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粢没那个心里去看张氏的神色,此时他心里是真的有些慌了, “哎呦,我的娘娘哎,您以后再骂吧, 快想想该如何做吧!”
张氏厌烦的看了他一眼,沉默着思考。见她在思考,张粢不敢打断她,只能在一旁心焦不已。
过了许久,她才看向张粢,“事已至此,只有一个办法。”
张粢神色一震,急忙道:“您说。”
“将朗儿嫁给他丨”张氏眼中闪过一道狠厉,断然道。
闻言,张粢一僵,久久不能回神。张氏说的朗儿是张粢的嫡亲孙女张屻。自小很是机灵,长相也好,很 得他的欢心。
前段时间他还在说要给张屻找一个好人家,不然不舍得她出嫁。
而今太后竟然说要将张朗嫁给赵离人这个残废!让他的宝贝孙女嫁给赵离人这个毒蛇!
他第一个念头便是‘不同意,他不会同意的! ’但是电光石火间,他便懂了太后的意思。
他素来与赵离人不睦,若到时他真登基在位,或许他一时不会将他如何,但是时间长了,谁都不能保证 赵离人会厌恶了张家。
他张粢身居高位一世,绝不能临了了,晚节不保!
但是以他与赵离人的关系,赵离人必定不会留半分面子给他!
那如何才能让赵离人容忍他呢?想来,成为他的岳家是最好的法子!
虽然峒儿嫁过去后,赵离人不一定会对他好 但是却能保张家无虞
张氏语气缓了不少,低声道:“哀家知道你喜欢朗儿,不过她长这么大,张家对她也是娇生惯养的,没 让她吃什么苦头。现在该是她报恩的时候了。”
“生在张家,就要为张家分忧。”张氏眼中没有一丝心疼,只有精明算计。
张粢虽有些心疼,但是思考了一会儿,觉得确实是个可行的方法。
万一赵离人婚后真看中了朗儿呢?到时皇后之位也不是不可能。要知道赵离人还未有房中人。屻儿若做 了这第一人,想来赵离人也不会对她太差的。
而且说出去还很风光,毕竟让位圣旨已出,朗儿入了太子府,以后肯定是差不到哪里去的。
牺牲一个张朗,换来这么多的荣光,看起来很是值得。
“太子会肯吗? ”张粢踌躇不已。
见他这么说,张氏便知道他是答应了,眼中闪过一道满意之色,“放心吧,哀家去说,他总要给哀家这 个面子的!届时,入了太子府,就看朗儿的了。”
“我怕不会这么容易。”张粢的心仍是没放下来。
哼笑一声,张氏漠然道:“你与他又没有真正的殊死交锋,充其量不过是政见不合罢了,迎娶朗儿的好 处他不会不知道。而且哀家是他的亲祖母,婚姻大事本就该父母之命,如今他没娘,哀家说的自然是作数 的!”
说着,撇了张粢一眼,神色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倨傲:“此事哀家会寻机会与太子说的,你这次回去好 好同屻儿说,或许前头会难些,但是熬过去,就是万人之上,让她别耍脾气,到时可没人惯着她!”
张粢此时心里有些乱,一时理不清,闻言,也只能顺从的应着‘是,是。’
张氏斜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最近你也是,别为了脸上那不值二两的脸皮强撑着。尽量与太子缓和一 下,没坏处!”
“是,是,我知道了。”张粢仍有些不定心。
“行了,暂时就先这么着吧,你先回去吧,有事再说。”张氏皱眉,眼中闪过一道厌烦。
“好,好,那我先退下了。”张粢边说边急忙站起来。刚要行礼,张氏拦住他沉声道:“你别回了家见了 峒丫头又心软了,哀家告诉你,此时关乎张家往后几十年,你莫要被猪油蒙了心!”
张粢神色一正,“娘娘放心!”
“行了,退下吧。”
说完,张粢告退出去。
见张粢出来了,冯嬷嬷进去,轻手轻脚的给她倒了杯温茶递给张太后,没有丝毫探听她与张粢说了什么 的意思,拿起玉骨扇轻轻的给她扇着风。
一杯温茶下肚,张氏这才觉得胸中的火气好似消了一些,揉了揉眉心,叹息了一口气,“哀家算是对张 家尽心尽力了。”
冯嬷嬷轻声劝慰:“娘娘为张家做的,张老大人和老夫人都看着呢,定不会说您什么的。”
又叹了一口气,张氏闭眼:“但愿吧。”
冯嬷嬷并未再说什么,而是轻声道:“说了这么会儿的话,娘娘累了吧,奴婢扶您去歇一下吧。”
张氏动了动有些酸痛的腿,就这冯嬷嬷的手站起来,感叹道:“还是年纪大了,若换做以前,这算什么
啊。”
“看您说的。”冯嬷嬷轻声道,“这京中跟您年岁相仿的哪个有您这般风姿。”
闻言,张氏心里欣然两份,轻笑几声,“你这嘴啊,还是那么会说。 冯嬷嬷笑。
第八十章 末路
太子府中,赵离人正与陈庭月对坐下棋,听到李如粟所说,赵离人轻笑,“张粢真信了她那番说辞?” 李如粟轻点头,“是,听说刚回到家就让自己夫人去张家姑娘的院儿里了。”
赵离人轻嘲一声,“这张粢啊……”
他的话虽未尽,不过在场的两人都懂他的意思。
李如粟轻‘嗨’一声,“这张大人真不知道怎么想的,三言两语就被太后娘娘给唬住了。平日里看着挺精 明的一个人,怎么净办傻事呢。”
赵离人落下一字,眼中尽是凛冽之色,“太后所言虽是夸大了些,不过依孤的性子,也不是没有可 能。”说完,刚好落下一字,“张家!”
陈庭月低头一看,穷途末路!
“上赶着作死,无需理会。”赵离人淡淡吩咐道。
“是。”李如粟微微躬身,低声道。
待李如粟离去,赵离人一只手搭在案台上,一只手拖着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陈庭月。
陈庭月头不抬,收拾着棋盘,“看着我做什么?”
赵离人轻嗤笑了声,“你都没抬头,怎么知道我在看着你。”
陈庭月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棋子放下,“我们俩中间隔了顶多二尺,你这毫不掩饰的,我又不是死的, 怎么会察觉不到?”
赵离人若有其事的点了点头,“确实说的有理。”
陈庭月见他拐外抹角,七扯八扯就是不好好说话,无奈的扯了扯嘴角,“你到底想说什么?”
赵离人眉头一挑,勾起嘴角,“我还没问你呢,你反倒问起我来了。”
“问我什么?”陈庭月抿了抿嘴唇。
“你想说什么?”赵离人将这句话又还给了陈庭月。
陈庭月眉眼一动,又低下了头,收拾着棋盘,“什么想说什么?我没懂你的意思。”
赵离人宠溺一笑,站起身子来到陈庭月一旁,供着身子弯下腰,头与陈庭月持平,让陈庭月能看到他的 眼睛。
陈庭月吓了一跳,微微往后撤了撤,“你做什么?”
“张粢要将张家姑娘嫁给我,这事,你想说什么?”赵离人看着他的眼睛,语气中带着诱惑,轻声细语 的问道。
陈庭月一顿,抿了抿嘴角,半晌才道:“甚好。”
赵离人被他这两个字给气笑了,一把将陈庭月拉了起来,顺手揽在怀里。微微用力,将陈庭月抱了起 来。
陈庭月心里猛的一惊,强装镇定的四下快速扫视了几眼,正欲将赵离人推开,赵离人不给他机会,低头吻了下去。
陈庭月头一懵,呆了呆,等他回神的时候,赵离人已经把他压在了罗汉榻上,一只手插入他的手缝,与 他十指相扣,另一只手在他腰间细细摩挲。
陈庭月的腰顿时就麻了。赵离人的气息将他覆盖,眩晕感让他手脚无力。
赵离人眼中闪过得逞的笑意和不可掩饰的满足,嘴唇稍稍移动,偏至陈庭月的脖颈。
陈庭月只觉得脖颈微微一痛,不等他躲避,赵离人变含住了他的耳垂。赵离人的头皮顿时就麻了,身子 瞬间就软了下来。
赵离人眼中精光一闪,一只手轻轻扯开他的衣襟,伸进凌乱的衣衫中。一边又是允吸又是轻咬他白嫩精 致的耳垂。
眩晕感愈发浓烈,陈庭月嘴唇不自觉的张幵,甜腻却带着无尽诱惑的声音从他口中流出。
赵离人身子一僵,深深吸了口气,才勉强放过陈庭月的耳垂。不过并未马上起身,依旧压着陈庭月,与 他十指相扣的手又紧了两分,二人的身子紧紧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