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四:超常事件小组(87)

段于渊看着只穿了件四角裤的杨思存,表情也有些错愕。

李以瑞看他耳根忽然发红。

「抱、抱歉。」他不知为何道歉了,还别过身去。

李以瑞不禁觉得好笑,两人自幼一块长大,也不知道共浴几次了,警大宿舍的澡都是大锅澡,段于渊的裸体他都看腻了,也不知道在害躁什么。

李以瑞看杨思存抿了下唇,担心他又说什么让他难以收拾的狠话。但方才事出突然,他实在无暇交代杨思存,现在只能挫着等。

「怎么了?」但杨思存的语气却出乎意料地温和。

「为什么忽然跑来我家……段于渊?」

李以瑞有些讶异,前一刻还尖锐地嫌弃他的男人,在与段于渊对眼的瞬间,竟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而且李以瑞觉得杨思存肯定有特意模仿自己,从语气到那种担心戳到段于渊软肋的态度,竟都模仿得八九不离十。

段于渊依然侧对着他:「抱歉。」

他不擅言词,竟又道歉了一次。

杨思存爽朗地笑了,就连笑容也唯妙唯肖。「啊,难道是因为我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我说啦,我只是因为案子的事情心情不好,所以一时冲动才讲的,都说要跟你赔罪了,你还担心什么?」

李以瑞目瞪口呆,杨思存慢慢从地上站起来,俯身拾起落在地上的长裤、慢条斯理地穿上,但他没穿回上衣,只是又在床榻上坐下来,交迭着腿,用手肘支着大腿,以一种玩味的目光望着段于渊的侧影。

「抱歉。」段于渊说了第三次。

「你上元节那边的事怎么样了?你这样跑过来没问题吗?」杨思存又问。

李以瑞想他多半不知道上元节是怎么回事,是从刚才那通电话里推敲出来的,这人不但工于心计,而且十分大胆。

「嗯,不要紧。」段于渊说。但李以瑞知道知明早就是上元的天官祈福大典,典官这样偷跑出来,段在田现在一定操碎了心。

杨思存又问:「你怎么了?为什么一直不看我?还在生我的气?」

他声音柔和,平常李以瑞除非做错了天大的事情,否则绝不会用这种语气跟段于渊说话。

他本想段于渊可能会查觉端倪,没想到他只是微颤一下,仍没有回过头来。

「我、让你觉得……烦吗?」

段于渊挤出一丝声音,彷佛用尽他毕生勇气。

「……像跟踪狂?」

李以瑞叹了口气,段于渊果然还是往心里去了。他知道段于渊敏感细心,特别是对他讲的话,总能从年头记到年尾,害李以瑞有时跟段于渊谈私事,都得格外小心翼翼。

「这个嘛,要看状况。」杨思存说。

李以瑞看杨思存从床上慢慢站起,走向段于渊,背在身后的手捏成诀,似在准备什么。

「所谓跟踪狂、所谓过度追求,是指被跟踪的人、对跟踪的人毫无意思的状况,如果说被追求的人,心里对追求的人也有那么点心意在的话,有时候这种缠人,也不见得就那么惹人厌。」

段于渊蓦地回过头。李以瑞在他眼楮中,看见某种可以称之为震惊的情绪。

「瑞瑞,你……」

但段于渊才开口,杨思存便忽然欺身向前,在段于渊来得及反应前,单手扳过他的后脑杓,对准段于渊的脸庞,朝他的唇用力吻了下去。

李以瑞在落地窗外惊叫出声。杨思存的唇……不,是他的唇,紧贴在段于渊唇上,长达至少五秒钟。

段于渊瞪大了眼,手在杨思存腰间挥舞,但没过两秒,便像断电似地软倒下来,被杨思存伸出的右臂接个正着。

「你可以进来了。」他听见杨思存冷冷说,方才的爽朗连渣都不剩。

李以瑞忙毛手毛脚地爬进屋,还难以从震慑的情绪中脱离。

「……你到底在想什么?」李以瑞问:「为什么要随随便便吻我朋友?」

「你以为我愿意吗?这个人周身都是防备,多半从小受过训练,再加上你房内的结界对他十分有利,我要偷袭他,只能趁他心神完全松懈、甚至崩溃的时候,我能想出来最有效的方法就只有这个。」

李以瑞见杨思存抹着唇,至少抹了五次左右。

「我也不想吻他啊!可恶,之后得吻个几百次消毒回来才行。」他自言自语。

李以瑞还在混乱中,便看见杨思存把段于渊打横抱到床上,将他平放在自己的床垫上。跟着从他厨房拿了杯水,以指蘸水,点在段于渊眉心、喉口、胸膛和四肢涌穴上。

李以瑞心头一颤,忙问:「你要干嘛?」

「改写他的记忆。」杨思存说。

李以瑞见他反射地在裤袋里摸了下,又往他一望。

「你摸摸外套内侧口袋,有个像扇子一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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