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星辰却是叹了口气,“小姐多虑了,他罪无可恕,已不是我想帮便能帮的了的。”
随着那一声叹息儿逐渐显露出来的疲惫和老态皆已证明这个老人今日很是伤了心。
骆明诗这时时说什么都不太合适了,只作抿唇不语。
骆星辰见了又是深吸一口气道,“既然小姐没有想法,那么老夫就遵照骆家的规矩来处置了。”
骆明诗无置可否,便也点了点头,又是一个示意,这才转身就要走。
骆星辰赶紧躬身行礼,做出恭送骆明诗离开的样子,骆明诗余光瞥见了脚步一顿。
这老人家这礼行得可大了。
这礼中蕴含的事什么意思,她也是懂的。
骆明诗又转过身子来朝骆星辰看过去,
那骆星辰仍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起来。
骆星辰行的是恭送家主之礼,非得要那家主行离至十步开外,方才能起身离开。
骆明诗这会儿突然转过身来,她想说点什么,然而却不知道说什么,她想让骆星辰赶紧起身莫要为她行这般大的礼,然而却也说不出口。
她越是犹豫,骆星辰这行礼的时间只会越长,骆明诗不敢再停留下去,只匆匆丢下一句:“长老神态甚是疲惫,晚上还需好好休息照顾好自己的身子才是。”便又转过身快步离去了。
直到骆明诗走得再远些,骆星辰才支起身子。
一边的骆弘毅见了上前说道:“长老,你为什么要给小姐行这么大礼呀?”
骆星辰却是看了看那还有些懵懂的骆弘毅,又是一叹,手又是在骆弘毅的背上拍了拍才说道:“这是小姐应得的。”
说罢复又朝着骆明诗几人的背影消失的地方看过去。
况且也是迟早的事。
直到完全看不见几人的身影之后,才对骆弘毅说道:“咱们都进去吧。你今日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
待骆明诗回到府上,未想到那人居然会在门口等着她。
只见抬眼朝那边骆府的门口望过去,那人不是郝慈悲又是谁。
那郝慈悲也是看到了骆明诗的,抬脚就朝骆明诗这边走了过来,带走近些,又将她上下瞧了瞧,这才像是松了一口气般说道:“我郝慈悲五十年都没有收过一个弟子,差点儿以为这好不容易收的一个弟子没两天就要没了呢。”
骆明诗还未言语,望春便在一边啐了一口:“你怎么咒我家小姐的,你才没了呢。”
骆明诗也冷笑一声:“我竟然不记得自己何时答应过郝先生要做您的弟子了?”
那郝慈悲一见骆明诗这般说话心中就发虚,故意装作没听到骆明诗的话一般,转而去答望春的的话。
然而说的却是:“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怎么跟我说话呢。你要是再敢这样对我不客气,
我又再为你专门配制一种新的毒药你怕不怕。”
许是又想到那只痒的厉害,望春惊得一下子也不敢吭声,还不停的往骆明诗身后躲了躲。
骆明师听了却是轻哼了一声,嘲讽意味十足。
郝慈悲也是听见了的,一时间也想起了自己对骆明诗下毒的事情。
忽然惊觉,自己在门口等着不就是为了给她解毒吗?
一时间也顾不得骆明诗的冷眼,只是对着骆明诗又是大手一挥。
随风摆动的衣袖犹如一把大扇子吗,只是轻轻的一扇,便将骆明诗那毒给解了。
待完了还兀自得意道:“怎么样,是不是不痒了?”
骆明诗只是冷眼瞧着他,不停的发射冷刀子。
那郝慈悲见了原本还嚣张的样子,这会儿却是直接焉了去,他就知道她不会轻易放过他。
今日稍晚些骆府收到本部来的人报信,说是骆明诗为了去救二公子,跟着她的护卫跑到了离江南二个多小时车程的田略山那边去了。
原本就对他冷嘲热讽骆伯一听,当时就炸了,本只是冷眼瞧着他说几句酸话,他也就忍了。后来却是直接指着他的鼻子骂了。
他心中有怒也发不出,只要一想着那骆明诗小小年纪还要忍受着身体上的巨大的痛苦去那么远的地方救人。再加上那是生死攸关的事情,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说起来竟然是他害死了自家主子,这说出去,他又该怎么活。
饶是那段离再厉害也是一个人,对方的人那报口信的小子这么说的,十几个杀手,一听就很厉害的样子,段离一个人再要救两个人,又如何就得过来哟。
越想着心中越是难受,因着看着眼前那人的手指又直直的指向了自己的鼻子,郝慈悲一闭眼一吐气,还是忍着吧。
第100章 了结的心事
这会儿却是听说了骆明诗快回来了,这还不撒腿就网编跑,果然没一下子就瞧见了骆明诗回来,冲上去,什么也不多废话,第一时间就要把这该死的毒给解了。
这一解,郝慈悲才算是了解了一桩心事,一直掉着的那口气总是是顺畅过来了,整个人也活过来的一般,立即得意的冲骆明诗挤眉弄眼:
“怎么样,是不是不痒了?”
骆明诗听罢懒得理他,本来就不痒,还要你多事不成。
想罢,也不理他,径直朝屋内走去了。
而跟在骆明诗身后的段离此刻却带着警告的目光看向被骆明诗丢在身后的郝慈悲,郝慈悲发现后立即扭头,有些尴尬的装作没看到。
他好歹一大把年纪了,被一个小辈警告还是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的,偏偏最可恨的是他还无从反驳。
正碰到也在往屋外边走的骆伯,于是骆
明诗又将担心她的骆伯好一顿安慰,这才互相搀扶着朝屋内走了进去,看得一旁的郝慈悲心里酸的都开始冒水了。
骆明诗回到屋内一番沐浴之后,便瞧见自己脸上的斑点果然慢慢消散了。
骆明诗心中大感奇异,忽然觉得这人体和药材之间的关系还真是奇妙,用这种药材则堵,在换做另外一种药材则痛,两种药材一起用则胀,然而三种药材一起用的时候又缩。
除了药材的各种属性的妙趣,配合着穴道的使用则根式变化无穷。
骆明诗越想着不禁越来兴趣,将手中的经书翻阅直到望第三次来催促她休息后,她才有些恋恋不舍的放下书,上床就寝去了。
待第二日天明,望春便进来告知了骆明诗一个消息。
“骆长老派人给小姐送来一份请柬,说是好久没聚了,中午宴请了骆家各大商行的掌柜一起吃顿饭,也邀了小姐去。”
骆明诗闻言,揉眼睛的手顿了顿,复而放了下来,光着脚走到了望春身边,接过请柬。
望春见了,将请柬放倒骆明诗手里之后,立即去为骆明诗拿鞋子。
骆明诗翻开那还算华丽的请柬,暗红色的封面显得大气沉稳,正中间一个草书写的骆字,周围还有些金丝纹线作边,角落里有一个特定的骆家的标识选用的梅花小篆,结构分明匀称,很是精美。
但是一个请柬,便足以显露出骆家的底蕴深厚,百年世家的能力,以及骆家书香门第,财力也是不俗的事实。
骆明诗扫了两眼,便将那请柬上的内容皆看了一遍,倒是与望春之前说的无二。
随手将请柬放在桌上,那望春却又是立即提着鞋子进来了,便走还边说道:“小姐你也不怕冻着,小姐您接这么大个人了,居然还打赤脚在地上走。”
骆明诗笑眯眯的任由望春为她穿鞋子,见望春弯下腰去,便也配合的抬脚,答道:“踏实。”
待穿好后望春再抬起头来,看想骆明诗的脸,这才说道:“小姐的脸上已是全好了,不
然真是如何去参加今日那么重要的饭局。”
骆明诗仍是笑眯眯的,“望春也知今日饭局重要?”
望春见骆明诗故意引得她多说些,也不抗拒,配合着答道:“今日这饭局竟然请了骆家那么多重要的人,当然对小姐很重要了,想当时,小姐初到江南,一个人都不认识,还得请着刘先生带着一个一个的去见,那时的小姐又多心酸。”
说罢,又说到以前不好的回忆,望春不禁悲从中来替骆明诗感怀,却惹得骆明诗哈哈大笑,“我让你说,你却能将自己说哭,望春从前可不这般。”
望春也知自己失态,立即止住了话头,又看向骆明诗的脸,这才又说道:“我只是叹小姐从前也不容易,今日这好机会是如何也不能放过。得亏那人昨日将小姐脸上的毒解了,不然今日这宴会一去,岂不是白白惹了别人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