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对我来说就是最简单最方便的方法。”他打断杜华楚的话。
杜华楚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我以前是做什么的,翁主不是很清楚?”
杜华楚环抱着的手一松,看向靳秦的目光也有些愕然,他之前是秦君身边的侍卫,对皇城的巡逻确实很熟悉。
但他竟然这般喜欢小君,为何不去她面前说?两个人又何必耗着?
她是知道小君心里有他的,如若他依旧对小君如从前,二人大可以重修旧好,何必躲躲藏藏的?
她这般想着,便也出声问了,“你既还喜欢小君,为何不同她说清楚?”
这话一出,李宝默了,靳秦也没说话。
能因为什么?
当年秦君身边围了多少贵族公子,哪个不是风流倜傥?
但秦君偏偏跟靳秦这个侍卫厮混,夜夜留他在昭阳殿。
当时就连李宝也觉得靳秦估计是一飞冲天了,只等秦君从国子监出来,必得是四君之一。
可谁也没想到,靳秦竟然走了。
想起靳秦走的时候,李宝眸光暗了暗。靳秦为什么走,他最清楚。
不说别的,只论靳秦自己,李宝知道他想要的和陛下的不同。
“李宝,你出去吧。”
靳秦见秦君的步伐往主殿走来,心知不好,此刻最好的便是叫李宝出去应付了。
他和杜华楚任何一个出现都会引起秦君疑心,只有李宝出去,才有的解释。
“不必了。我和李宝一起出去就是了。”杜华楚在一旁冷冷出声道。
她了解秦君,就算知道靳秦宿在这儿了,也不会怎么样。这些事情,秦君向来包容的很,只要不涉及她底线便可。
况且靳秦在秦君心中分量可不低。
秦君正要推开主殿的门,却见杜华楚拉开了门。
“华楚?”她疑惑出声,瞥向她身后,没想到李宝也在此。
秦君眉头一皱,“李宝?”
她有些奇怪的看着两人,“你们俩在昭阳殿做什么?”
杜华楚拉过她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你这院子里白浮花味儿太重了,险些把我熏晕过去,我便叫李宝扶我去里头坐坐。”
秦君听后笑了笑,往后头昭阳殿暼了一眼,打趣道,“也有你杜华楚受不了的东西?”
但是若真是这样,怎么不见华楚的婢女?
李宝跟在二人身后,心里仍是忐忑,生怕秦君回头。
“对了,马赛你都带谁去?”
秦君被问的一愣,带谁去?
“谢修。”她道。
杜华楚挑了挑眉,心满意足的笑了笑。
接着便像是说给谁听一般,声音提高了些,“谢才君今日我也见了,倒真有些不俗。”
二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渐行渐远。
靳秦在殿里头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眸光有些不虞。
谢修,他无声念道。
这是第几次了?这名字频频被提起,倒真是…惹人生厌啊。
靳秦转身去往床榻上,慢慢躺在上面,闭了眼睛。
不俗?
他瞧着俗气的很。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来,可惜了啊,本来她要进来的。
靳秦下意识舔了舔唇,想起那日在昭阳殿,目光一暗。
他得动作快点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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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时,秦君的脸色一直是沉着的,待到进了宣政殿,四下的宫人都退了下去只剩得李宝一人时,李宝才知不对。
他略一思量,赶忙跪倒地上,双手伏磕在地,没有说话。
秦君亦没有开口,她伸手将刚才在外头穿的那件朱红色披风脱下,一边解着扣子,一边用余光扫着李宝。
屋里的地龙暖着,李宝跪在上面却依旧觉得发凉,往常闻惯了的龙涎香在此刻有让他有些眩目。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君的折子都批了一些。
她坐在案前,伸手轻轻蘸了蘸墨汁,语气不轻不淡,“过来吧。一直跪着干什么?”
李宝听后身子一抖,抬眼看了下秦君的脸色,见她专心批着折子不似要发火。
他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往常话多的他,此刻却一言不发的站在桌案边上磨墨。
“把昭阳殿封了吧。”
这句话倏地像是砸向李宝,李宝手里的动作一停,怔怔的看着低头看折子的秦君。
陛下还是怀疑了,李宝心里重重一沉,不知该作何回答。
秦君没看李宝的反应,正专心看着折子上江南总督上报的奏折。
珠江洪涝?急需赈灾?
她手中朱笔在“赈灾”二字上圈出,并未写下批文,转身扔进了一旁的奏折堆里。
秦君慢慢放下手中朱笔,从抽屉中抽出一卷文纸,丢给李宝。
“打开瞧瞧。”她靠在椅子上轻轻按了按额头,纤细白嫩的手指染着蔻丹极其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