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哑然了一瞬,扯了扯唇:“宁姑娘若是不介意,唤我景桓便好。”
“景桓。”宁素念了一遍这个名字,“你独自离开,是怕我拖累你吗?”
“自然不是。”安王下意识开口。
旋即,他有些狼狈的避开她的眼神:“是我不想拖累宁姑娘。我已不是亲王身份,何必让姑娘跟着我受苦?”
“可当初你以亲王之尊请求陛下赐婚的时候,也并未嫌弃我一介女医之身,不是吗?”
安王苦笑:“这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宁素追问。
安王微微惊愕,触碰到她执着的眼神,突然不知该说什么。
“我知道公子的心思,你也是一心为我着想。只是,我自幼便过惯了苦日子,荣华富贵于我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又怎会在意这些身外之物?再者,陛下早就为你我赐婚,我自然不会在你落难之际弃你于不顾。”
安王摇摇头:“不,陛下是将你赐婚给安王,而非景桓。”
“可我要嫁的是景桓,不是安王。”宁素面色不改。
“宁素……”面对这样的宁素,安王不可能无动于衷。
宁素莞尔一笑:“好了,不要耽搁时间了,快些赶路罢。”
安王牵着马跟在她身后:“你可知我要去何处?”
“你要去何处我便去何处。”
“不后悔吗?”
“不悔。”
安王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良久脸上终于泛起笑意,声音轻缓如绿柳拂过水面。
“好。”
得到宁素随安王离京的消息,姜芫着实感到意外,可仔细一想,又在意料之中。
这很符合宁素的性格。
只是遗憾于不能当面告别。
“宁大夫离京,济世堂怎么办?”绿烟问道。
双画道:“江大夫并未离京。”
姜芫原以为会渐渐和宁素断了联系,没想到三个月后,收到了宁素从江南寄来的信。
晚上,用过晚饭沐浴更衣后,她又坐在美人榻上将这封信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烛火明亮,倒映在她白玉般的脸上,长密的眼睫在眼下投下两道阴影,像蝴蝶的翅膀一样,忽闪忽闪的。
看的陆维景心痒难耐,伸出食指想要触碰。
“你挡着我的光了。”姜芫头也不抬,推开他的手。
陆维景失笑。刚沐浴完,他身上带着清凉的水汽,将她包围。
“这是第几遍了,一封信而已,这么好看吗?”他语气有些幽怨。
姜芫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小情绪,与他分享:“他们到了江南。”
“嗯。”陆维景懒懒应着。
“他们在那里落脚之后,开了一家医馆,然后就成亲了。”
“嗯。”
“唉,整日在府上闷着,我也想去外面游山玩水。”
“嗯。”
姜芫终于意识到他的敷衍,没好气道:“你就没有别的话说?”
陆维景一下子将她揽进怀中,灼热的呼吸在她耳畔流连:“阿芫,该安寝了。”
姜芫暗暗翻了个白眼:“你先自己安寝罢。”
“阿芫。”他的吻不由分说地落下,从耳后到颈窝,又到脸颊,然后是樱唇。手也没闲着,四处点|火。
姜芫挣扎不开,渐渐地气息紊乱,浑身发软,但还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等等,我还有话与你说。”她试图阻止他的大手。
“我做我的,你说你的。”说着,将她的中衣扯开,春光显现。
姜芫又羞又气:“你这个人……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他的唇顺着她的曲线逐渐往下,笑声低沉:“我哪样?”
她脸上染上红晕,揪着他半敞的寝衣,愤愤道:“不要脸!”
她真是怀疑,以前的他根本是在伪装,自从那夜过后,他的本性逐渐暴露出来了,她根本就招架不住。而且,他每天早早起身去演武场习武,然后要去上朝,处理公务,晚上回来还要折腾她。这让她纳闷又嫉妒,这人哪来的这么多精力?
看着她因为羞恼染上酡红的脸,他笑意更深,轻轻把她推倒在美人榻上。
“嗯,阿芫说的都对。”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密雨斜织,纷纷扬扬地落下,温柔的清洗着花木,翠绿的叶子滑下一滴滴晶莹的水珠。雨声淅沥,在燥热的夏季,显得格外悦耳动听。
翌日起身,打开大门,一阵凉爽的风吹来,落英缤纷。
“昨晚竟然下雨了呢。”绿烟惊喜道,“看来今天很是凉爽。”
她快步走到梳妆台前将喜悦分享给自家夫人。
却见姜芫看着镜子,眉眼间染上薄怒。
“少夫人,您怎么了?”绿烟捧着衣裙,不明所以。
姜芫咬着唇,手指在妆奁来回拨弄。
双画眼睛转了转,打量了姜芫须臾,立刻给绿烟使了个眼色:“下了一夜的雨,今天恐怕天凉,去换一件立领纱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