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发烧如何抗得住真气不稳,老人在做饭看样子也脱不开身。就在村里也不远,去去就回,小村庄想来苍隐不会很快找到这儿来。
“不必去打扰她,我马上就回。”
“行。”老人也不在意竹影的警惕。
屋子留就剩下老人和席念了,门外重重的脚步声进了,“娘,我回来了。”来人方脸,肤色偏黑皮肤粗糙,一看就是常年劳作留下的。穿着麻衣放下挑回来的一担柴。
“快歇歇,累着了吧。”老妇人从厨房出来倒杯茶给了年轻男子。掏出二十两银子说了竹影和席念的事。
“有这等好事?”
“你看着点饭,那姑娘不熟悉村里,我去悄悄。记住,可别去那间屋子打扰别人。”
“嗯,知道了,你快去吧。”年轻男子有些不耐烦。老妇人离开了。
“天仙似的人,有多好看?会功夫?还不让进。”年轻男子自言自语,往布帘那看了好几眼。喝下一大口水,“不让看老子非要看看,有什么大不了的。”
人就是这样,越不让干什么越好奇。布帘被拉开,年轻男子瞬间呆在原地,张大嘴久久才合上。像是着了魔一步步往床边走去,手往脸上伸去又停下,往自己衣服上擦了一下。接近又放下。停在了她的蒙眼布上。
席念从他进来的那一刻就不适的动了动脑袋,后天训练的警惕,感应到陌生危险的气息靠近忽然睁开了眼。男子不知是被发现的心虚还是惊讶她红色瞳孔的眼腿一软坐在地上。
“滚。”
男子被那眼神吓住连滚带爬,走到布帘忽然想到床上的人不曾动一下,色胆包天的又转了个方向。
男子被容貌迷了眼,完全不知道此时床上人的怪异之处,手腕青筋处外面皮肤的出现红色的血线向内延伸掩于衣袖。真气逸散床幔摇摇晃晃。
男子一步步靠近,席念手撑着床试着站起来,身子软绵踉跄扶住床柱。男子得逞的笑着,“姑娘,好生歇着跑什么呀。”
席念眼神似刀般凌厉,“想死吗。“
男子像是听到不可思议的话大笑起来,扯开席念靠着床柱子的手,一松。没了支撑席念一下子歪倒在床上,眼神坚毅,手挪向衣带。哪怕话再狠,眼神再狠厉,在男子眼里不过是纸老虎。嘲笑道:“就你这样还杀我呢。”
男子突然伏下身想要亲她,席念右手里捏着枚羽啸镖用尽全身力气身子也随着往左边挥去。然而心里的速度再快实际速度却慢了许多。
“啊。”男子手捂这着右脸,气急败坏一把扯开她的衣带。血从指缝流出。血味瞬间充斥席念的鼻间,刺激着她的大脑。手腕的血线更红了,血好像能透过皮肤流出来,连眼白也隐隐约约的红色。
街市上竹影买好药,老妇人也找到了竹影。
“我先回去了。”也不管老妇人来一趟,竹影施着轻功赶回去。集市出现一拨人,姿态挺拔衣着上乘。
“老人家,可否见过此二人?”一个男子拿着画像拦住老人。画上的正是竹影和席念。老妇人面色犹疑。男子见有异,接着说:“她们是□□,我们是正派苍隐弟子,奉命捉拿的。若有藏匿包庇找到一律当成同党。当然,不知者无罪。”
老妇人哪里知道什么苍隐,只听说□□,正派吓的倒豆子似的全说出来了。
“见……见过,但老妇真不知道她们是坏人。”
男子召来其他人,气势带些压迫,语气急躁但是因为激动,大功一件的事,“她们在哪?”
“别……杀我。”
男子不耐烦催到,“只要你把你知道的她们的事都说出来就不会杀你。”
“在我家,这个昏迷不醒,哦,还蒙着眼说是眼疾,好像是她,但这个一模一样,也有伤,刚往我家走。我家就在那边。”老妇人往竹影离开的方向指去。
男子随意命令一个人,“你,雇个马车和她一起,剩下的人跟我走,别让人跑了。”跟着老妇人也是怕她说谎。
作者有话要说:会想看竹影和席念吗?想要看席念和清兮吗,下章就有了。双洁,别被后面吓到了
☆、失控
暗道里,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些人,一个苍隐弟子挣扎的站起来往外跑去,手里握着鸣镝,手指扣住扳机,“嗖。”,身后一把泛着寒光的长剑灌注真气射来,“嘶”,剑穿过皮肉的声音,紧接着一个身影倒下,一声鸣响破空而出。背后叶朝辞正对着他收回踢剑的脚神色严峻。“很快有人来了。”
是他,一个熟悉的身影,执剑逼近,许近接连中招,满身泥污不见了当日擂台上意气风发的模样。那日使诈,林清兮又接连对站,这才输了,真实的实力林清兮远胜于他。
“还不走吗?”
“你先走,我随后。”没有多做解释,从腰带瓷瓶里取出一粒药,正是先前庆吉收回瓷瓶的那颗。在她们二人走后,注意到地上的药,捡了起来。唉,又想到她们。林清兮不自觉的皱了皱眉摇头,像是摇走脑海里的画面。
一旁的叶朝辞也明白了林清兮的意图,默默守在出口处。
“见过吗?”她中了毒眼睛还红着,许近和庆吉从大比实力来看,应该是一个等级的。庆吉有的他应该了解。
许近瞳孔一瞬间放大眨了下眼,身子也跟着后仰,“没见过。”
堂堂名门子弟对此物如此恐惧,一定跟很可怕,不该对她生气的。一眼看出他在说谎,脚挑起剑柄一转,许近因吃痛的张开了嘴,肩上的剑摇摇晃晃,拉动着皮肉。指尖一弹药直接入咽喉,生理作用自然的吞咽下去,痛苦的捂住心脏在地上打滚,剑有些碍事会伤到自己,干脆亲手拔出肩上的剑,四肢以一种极诡异的姿势弯曲。痛得青筋暴起,只是眼睛并没有变红。
这药竟如此霸道,那阿念当时,可我却不在她身边,控住他的手腕,把上脉心里大概有了些想法。林清兮淡淡出声,手动了动逼近他的穴位,“若是封住你的内力,只会更痛苦,何物,可有解药吗?”了解的她的人知道她声音一旦越是淡淡的,没什么波澜情绪外泄,说明人在生气。
想不到一向温柔淡然,守以正派的林清兮也会使威逼手段,许近惊恐不已,看她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会开玩笑,是真的说到做到。封住内力,届时只会痛苦十倍,撑着地摩擦着边后退边回,“蛊液制成,这毒既能辅助种蛊后内力助长也能控制我们,具痛无比,解药只有他有。”
“为何眼睛会变红?”
许近声音短短续续,克制痛苦嘴里牙龈被咬出了血,“什么眼红?”
长剑贯穿大腿,热流的鲜血似泉眼一样滚滚而出。“说实话。”
这一幕何其熟悉,和当日林清兮中毒之际席念用刑男子一般无二,只有在涉及到对方,她们才会如此紧张,露出杀伐的一面。
“啊……”,“我……我真不知,从未有过。”许近双手紧紧捂住大腿,脸色菜青。可心脏更痛,痛的让人屏蔽了外界其他地方的感知,所有感官聚集在心脏,拧着心脏处的衣服撕扯,好像这样就能缓解疼痛。“求……你……放了……我。”
也可能是修炼的功法不同,或者因人的体质,阿念内力起步晚,本就不是这里的人。药理多变,人各有异。“只有你还活着你决定他还会信你吗?”
许近僵住了,犹疑无望又转为坚定,不,确切的说是执念。只要有生的希望,无论多么渺茫,就像溺水的人抓住稻草一样。可下一秒惊恐睁大了眼没了呼吸,一把剑的光影擦过脖颈,林清兮收剑入鞘。
在她们留下的时间,有人闯山的信号发出苍隐弟子齐齐赶来。
身体内力从服下蛊液开始有分成两股相互冲击妄图影响控制对方的的趋势。一股是可以被自己控制的利用白蛊练得的,而新进来的蛊液不知道怎么和它的一部分渐渐融合,愈演愈烈,甚至,甚至试图控制我。好难受,想杀人。手里的镖越握越紧,忽然,几道光亮闪过。
竹影掀开布帘,房间里的场景联想到村外的她失控的模样。
地上躺着一个血窟窿遍身的年轻男子,眼睛睁得极大,惊恐、绝望、后悔参杂在了一起,面容恐怖。血流了一地,像是红色的曼珠沙华慢慢绽放到床底。伤口外的衣服破开窄窄的口子,是薄利器所致,应该是她的羽啸镖,伤口应该比普通镖深些,血腥味浓郁,仔细观察,被刺的地方不是致命伤,只会大量流血,脖颈脉搏心脏都没有伤口,是流血过多致死,可以想象地上的人痛苦而绝望的感受着自己的生命慢慢流逝,一点一点的接近死亡,这是一种残忍泄愤的手法,她不喜血味,而且按照她的习惯应是一招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