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女主对君子的执着+番外(5)

她叹了口气,喝了口茶,全说出来有种奇异的轻松感,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抬头对站了起来的顾行之问道:“对了,你带钱了吗?能支援一下吗?”

他随手将荷包扔到了桌上,一同扔下的还有一句孩子气的话。

“我还是不相信你的话,我要回去问我爹!”

还是太年轻了,她摇了摇头,你爹绝对不会告诉你的。

顾行之出了茶楼,才收敛起脸上的表情。

他嘴唇紧抿着,回头看了眼着她的方位,眼睛湿润。

回到了书房,他叫出了暗卫。

“暗风,记住了她刚刚说的话了吗,将她承认是我娘之后的话传达给我爹听。”他面色冷凝,吩咐道。

他看着眼前的铺在桌上的薄如蝉翼的上好宣纸,半晌提笔写下一字,书法完全师承其父。

要知子珩公子书法自成一派,一帖千金难抢,文人雅士争相临摹,却总是难得要领。

人走墨干,经过的风瞧见了,以名贵纸张而托的,赫然是一个“桑”字。

桑晚非看着突然跪在眼前的暗卫,“你说,皇帝要见我?是九嗣吗?”

“是,此是信物。”

她拿起看了眼, “那走吧。”

“桑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一听到这亲亲切切的语气,就知道是穆九嗣。

“一个当皇帝的人,怎么还这么莽撞!”

她是真把他当成了弟弟看待。

“十六年没见了,桑姐姐!我太激动了!”

穆九嗣穿着一身黑色衣服,满脸喜气洋洋地凑了过来。

“桑姐姐,你一点也没变诶。”

一个月能变个什么样?

真是有苦难言。

“桑姐姐,你这十六年哪去了啊?”他冷静了下,开口问道。

“这件事,有点复杂……”她正思索该从哪开始解释,就见九嗣善解人意地说道:“难说就不说了,反正回来了就好。”

幸亏顾哥哥没接受续弦建议,否则再见桑姐姐他得自裁才能谢罪了!

“桑姐姐,你要留下来用午膳吗?”

小天使穆九嗣期待地望向她,她自然是愉快地答应,回来后就没吃过顿好的了这回可以趁机打个牙祭了。

餐毕,穆九嗣斟酌再三还是开了口:“桑姐姐,这十六年里顾哥哥受尽了折磨了。”

“唉,这个我知道,一切皆是我的不是。”

她现在还不知如何面对顾栖儒,人人皆说他深爱自己,偏偏她看到的是他冷淡无情无欲的样子,怎么看都像看开放下了一般。

“这十六年来的刺杀,比他任何时候都多。”

她皱眉,“为何?”

宰相什么时候这么高危了?

“因为他遍寻你不得,就有素日与他结仇之人见此机会,骗他说你在他们手上。每每都能骗到他。”

穆九嗣又想起了那段时光,“顾哥哥那般聪慧之人,怎能不知对方只是诱他上钩而已,但还是一一赴约了。”

“我一开始觉得他是不放弃哪怕一个渺茫的机会,后来才发觉,他是根本不想活了!”

九嗣眼睛开始有了泪意,“有一次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满身鲜血倒地了,救治过程中毫无求生意志。若不是,若不是我用行之刺激他,他真能就那样去了!”

他从回忆里清醒过来,情真意切看向她,因为激动语言都有点混乱了起来。

“桑姐姐,我从小就跟在顾哥哥身后,我知他从来表面跟内心就不一致。他爱你定是爱深了,如果你都不愿意亲近他了,我不能想象,他会做出什么。”

他说完低头看向自己的衣裳纹路,继续说着一直想说的话:“你莫要怪他跟行之说你死了……”

???

“也莫要气他未听你话将行之培养成君子了,虽是说有与你赌气的成分,但主要是因为他教不出君子的。”

等等,这走向有点不太对……

“幸好,你在行之还未完全独立前就回来了,他总算是有出路了……”

他抬头望向外面明媚的阳光,“守了十六年的空窗,总是会委屈的,桑姐姐,你总归要知道的,顾哥哥他心中一直是有你的。”

他站了起来,没有形象地伸了个懒腰, “顾哥哥应该快来了吧,桑姐姐,别被他表面给骗了!”

不急不慢的脚步声过来了,身着白色锦衣的优雅人儿从阳光中踏进殿内。

半垂乌发的休沐造型让整个人多了份闲适。

前提是不露出那无波无澜好似无情无欲的眼睛。

因为室内设计缘故,进来的人只能知道有人在茶座边,却看不清样子,而里面的人是能能一眼看清外面的。

桑晚非握了握拳头,等着他走进来。

结果他停在外间,不再往内走了,直接行了个礼,“陛下,急召臣来所为何事?”

她还真不知道这话怎么接,只能硬着头皮走出内间,“那个,九嗣召你来应该是为了我……吧……”

他在听到她的声音时就,下意识迅速地抬起了头,看向这让他爱恨难理的脸。

“既然陛下无事,本相也就告退了。”

她再次怀疑穆九嗣的话,经他嘴里说出来感天动地的,怎么轮到自己只能看到他冷冷淡淡的态度?

一见他转身都要走了,她连忙喊道:“别告退啊栖儒,你不想听我跟你解释吗?”

他的背影肉眼可见顿了下,“有何可解释的,十六年零五天,已是不争的事实。”

解释都不听了……

她开始随便找个借口预把他留下来,“我们不能坐下聊聊吗?”

“有何可聊,我已过而立,不再是弱冠少年了。”

桑晚非懵了,怎么又扯到年龄了?

“而立?额,那什么,我觉得而立挺好的,正是一个男子最精华的时候。”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东西……

顾府

“你真是一点也没变。十六年零五天过去了,没有人会一成不变等在原地的。”

他终于转身面向了她,眼里全是复杂的教人看不懂的情绪。

他这意思,有点散场意味啊……

虽然悲哀,但是她会尊重他的想法,“你的意思是……你要和离?”

他的声音霎时间阴沉了下来, “顾家,从未有过和离,我这里,更不可能开这个先例,你至死,也只能与我合棺。”

“那既然如此,你为何如今不待见我?”

“若你被所爱之人抛弃十六年零五天,甚至不知其是死是活,你能当作什么都未发生吗?”

说这话他不忍看她一眼,怕泪难抑沾了衣襟。

三句话说起来分外艰难,喉头堵塞,每个字都要花出百倍努力才能念出音来。

“对不起,这实非我本意。”

她低头真挚地跟他道歉,心头堵得慌,实在无措。

他认真看了她一眼,似是要将她镌记在脑海里,才转身走了出去。

出去即是阳光正好,他被阳光照了眼,鸦羽轻轻翩跹,便是一滴水珠蒸发在了宫砖上。

脸上依旧瓷白无褶,眉如精刻,唇如染赤,乌木发丝顺滑如绸缎。任谁见了,都得赞一句子珩公子风采不减当年。

确实,岁月沉淀下来的质量,于他的身上锐增了而立独有的魅力。

什么意思呀这是?这是不欢而散吗?要不要跟着回去啊??

桑晚非内心一问三连,就这么看着他曳着衣尾走了出去。

她呼了口气,也郁郁走了出去。

外面天气可真好,有花香有鸟叫的,就是脑子里一团乱糟糟的。

“娘……?”

不远处传来一个试探的熟悉声音。

她一下抬头,行之?

可不是吗,穿得跟开染坊一样的少年,站在阳光下,一副少年意气的样子。

“你叫我什么?”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然后才发觉那是自己亲生儿子。

突然一下子十六年……果然没啥代入感。

她尽力散发母爱光辉地朝他微笑,“哦,是行之啊~”

“娘,你别这样笑,怪吓人的。”少年走近了,一脸真诚地建议她。

明显叫娘的时候还有点晦涩。

她撇了撇嘴,跟他好哥们一样打趣道:“怎么,这回信了我是你娘了?”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鞋面,小声说:“虽然故事听起来挺像编的,但通过爹的反应能确定了。”

“你不怪我十六年未陪在你身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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