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神是个狂战奶妈(52)

“那一次,我们分开了很久吧。”章闲说。

她说的“那一次”,指的就是方才向阿尔芒透露的那场败仗。

“有三年零十个月呢,我一度以为已经再也见不到你了,”因珀搂过章闲的肩膀,用脸颊在她发上蹭了蹭,然后嘀咕道:“还是本体的味道好闻,好想快点干完活回去呀……”

章闲轻笑道:“少卖乖,本体不也在你身边吗?”

因珀点头:“说得对。”

此时在遥远的神域中,光明神冕下正躺椅上在沉眠中的本体突然睁开了双眼,低头吸了一口生命之神,然后就保持着这个埋头的姿势继续睡。

感觉到这些的章闲失笑,便也在夜色中侧过头去,在身旁之人脸颊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因珀满足了,继续怀想从前:“三年零十个月后再见到阿闲你,我觉得我只差一点就飚上神级了,真的,可能这也是顿悟吧。”

章闲:“但我看见的,只有你差点拿剑切掉了自己脚掌哦。”

因珀:“……真是无情,难道你就看不见我深情的眼神吗?”

章闲继续无情地说:“看不见。”

过去的苦难、逝去的同伴他们依然铭记在心中,但铭记并不等同于沉湎,他们还有值得珍惜的现在,与值得期待的漫长未来——多么幸运,不是吗?

此时,有酸菜的味道随风飘来。

因珀:“……他们连晚饭也不放过吗?”

“这附近应该有不少野兔,”章闲唰地拔出了剑,挺立的身姿散发着仿佛要上阵杀敌般的气势,她望向因珀:“烤野兔,吃吗?”

因珀:“吃吃吃!!”

然后他俩就遇到了同样在林中游荡的段霄和姜怀琰。

章闲:“两位将军在这里做什么?”

段霄:“抓野兔。”

那还真是巧,因珀微笑道:“看在同僚之情的份上,你们不去捧一下孙议长的场吗?”

“酸菜很好吃,”姜怀琰面无表情道:“但我要休息一下。”

因珀:“哈哈哈哈哈!”

姜怀琰在他的笑声中疑惑道:“先生好像格外地……奔放?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吗?”

因珀的笑声戛然而止,他重新端起自己优雅矜持的人设,说:“烤野兔不正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吗?”

几位猛将出手,很快就抓住了四只兔子,他们在溪流边将兔子清理干净,又寻了块空地支起火堆,围成一圈开始烤兔肉。

在这整个过程中,这两对人的风格明显很相近,处理兔子的手法熟练而干脆,烤肉没加任何调料,火堆和支架用的都是最省时间最省柴火的哪一款。

——典型的军旅式粗犷风格。

但虽然手法粗犷,他们对火候的把控还是不错的,加上兔肉本来就甘香,烤熟时肉香四溢,顿时盖住了那萦绕风中的酸菜味。

四人一人一只,就坐在地上徒手吃肉。

章闲:“听说百黎人挺喜欢孙议长的酸菜的,就不知是真心还是外交礼节?”

“我觉得是真心的,”姜怀琰说:“毕竟一开始我也喜欢。”

段霄言简意赅地概括道:“距离产生美。”

姜怀琰撕了一口兔肉:“可是段霄,现在我们可没有什么距离呢。”

段霄:“那不一样,我又不会喜欢上酸菜。”

“距离产生美这句话,我一定程度上的同意的哦!”因珀兴头上来,开始肆无忌惮地分享起自己的早年恋爱经历——反正那只是巫妖和幽魔的爱情故事罢了。

“毕竟我们就是在一次三年多的分离后才正式确定关系的。”

因珀和章闲的关系众人早有猜测,此时因珀亲口承认,段霄和姜怀琰的反应是:“哦——”

因珀:“但确定关系之后还是能一直在一起最好啊!”

章闲:“但除了孙议长外,没有人会和酸菜确定关系。”

其他三人连连点头。

“是啊……”

“‘距离产生美’是个好句子,应该让孙议长好好体会其中深意。”

“谁去?你吗?”

“不去。”

章闲把兔腿骨从嘴里拉出来,转了个话题道:“说起来,段将军和孙议长是有过什么过节吗?”

当初他们在楼梯上那段对话,章闲和因珀也听见了。

段霄的嘴角僵硬地撇了一下,显然是不想说的。

然而姜怀琰却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一反平常的严肃,热情地开始讲解起来:

“那个啊,是从现在算来,是十三年前的事了啊,那时弘兴帝明明根本没有实权,却不知为何仍要忌惮议会和军部,总是拿些幼稚的伎俩来挑拨,好像总担心我们关系太好,哪天就把他拖下去埋了。”

“他虽然是个虚君,但到底是形式上的国王,是国家的象征,孙议长不想让他搞出太难看的闹剧,就想假装和我们军部关系不睦,恰好那段时间段霄他刚晋圣级特别有名,孙议长就选了他下手。”

☆、神帝归来

因珀好奇道:“怎么下手?难道他还能伏击圣级战士?”

“那当然不会,毕竟只是假装而已,不是真的要闹僵,”姜怀琰笑着说:“他给段霄搞了个绯闻。”

因珀和章闲:“……”

这思路有些清奇呀?

姜怀琰继续说:“对象是无询城地下街的头牌歌手蔡绫,当年她的成人曲目很出名,街边哪个混混调戏姑娘都能哼上几句来彰显自己的文化水平。”

“那你又是什么反应?”因珀觉得与常人比较起来,她的态度也很清奇,对象搞出了绯闻,她却像在看戏。

“我啊,当然是笑啦,”姜怀琰说:“不能一起打架的人,我的段霄怎么可能喜欢上呢?”

章闲闻言也回想起久远前自己与因珀一同战场拼杀的日子,道:“那真是美好的回忆。”

她将话题转移到这事上面去,本意就是希望让这两位幽魔增添些“人味”,以避免他们沉溺在暴戾与杀戮之中,从这结果看来,他们的状态很理想。

虽然妻子就拿绯闻当热闹看,但段霄本人仍觉得那是自己黑历史,他无奈地转移话题,问因珀:“听闻先生用剑,是否需要找一把称手的好剑呢?”

索耶那把样子货在他这样的武将看来是在是太寒碜了。

因珀却无所谓地说:“不用了,都一样。”

在他看来,无论是好剑还是样子货反正都不是他自己的剑,再说这具身躯修为不济,在战斗中他本就是靠技巧与经验取胜,好剑还是烧火棍放在现在的他手中,差距其实并不大。

姜怀琰也向章闲道:“冒昧一问,我看姑娘真正擅长的武器应不是剑,如果有这方面的需要请尽管提出。”

章闲也作出了类似的回答:“不用麻烦,都差不多。”

她原本的武器确实不是剑,但那并不代表她不会用剑——战士的修为到达了一定高度之后,便会越发深入地理解“万变不离其宗”这个道理。

况且,剑这种武器的包容度其实挺高的,她同样可以利用剑来运使从前招式。

见他们这么说,段霄夫妇就没有再追问,还佩服地说道:“两位的境界果真非同一般。”

因珀矜持地微笑:“过奖过奖……”

这货的“过奖”之后十有八.九都不会是什么真谦虚话,章闲一把掐住了他,面无表情地接着说:“不过是年纪大经验丰富罢了。”

段霄:“两位真的不必谦虚,你们去春华城前那一晚,姑娘的指点让我受益匪浅。”

“这么说进展应该不错,”章闲轻笑道:“那就祝段将军旗开得胜了。”

吃完烤兔子,也差不多该是两国使团相互分别,各就各位的时候了,两名将军先行回了军中作回程准备。

因珀放了一个小水术浇熄柴火堆,抬头仰望平静的夜空,道:“估计还有两日。”

——————

因珀对幽崖魔影的了解果然深入,监控果然细致,就在他所估计的两日后,即四月十四日夜里,望月帝国首都额尔上空忽现晴空霹雳。

仿佛是要象征某人的怒火一般,银蓝色的闪电如同宛如参天怪树,在震耳轰鸣中与大地相接。

自门窗灌入的狂风将王宫的装饰用烛火全数吹熄,只剩术力灯照明的室内顿时暗了不少,一个高大的身影在高耸的宫门外骤现,从天而降的闪电为他镀上了一层冷色的光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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