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葩+番外(35)

薛简尴尬地点了点头,没等找钱就拎着补品走了,他在胡记鱼肉馆买了一锅新鲜的鱼汤,出门的时候没站稳,差点儿连盆带汤都洒了。

曾葭已经进了病房,何萘气的直骂她:“你在恢复期!大夫说如果不是你身体底子好,换了个人也许就永久无法生育了,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曾葭嘴硬道:“事有轻重缓急,我哪里顾得上这么多?”

何萘恨其不争,但如果易地而处,她大概会和曾葭做一样的决定。她们正值痛快潇洒的年纪,对应承担的人生尚无清晰的意识,在朋友的安全和虚无缥缈的未来之间,选择前者不足为奇。

“你确定不告诉薛简?”

她话音刚落,薛简就推门进来了。何萘一惊,从凳子上猛地站起来。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刚到,医生怎么说?”

何萘松了一口气:“半个月前曾葭做了个小手术,没有恢复好。医生说没有大碍了。”

“什么手术?”

何萘接过鱼汤,说:“切阑尾。”

“真巧,我也有阑尾炎。你们等着,我打壶水去。”

曾葭抬起没输液的手冲何萘竖了个大拇指,说:“这就是你绞尽脑汁想出来的绝妙借口?”

何萘舀了一勺鱼汤喂她,问:“我机智吧?”

“你有没有想过……”

“什么呀?”

“万一我将来犯了阑尾炎……”

“你就说又长出来了呗!”

曾葭修好了沁水的手机,立刻给任参打电话。

任参听说她人在医院,不忍生气,但语气不太好:“我妹妹凌晨就起来打扮,我们等你一直等到现在,她男朋友已经走了。曾葭,你不来起码应该跟我说一声。”

“你妹妹不是高中生么?”

“准男朋友。”

“你说的要事就是让我见你准妹夫?”

任参顿了顿,说:“这不是重点,我们在说你背弃约定的事。曾葭,你真的拿我当你的男朋友吗?”

曾葭躺在病床上,进行了自我。她的心里残留着一道白月光,不能给予任参百分百纯粹的爱情,这种行为已经很渣了,所以应该格外谨慎,而不是三天两条为了别人把任参放在后面,这是恋爱的基本道德。

她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说:“的确是我不好。对不起,任参,我以后不会了。”

第21章

七月中旬,傅海收到广南电影学院表演系的录取通知书。

家里人思想陈旧,对学艺术有很大偏见,这种偏见在把傅海和曾葭对比之后格外突出:为什么一个拖油瓶不费吹灰之力成了省状元,到处给人树典型、做榜样,傅家的亲生后代却没有这个出息?

傅爸很郁闷:“你来回的费用是曾丫补给你的吧?这么大的事也不和家里商量商量,她真是翅膀硬了。”

傅海说:“您生的儿子不如别人的女儿,不服只能憋着了。”

傅爸没好气地说:“你以为她现在真心对你好?”话是这么说,但他清楚曾葭对傅海的喜爱,她不会有父债子偿的念头。倒是傅妈第六感作祟,特意电话嘱咐曾葭:“我希望你知道分寸,和海子注意保持距离。”傅海无意中听见了这话,叛逆心作祟,立刻买了去璋海的机票。

辗转抵达A大后,傅海拦住过路的人问历史学院的方位,听说他来找曾葭,指路的男生指着不远处的操场,说:“这个时间她一般在体育馆锻炼。”

“您认识曾葭?”

“咱们学校谁不认识她。”男生同情地说,“哥们儿,死心吧,女神不会看上我等凡夫俗子的。”

傅海:“……”

曾葭从体育馆出来,拎着排球去食堂,意外看见迷了路的傅海,站在旗杆下兴冲冲地向她挥手。姐弟相见,彼此都很高兴,傅海扑过去想要抱一抱她,但是曾葭先他一步躲开了。

傅海佯装无事地走在她身边。

曾葭本来准备带着他好好逛一逛,不料中途接到老许的电话,研究室准备办一场关于近代政治史的学术论坛,让她去警校借战争史档案。曾葭表现出一定的抗拒,被老许骂了个狗血淋头。

傅海咋舌:“你们老师太凶残了!”

“没事,这老头就这样,瞎神气。”

她实际上并没有多么排斥去璋警,她只是意识到老许对她的赏识,有一些恃宠而骄的意思。在她前十八年的生命中,恃宠而骄,这向来是个奢侈的词。

曾葭和警校负责人谈公事的时候,傅海无聊地在学院四处转悠。璋警很大,风景好,秩序好,人也好。学院一派肃穆庄严,过路清一色器宇轩昂的师兄。他转着转着,突然背后传来一道男声:“你是傅海吗?”

傅海回头,看见一个身穿警服的年轻人,器宇轩昂。他面带笑意地说:“你好,我是曾葭的朋友。我见过你的照片。”

傅海觉得这人很面善,答道:“我来看我姐,她在档案处取资料。”他数了数曾葭的朋友,希望能对号入座。“你是警察?那你就是她的那位救命恩人了?”

“……她这么介绍我的?”

傅海激动万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谢谢您照顾我姐!”

“我觉得她一定没向你介绍全。”他看上去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档案处应该快下班了,咱们一起去找她吧?”

“我以为你会是我姐夫。”

“我是许懐的男朋友。”

“你这个人瞎想什么呀?我说的姐是许懐姐的姐。”

“……”

曾葭和几个学生助理在阅览室确认文件,偶尔闲聊几句,提及曾葭是远近闻名的A大才女,那就不免谈到和她地位相当的璋警黑马薛简——这匹黑马似乎不太受欢迎。三两个人言辞刻薄,从外貌气质,到行为作风,甚至连他残废的左手也要讽刺一通。这就罢了,之后他们不满足于内部聊天,想拉曾葭进入话题。

“我没太听懂,您能说一条他有事实根据的缺点吗?”

众人有些意外:“你什么意思?”

曾葭耸了耸肩,说:“我想到了一句老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一个短发女生不高兴地说:“你在暗示我们嫉妒他?在我眼里,他根本不算什么。”

“薛简比你们聪明不算什么,比你们努力不算什么,比你们坚持不算什么,好吧,他比你们长得好看也不算什么。那么你们又算什么?”

众人哑口无言。

曾葭收好登记册,补充道:“对不起,忘了自我介绍,我是薛简的头号脑残粉。”

“……”

傅海站在门后,多年的经验告诉他,曾葭骂人不带脏字时不要打扰为好。他满怀好奇地转头,结果看见“姐夫”站在暗处,表情变化莫测。

“你怎么了?”

这时,路过阅览室门口的主任喊道:“薛简,我正到处找你呢!你来一趟我办公室。”

傅海:“……”

薛简请姐弟俩在学校吃了顿饭。

曾葭感慨:“真是无巧不成书。”

傅海打算在璋海待一段时间,曾葭替他订了一间宾馆。薛简凑过去看了眼她的手机订单,有些羡慕。曾葭不贪图享受,每每外出过夜,一般找家青旅就应付过去了。她一个女孩子尚且如此,然而轮到为傅海着想时,她恨不得让他住全城最好的房子。傅海完全没觉得不妥,亲昵地揽着曾葭的胳膊,一个劲儿地撒娇。

这样好的亲情,薛简平生从未体会过。

“丫头,刨去明年的学费,你手里只有那么点儿钱,恐怕生活费都不够吧?不如让……”

“你怎么知道我的钱不够?”

薛简喝了口水,说:“你之前不是割了阑尾么。”

傅海插嘴道:“啊?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个毛病?”

曾葭瞪了他一眼。

薛简说:“急性阑尾炎没有征兆。傅海,你住我家怎么样?”

“好呀。”

曾葭果断拒绝:“不行!”见两人投来奇怪的目光,她解释道:“小海太麻烦,我怕拖累你。”

薛简看了她一眼,说:“你放心,主任禁止我今年暑假参加见习,让我好好恢复。”

“对不起,我……”

“我懂。”薛简把她的歉意挡了回去,“诶,丫头,谢谢你刚才替我说好话。”

“这些事你从来没告诉我。”曾葭不免产生了心理落差。“我以为只有我们这种追求经济仕途的人会勾心斗角,彼此相轻,想不到警官学院这种培养人民公仆的场合也有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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