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葩+番外(34)

“你哪来的歪理?”薛简顺了顺气,说:“你这样不对,任参不清楚我们感情深吗?他不应该这么小心眼儿。”

曾葭看他的眼神宛如看着一个智障。她想了想,说:“我知道你为我好。最近有件事让我很犹豫。任参有位女性朋友,他们性格相投,追求相仿,默契十足,我很嫉妒。但是,任参说了那个女孩只是他的朋友,我也不该介意,但是……”

薛简生气地说:“你听他鬼话!”

“这么说,我应该介意。”

“当然,这就像懐儿介意你一样。”

“那你凭什么要求任参不介意你?”

“……你诈我?”

曾葭点头,说:“我们不能双重标准,对不对?”

薛简苦笑:“你就这么喜欢任参?”

他问的声音很轻,两人的目光在夜色中交汇,在他沉静如水的眼神下,曾葭骤然感到所有不堪的情感无所遁形。

她反手指了指月亮,薛简下意识看向天边,她用最快的速度擦了擦眼睛,问:“有一句诗——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该怎么办?”

“不,我的意思是这句诗说的我,她应该怎么办?”

“你管月亮照在哪里干嘛?反正你能看得见月光。”

“还能这样?”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有多喜欢任参?”

曾葭说:“我爱他。”

薛简一愣。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许是他第一次抓住我的手,也许是他在我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也许是有一天晚上梦见他死了,梦里的我也活不下去了,我醒来之后还能感受到梦中的绝望……总之当我意识到我爱他的时候,我已经无法自拔了。他是我心里最好的人。就算很久以后,我们天涯海角各自奔赴前程,他有他的如花美眷,我过我的似水流年,我想我还是会常常想起他。”

“那他也这么爱你吗?”

“他爱不爱我不重要,我知道他在乎我就够了。我相信,等他八十岁子孙满堂,仍然会记得在他年轻的岁月中有个人叫曾葭,这个人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薛简怔怔地看着她,如果不是亲耳所闻,他不会相信这样感性真挚的情话会由曾葭说出来,就如同他不相信曾葭会在绚烂的灯雕前扑进一个男人怀里。此时,她躺在草坪上看月亮,月光包围着她,她恍若未觉,神态洋溢着满足和幸福。他胸腔处传来擂鼓声声,他听见战马嘶鸣,许多声音激烈的交战。太混沌了,太嘈杂了,他分辨不清,最清晰的声音只有两道,一个人问:“任参凭什么?”一个人说:“她喜欢。”

他没有纠结很久,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也平复了他莫名混乱的心。他听见任参的声音,笑了笑,撑着一只手从草坪上跳起来,朝曾葭摇了摇矿泉水瓶,示意再见。他小跑着远去,没有看见她晦暗的目光。

你有你的如花美眷,我过我的似水流年。然而你的美眷依旧笑靥如花,我的流年却宛如一潭死水。

任参的电话是为了叮嘱曾葭务必准时去杭州,然而曾葭没能如约。她在车站排队检票的时候,娃娃发了短信给她,说她和薛简在酒庄出事了,让她务必赶过去救命。

曾葭拨了个电话回去,结果关机了。她又给薛简打,这倒是接通了,话筒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嚎啕,男人的笑声和女人的哭声,还有玻璃碎裂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这样的声音是她的噩梦。

魔音只持续了三秒,通话就被人掐断了。

她阖上手机,立刻报了警。

队伍后头的人抬起大大的行李箱捅了捅她,不耐烦地问:“同志,您走不走啊?”

曾葭抬头一看,已经轮到她检票了。

她的脑海中回荡着任参的警告,还有一群男人邪恶放*荡的笑。她浑身发抖,双脚却很灵活,带着她翻阅重重人海,冲出了高铁站。站外下起了瓢泼大雨。她拦不到车,打开手机地图搜寻酒庄的地址,在雨帘下快速地奔跑。十五分钟后她抵达酒庄楼下,四周除了狂躁的雨声和车鸣没有别的,这种喧闹中透着穿透灵魂的寂静。

大雨浇熄了她来前的勇气,她在走廊上踌躇的时候,一个戴帽子的年轻人走过来,流里流气地问:“你就是许懐的朋友?”她的心一沉。对方勾了勾手指,说:“你想救她就跟我来。”

曾葭跟了上去,水滴不断地从头顶流落,洁白的大理石地地板印下乌黑的脚印。她走进二楼的聚朋轩,厅内男男女女闹成一片,像电影中老上海的醉生梦死。她一身雨水尴尬地闯入了这个空间,坐在沙发最中央的男人指尖碾着一根烟,吞云吐雾。

“你要救薛简?”

“对。还有许懐。对不起,如果他们哪里冒犯了您,我替他们道歉。”

对方饶有兴致的问:“我为什么要给你这个面子?”

曾葭尽量和他们打太极拖延时间,但警察一直没到。这时,一个女人掏出娃娃的项链,从她面前婀娜地走过。

曾葭彻底慌了,问:“你们想怎样?”

“这么着吧,这里有一、二、三……二十三瓶啤酒。听说曾小姐是个痛快人,你如果把这些酒喝了,我立马放了他们。”

曾葭立刻捂住了肚子。

“难道你们冲我来的?你是不是弄错了?我根本不认识你们。”

“少废话!你喝不喝?”

算了,还是先救人重要。曾葭心一横,咬牙问:“我喝下这些酒,你们立刻放人?”

“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曾葭开了一瓶酒,动作干脆利落,让人眼前一亮。酒瓶里加了冰块儿,她咽下第一口之后浑身就冒出了冷汗,寒意在身体内肆意横流。

“我有个问题……”

“你别耍花样,许懐他们现在可不太舒服,你拖延时间没有好处。”

曾葭擦了擦嘴,说:“如果我没喝完就倒了,你们能不能把剩下的酒给我灌下去,然后放了我们?”

“……没问题。”

曾葭感到有温热的气息从身体中奔涌出来,撕裂般的疼从腹部传递到胸膛。她头晕脑胀,两只手端着酒瓶朝嘴里送,越喝越快,越喝越猛,越喝居然越清醒,她清醒地告诉自己不能醉,不能停,娃娃和薛简还在等她。

这时,她身后传来一声剧烈的响动,门被踹开了,很快温暖一只手覆盖在冰冷的酒瓶上。

“你们有病啊!”

她认得这只手,也认得这个声音。

“薛简?”

娃娃挪着小碎步走进来,笑嘻嘻地说:“怎么样?服不服?”

逼她喝酒的男人一反凶神恶煞的态度,竖起大拇指,赞道:“我就说许懐不会看错人,我混了这么久,从没见过这么够义气的姐们儿。我佩服,愿赌服输。”

娃娃得意地对曾葭眨眼,说:“丫丫,你没给我丢人。走,我带你去换件衣服。”

薛简拥着人退了一步。

娃娃一怔:“你干嘛呀?”

“你干嘛!”

娃娃第一次被薛简暴喝,吓得不轻。

“我开个玩笑……”

“好笑吗?”

曾葭看着娃娃,突然没头没尾地说:“真傻。”她面露颓笑,目光涣散,薛简急道:“你怎么了?”

一个女人尖叫道:“哎呀!你们瞧,她身子下面有血。”

包间里的人这才意识到玩大了。

大雨天拦不到车,薛简给曾葭披上雨披和风衣,背着她冲向医院。

抢救室的灯一直亮着。

中途护士出来了一次,薛简忙问:“她怎么样了?”护士露出谴责的眼神,说:“没有生命危险。”薛简被她瞪得很郁闷。

何萘到医院时,曾葭正好从急救室被推出来。薛简想跟上去,何萘立刻拦住了他,递上一张字条,说:“你去买点儿东西,给她补补身体。”

薛简冒着雨来到对街的营养品店,买了红枣、枸杞、芝麻糊和阿胶,付款的时候他问:“老板娘,您知道这附近哪家馆子鱼汤卖得好吗?”老板娘是个热心人,指着马路东的鱼肉馆说:“老胡家很好,我儿媳妇坐月子喝的就是他家的鱼汤。小伙子,你媳妇真有福气啊!”薛简从琳琅满目的营养品中抬起头,问:“您为什么这么说?”老板娘说:“我家媳妇坐月子那会儿都是我忙东忙西的,现在的男青年少有你这么体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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