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不存在的世界(80)

他们走后没想到,当晚玄穸公馆出事了。

在回去的路上,薄南途感应到殡仪馆的地下室出事了,有人在强行闯入,于是让楚夏独自送柏长欢回家。

阴寒的殡仪馆里,横放着及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外面月色正浓,须臾,乌云盖住了月光。

有人来了。

从窗外灌进来的风,吹得里面不断掀起白色波浪,白布下若隐若现,显得十分诡异。

来人不停在尸体旁嗅着,也不见有什么特别举动。

忽然他停留在其中一具尸体前不走,房间里原本风平浪静,突然白布全部猛地飞起,一副副美丽的尸容露出来。身后其中一具“尸体”飞身而起,朝他一拳打来,可他似乎早有防备躲开了。

薄南途将空中翻飞的白布降下,重新盖回尸体上。自己退到角落里的铁床床上,立在那里怒视他。

“你谁什么人?为什么到我这里生事?”

他面容本来俊秀,忽然一转脸变成鸟,薄南途这才明白来的是一只鸟妖——游隼。

“你这里有这么多“粮食”,干脆分给我一点吧。”游隼的声音十分尖细刺耳。

薄南途听后冷笑,她向来做事有原则,受人恩惠自然会好好保护他们的遗体,怎么可能让妖怪把他们当食物吃掉!

她重重地哼了一声,“你想的美!”

薄南途和他缠斗在一起,奈何对方速度太快,屡次交手都吃亏,不到一刻钟身上就添了好几处伤痕。她心想在这样打下去必输无疑,于是将风苜蓿给她的香灰拿出来,趁游隼不注意,撒进他的眼睛里。

游隼虽然吃痛,但是手脚攻击的速度并没有停下来。薄南途正在想办法时,他忽然停止攻击了,对一脸疑惑不解的薄南途说:“既然你不希望我吃掉他们,那我就不吃了。”正说着,突然就变回原形,从窗户飞进茫茫夜色之中。

薄南途赶紧关上窗户。

看着游隼真的离开后,终于松了一口气,可同时她也很不明白,为什么游隼突然放弃了。其实薄南途不知道。这根本是调虎离山,有人根本不希望她有空暇功夫,去救他们要杀的人。

因为灵祖在玄穸公馆现身了,那晚他吸取了椛姀的法力,并且摧毁了她的本命精元。

椛姀死了。死的时候很安静,没有惊动任何人,现场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因为凭椛姀的法力,根本无法挡下灵祖一招。

来通风报信的人是椛姀身边的花灵女。

但是她已经身受重伤了,报完信之后就变成一堆黑灰了。

楚夏问薄南途:“你能救椛姀吗?”

正在准备往生咒仪式的薄南途,偷偷擦去眼角的泪水,无奈地摇摇头。大家都纷纷怀着希望,看向薄南途,然而这个令人难过的答案,让大家再一次陷入沉痛之中。

柏长欢突然道:“有办法!”

薄北笙赶紧问道:“什么办法?”

“椛姀之前用过佛经里的字灵寻人,那么字灵就沾染上了她的气息,重组字灵就是帮她重组身体。”

薄南途立马安排祭坛。

到了晚上子时,她将椛姀抄过的《地藏心经》交给楚夏:“这里,我和安绪、北笙都不能读佛经,只能由你来完成,切记读心经的时候,千万不能分心,否则会受伤的。”

“那字灵又谁来写?”

薄南途捧着椛姀留下的日记,叹气:“我来写。”

楚夏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双烛燃起,供桌奉案。

楚夏开始从第一页读起,薄北笙把磨好的墨,放在薄南途面前的桌子上,薄南途提笔,在白纸上写下佛经里的字。

薄南途身处邪道,如今却要写佛经,每写一个字,字里的佛光便会灼痛她一次,这种折磨会使得她元气大伤。

看见她疼得将嘴唇都咬破了,楚夏不忍撇过头。

她提醒楚夏道:“别分心!”

突然风苜蓿出现,帮薄南途一起写字,道释两家法力结合,威力更大。

佛经里的字灵越来越多,漂浮在上空,可是始终没有聚在一起。

安绪疑道:“怎么会这样?”

“这些字无法聚在一起,像是没有核心似的……”薄北笙看着这一幕喃喃道,说到这里她明白了,于是急忙说道:“就是没有核心,这些字必须有一个可以收纳它们的核心才行!”

楚夏问薄南途该怎么办?

薄南途将目光移到立在庭院中,双目无神的徐飞衻身上。楚夏霎时明白了,立马将纸笔拿到徐飞衻面前,可是徐飞衻一动不动,丝毫反应都没有。

楚夏朝他急喊:“你快点写椛姀的名字啊!”

他还是没有反应。

楚夏束手无策了,转身问薄南途,现在该怎么办。

薄南途,“拿椛姀的日记给他看。”

楚夏把日记塞到他手里,可是他一直拿着,根本就没有要翻开的意思,楚夏急得捞起日记,重重地打在他头上,终于将他打醒了。

徐飞衻浑浑噩噩地在纸上写下椛姀的名字。

其他的字灵像是听到召唤,纷纷涌向徐飞衻写下的,椛姀的名字处。天地白光大起,新的身躯重新降临人世。

93、瞳中有鬼(一)

◎三天后,怨气鬼终于醒来了,他的话与薄南途说的不谋而合,撕碎它的人,真的是曦莐。薄南途严正以待地看着……◎

三天后,怨气鬼终于醒来了,他的话与薄南途说的不谋而合,撕碎它的人,真的是曦莐。薄南途严正以待地看着柏长欢,容不得他不信。

但柏长欢打心里,真的很难相信曦莐会这么做,倒不是因为他认为曦莐不会破坏别的东西,而是因为曦莐怎么可能,在没有法力的情况下,能撕碎装载的又怨气鬼的纸呢?

“我明明探查过,她真的没有法力!”柏长欢坚定道。可他发现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很安静,甚至满屋子里没有一个人看着他,大家各自思索着同一个问题。

薄南途不认为柏长欢有意包庇曦莐,毕竟他在阴间身负重责,不至于跑到人界呆了几天公私不分、是非不明了,这样也就有意思了,她倒是越来越好奇曦莐的身份,她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能瞒过柏长欢的眼睛,只可惜,曦莐在她这里还是露了马脚。

风苜蓿也过来了,她听楚夏前几天聊起这件事,多少有些在意,没想到今天又遇见这么一桩事,在意又深了几层。她身负驱魔的职责,如果这个曦莐真和妖魔有关,此事自然马虎不得,只可惜她没有面对面见过曦莐,不然她兴许能看出些端疑。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啊?!”

楚夏完全不了解曦莐,甚至根本没资格去议论她,见柏长欢急了,于是我赶紧劝他冷静下来,然后问薄南途她们:“不止你探查过,就连她们也探查过,可是谁都没发现曦莐的异常,我们都在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楚夏话刚说完,薄南途急冲冲走过来,一把推开楚夏,抓起怨气鬼问它:“你知不知道那女人为什么要对付你?”

怨气鬼一哆嗦:“我哪知道!她一看见我就跟发了狂似的,对我施加暴行,恨不得我彻底消失似的!”这么一说他不禁又回想起,那剧烈的疼痛,心里又恨又怕。

“那她为什么这么恨你?”

“不知道。”

“你好好回忆当时的情形,找找有没有什么线索。”

怨气鬼仔细回忆了当时的情景,可什么也想不起来,突然瞥见薄南途抓着他的动作,忽然想起当时曦莐抓着他时,他闻到的气味。

“她身上好像有跟我一样的味道,但又不完全一样,杂七杂八的,又很弱,我一时分辨不清那究竟是什么。”

薄南途放下他,分析他提供的线索,想了半天还是没有头绪。忽然想起一件事,说道:“我估计可能和椛姀的情况一样,是在什么特殊的条件下,将曦莐妖化了或者是怎么了,还很有可能是化鬼。”

“什么是化鬼?”

薄南途:“化鬼是人阴暗心理作祟,内心世界在磁场区作用中妖魔化,自身感应和现实生活中邪恶污秽的东西联系上了,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屋里几人争执不下,吵得面红耳赤,屋外,小南正懒洋洋地在上面晒太阳,楼下的喧嚣没影响他的好心情。忽然,他眼往下移去,瞧见一粒微小又眼熟的身影,撇撇嘴,翻个身接着睡大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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