娇娇,古波无惊的双眸中终是涌起了忌惮,“疯子!”
老祖的记忆中,浮现出一抹漆黑的女人身影。
“不要命的疯子!”
合欢宗弟子修习的功法,总是带着“邪性”。
合欢宗宗主更甚。
在老祖的记忆里,玉娇娇最后成了一个没有人修情感,纯粹由杀意组成的“人”。
她的修为当然不是所有修士里最强的,但她绝对是所有修士最不想为敌的那一个。
人怕死,剑不怕死。
没有人想与一个不怕死的疯子为敌。
此刻的沈玉霏在老祖的眼里,身影逐渐与玉娇娇重叠。
同样无机制的双眸,同样被冰封的面庞,同样不要命的攻击——
“废物!”
老祖后退半步,挡住残妆剑的剑势,疯狂地压迫已经被折磨成肉球的孟鸣之的神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