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不存在的世界(22)

“啊!救命啊!”

那到底是什么?她不敢再想下去了,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会独自面对恐怖,她破口大骂不断责备阳小九,如果不是因为阳小九,她根本不会到这个鬼地方来。手机没了,又走不出去,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呢?

忽然有一阵熟悉的铃声响起,很近,就在耳边回响,音乐不断盘旋在她身边。阳玖月仔细一听,听出这正是她的手机铃声,而且还是从她的裤子口袋里传出来的。

“怎么会……?”她急促地呼吸声响遍所有角落。

秀气的双眸一点点撑大,眼瞳深处布满恐惧,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完全僵住了,都不知道自己冷透的手是何时伸进口袋的,只是下一秒,手掌里就躺着自己之前扔掉的那只手机。

“姐姐,不要扔掉手机,你不是说我们要一直保持联络吗?我还着等你来哦。”

手机黑乎乎的屏幕一亮,一张浑身是血的女子的图片突然跳出来。

啊!

明明没有按接听键,为什么手机自己开始通话了?!

“啊——!”

阳玖月惊得蹲下来,双手抱头缩成一团。

仅仅是一秒钟,她也看清楚了,那个女的是阳小九。失踪前穿的鹅黄色长裙被血染透贴在肌肤上,左脑破了一个大洞,血潺潺地往外流出,头发里夹杂着血块和泥土,凌乱的发丝下是一双憎恨愤怒的眼睛,正无声地注视着他。

那个人绝对是阳小九没错!

流了那么多血,死了吧?死了吧?死了吧?肯定已经死了啊?!

难道说——从头到尾都是一个死人在跟自己通话?!

阳玖月已经失去理智,她以为是阳小九的鬼魂在召唤自己,于是发疯般地拔足狂奔,恨不得能瞬间从这个地方消失。

也许是老天听见了她的乞求。

前方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光点,还有在隧道里风急速划过去的呼啸声以及车子“嗡嗡”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是一辆货车,阳玖月看见了生的希望。她激动地冲过去手舞足蹈地挥动着,她期待司机看见她,能停下载她逃离这个鬼地方。

可是没有停。

货车冲她直直地开来,撞了她,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她还没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叫一声就被撞飞了,车子还从她身上重重地碾过去。

她正处于垂死中,全身上下剧烈地疼痛着,血染了一地,她又开始祈求老天让她快点死掉,就这样死掉,她不想再疼了。

阳玖月也失踪了。

警察找到家里来时我正巧不在家,薄北笙向我转告警察的原话,警察说在隧道发现一具支离破碎的女尸,根据手机确定死者是阳玖月。警察说阳玖月排除人为属于意外死亡,还说她死前最后的电话记录里有两个电话号码,一个是我,另外一个是失踪的阳小九。

手机作为遗物,保管在警察局里。

我现在正在前往警察局上的路上,因为我要确定一件事情。

里面传出严厉的训斥。

“失踪48小时了,到现在连人都找不到,你们是想递辞呈吗?”

一排身着蓝黑色正义制服的警察整齐划一地低着头站在墙前接受批评。

我大步流星从后面绕过去,问道:“警察同志,你确定那个电话是阳小九的?”

警察同志不知是第几次向我说明,他不耐烦地重复道:“没错,的确是一个叫阳小九的人打来的,她是死者的妹妹,现在处于失踪的状态,希望你不要再问了!”

因为阳小九是阳玖月唯一的亲人,可眼下又失踪了,那就意味着阳玖月的尸体无人认领,为此警察们已经够头疼了。刚刚调动部门警员全力搜索阳小九的下落,没想到有人会在正忙的时候来捣乱。

我无视警察仰天做着深呼吸的举动,试图将桌子上的手机抢过来,可惜慢了一步被他拦下,接着被请出警察局。

过路人好奇地看着我,我并没有在意他们揣测的目光。我想笑,不在意别人将我当做神经病,可是我却笑不出来。果真如我们推测的,黑色请柬上的时间就是大家死亡的正确时间,那么不需要再找阳小九了,因为她已经死了,距离阳玖月的死亡时间不超过10个小时,刚过子时。

只剩下我和谌微语了。

只要还有一线生机,我一定会尽全力去争取。

“我不会死了。”

这是我见到谌微语时,她说的第一句话。

她神情恍惚地坐在自己家门前,身上的衣物有些不整,发丝也被风吹的很乱,像是刚从外面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似的。她一会儿发抖一会儿痴笑,看起来极不正常。

我蹲下来,问她:“你怎么坐在门口不进去呢?”

她呆滞地偏了偏头,像是没认出我是谁,直视我的双眼黯淡无光。

“谌微语,你怎么了?”

她看了半天好像终于认得我了,以为她会放松下来,谁知她却手脚并用向后缩去,生怕我靠近她。过了会儿她双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狠狠地掐紧,双眼圆睁,舌头往外吐。我看见她这样自残吓了一大跳,扑过去用力掰开她的手,吼她;“谌微语,你这是在干嘛?!”

白眼球上红血丝爆出,眼神开始有些许涣散,她瞪着我几欲翻白眼。她艰难地向我求救,嘴里虚弱地念叨着:“救我……”

28、恐怖隧道(三)

◎她手背上青筋暴起力气大得惊人,直把自己往死里弄,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任何人都不可能自己亲手把自己掐死,这……◎

她手背上青筋暴起力气大得惊人,直把自己往死里弄,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任何人都不可能自己亲手把自己掐死,这也太诡异了!我无论怎么掰她的双手都没有松开一丁点儿,不仅如此,反而手掌还越来越深陷入颈上的肉里,再这样下去她快窒息休克了。

“谌微语,快放手啊!”

忽然就在这时她身后的大门里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我吓得大叫一声拼命甩着自己的手想摆脱掉,等我下一秒再睁眼看去,那只手已经离开了我,但是它却攀上了谌微语的手,谌微语掐得更加用力,我一急没想其他的一挥手朝它打去,它一下子消失了。

谌微语的手垂下来,软倒在地上。

我之前叫得很大声惊动左右邻居出门查看情况,为了少惹麻烦我赶紧从她包里找到钥匙开门把她扶进去休息。

谌微语家境很富裕,父母几年前移居到加拿大,她因为工作缘故留在国内,一年前她和交往三年的男友分手。客厅柜子上还放着他们的合照,令我在意的是电视机旁掉落的几颗白色药片,我看见没关紧的柜子里放着好几个药瓶,我在网上查过这些药名后才知道这些是治疗失眠、焦虑、神经衰弱。

“失眠、焦虑、神经衰弱……这些好像是抑郁症的症状。”按柜子里乱七八糟揉成一团的药单子来看,她这个样子已经很久了,药也吃了不少,不过看来到目前为止她还没好,不然不会到现在都还在吃药。

“看来她压力很大……”

几十分钟后,谌微语醒来了,听我问起在门口发生的事她选择沉默不语。

“你应该知道计暸他们的事吧?他们都已经……”我说到后面实在不忍,有些哽咽说不出口。

谌微语的冷静倒是出乎我意料,“我知道他们都死了。”

“别瞎说!”我气愤地对她说道。“阳小九只是失踪了,谁都不能确定她有没有出事。”

“她也死了。”她说的很是肯定。

我瞿然,而后不解问道:“警察都还没找到她,你怎么知道她死了?”

她抬头对上我的视线,一字一顿道:“是我杀了她。”

我瞠目结舌不已,猛地站起身不小心碰到了手边的照片,玻璃框在地上碎掉。我怔怔地望着她,很想问为什么但就是问不出口,眼前坐着的谌微语是那么陌生。

“……真的吗?”我怔怔地问道。

“真的。”

那么此刻在我眼前的是个杀人犯,我该怎么办?

我痛苦地看着她,不解问道:“为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痛苦地回想自己杀人的全过程。“我只是想打乱死亡顺序,有人告诉我只要打乱死亡顺序就可以让这一切都停下来,我照做了,所以我现在可以不用死了。”她突然想起计暸,蓦地情绪激动起来,赤红着眼,说道:“那个人教计暸用那个方法自救,可是他自己搞砸了,他把烛火踢倒了,所以他被异世界里反照的烛火烧死了。镜子里的门打开后,我们的这个世界能看见那个世界,而那个世界也能看见我们的世界,镜子照的所有地方都会被熊熊火焰包围,是他自己笨你,只要跑到镜子照不到的范围就可以了,可是他却不知道,结果自己就被火烧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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