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宣你就当是炸死在仓库好了。”
“就当炸死?”容芷被气笑了。
这是什么态度?
没有道歉也就算了,还破罐子破摔。
容芷当即赌气,跟上了一句,“那你当容芷也炸死在仓库好了。”
祁星洲大力地合上书。
“停停停。”容荇眼看着两人要掐起架来,“你们的婚事一时半会也急不得,最近家里在忙活我母亲忌日的事情。”
之前容芷跟她提过,要在忌日上帮她做件事,具体的容芷没有细说,只说非常重要。
“啊对。”容芷也属实懒得和祁星洲吵架了。
这当头想起来,司家还有笔债,得还。
她望着容荇,郑重其事地道:“姐,我想在阿姨忌日那天,告诉你阿姨真正的死因。”
容荇愣住了,在她的记忆里,施云一直是因为接受不了打击而发疯坠楼的,她母亲的精神状况一直都不太好她是知道的。自从回国她看着余巧和容建邺恩爱的模样,她也想过放下。
因为早在国外的时候,她拿到祁星洲给她的资料的时候,她才得知她的母亲和容建邺并没有感情基础,原是司伯勤担忧余巧的家世,和容建邺在一起之后更会让容家如日中天,便用计让乡下来投奔容建邺的远房表妹施云。因为药物的作用,才发生了这种不可挽回的事。
容建邺这些年担心伤害容荇,便一直将秘密隐藏在内心里,也是施云坠楼之后,才又渐渐重新和余巧走在了一起。
这幕后的黑手,是司伯勤。
她却将余巧和容建邺怨恨了多年。
“真正的死因?”容荇的呼吸有些急促,“是人为吗?”她没从往这方面想过,但现在想来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了。
“是。”容芷点点头,“但是需要你演一场戏。”
第55章 九月半
家里的老人常言:“初一十五化厉鬼, 便以子时最甚,怨气过重便只能久久徘徊于人间不得转世,只等大仇得报前尘恩怨了, 方能魂消魄散。”
安如珺最近的精神状况不太好,夜里总是会接到莫名其妙的电话,接起来只能听到滋滋啦啦的电流音, 回拨回去会变成空号。
若是换到往日, 谁敢这么恶作剧,她早都让司浩阑查到IP地址,上门找她算账去了。
可是最近她连司浩阑和司伯勤的面都见不到。
家门口也会总会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纸条:我来找你了, 我回来了。
血红的油漆字, 看得人格外的不舒服。
她出身乡野, 和司伯勤是邻村,年轻的时候就不怎么爱学习,公司那些糊涂账她也算不明白, 现在半点忙也帮不上他们, 自己在家干着急不说, 现在又遇上了这档子事,她本身就是听着乡野怪谈长大的, 迷信的很, 现在更是每天怕的不行。
而且九月十五也就是明天, 是施云的忌日。
安如珺头痛欲裂, 越发的记恨容家和沈家。
要不是他们,她现在怎么会到这种境地?
她看着桌上摆着的点翠珠花, 攥着拳指甲嵌进了肉里, 这是她最后的杀手锏, 明天如果她能搅浑了容家和沈家的这潭水,兴许就能让司家喘口气了。
她最近还特地去拜了大师,求了一个红布包着的玉佛牌,明天管他是什么妖魔鬼怪,定也让她有来无回。
如果这鬼真是施云。
她冷笑了声,她既然能杀她一次,便能杀了她第二次。
安如珺将玉佛牌拿出来,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
翌日,阴天万里不见日,有种风雨欲来的架势。
偏偏容家还将这个仪式安排在了晚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若是放在往常,疑心病中的安如珺定然会犹豫。可是现在她已经没时间思考了,昨天公司的董事会,只差一票就要取了司伯勤董事的位置,她很清楚如今的司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她将车窗拉了起来,今天不止阴天,风也极大,呼啸着挂起落叶,好像有人在风中起舞一般。
但在安如珺眼里,只觉得晦气,好像人如果被卷到这风里,便会被碾压成无数碎片,再也拼不回去了一样。
轿车停在了容家祖宅的门口。
容家的祖宅在郊外,很偏远的位置上,是之前容家一家人住的地方。只不过后来施云跳楼,容荇离家,容芷又一心追着司浩阑跑,容建邺便在市里买了栋别墅,老宅这边则是雇人一直打理着。
前几年翻修过一次,选了个和周围森林很相配的冷色调。只不过在这种不太灿烂的阴天里,就显得有些可怖。
尤其是门前还挂着两个大白灯笼,白绸子一股一股悬在屋檐下,其上每隔一段还黏着大白绸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