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庭月一脸羞愤无措,赵离人噗嗤一下笑了,他难得起了挑逗的心思,陈庭月还真顺着他说了下去。
轻轻摸了摸陈庭月通红的脸,轻笑道:“行了行了,不说这些了,跟你说点正经事吧。”
陈庭月没好气的拉下他的手,白了他一眼,示意他说话。
赵离人静了片刻,突然道:“离人有一事相求,不知庭月是否应允。”
陈庭月一怔,赵离人很少叫他的名字,一直都是叫他小四的。“你说。”
“你得先应允我。”赵离人眉目柔和,眉眼含笑,声音轻柔。
陈庭月无奈的笑了笑,“你还未说,我如何应允你?”
“所以我的意思便是不管什么要求,你都要答应与我呀。”赵离人挑眉轻笑道。
陈庭月晒笑,想了想也没什么不能答应的,便也挑了挑眉,“答应你又如何。”
见此,赵离人的笑意扩大了两份,“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可不许反悔啊。”
陈庭月耸肩,“不反悔。”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可别说我欺负你。”赵离人眼中的柔光越发明亮。
陈庭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然道:“说吧你,婆婆妈妈的。”
“你还嫌弃我!”赵离人失笑。
陈庭月斜了他一眼。
赵离人又笑了两声才道:“离人身侧有一职位,很是紧要,故而希望庭月出任。”
此话一出,陈庭月眉头便皱了起来,非是他不愿,实在是他如今这样,出任赵离人心腹之位算怎么回事 儿啊。可是他已经答应了赵离人,只得无奈道:“是什么职位啊?”
赵离人满含笑意道:“太子妃之位。”
此话一出,猛然一惊,陈庭月一下便打翻了手中的茶。茶杯掉在他的衣襟上,将衣襟打湿后,又落在铺 上青石砖的地上,‘啪’的一声,摔的稀碎。
然而他根本没被茶杯的掉落惊醒,正如同木头人一般怔怔的看着陈赵离人。
他未惊醒,却不代表赵离人也傻了。见茶水倒到了他身上,急忙站起来,将他拉起并将湿了的衣物扯起 来,不让湿衣贴着身子。
见他还是一副傻傻的样子,忍不住低声斥道:“让你做太子妃又不是让你做太子,吓成这个样子做什 么,连茶都打翻了,亏的是这茶不是特别的烫,不然有你受的!”
陈庭月仍是有些头晕目眩,不过还是急忙道:“别胡说八道。”
赵离人动了动嘴角,忍了下来。
见他这样,陈庭月忍不住道:“做太子这事是能随意乱说的吗?被外人知道了有你受的。”
见陈庭月说的是那句‘让你做太子妃又不是让你做太子’。赵离人心里微松,他以为陈庭月说的是让他做 太子妃是胡说八道呢。
赵离人神色稍缓,不过还是道:“我才刚训你一句,你马上就给我还回来了,你可真是半点儿都不吃 亏。”
陈庭月脸色一红,低声喃喃:“无事,我皮糙肉厚。”
这话一出,赵离人是真有点生气了,低声训斥道:“胡说,若真是皮糙肉厚,你跳个油锅给我看看,若 真是从油锅里安然无恙的出来,那才叫皮糙肉厚!”
陈庭月唯有苦笑,“我又不是神仙。”
“你也知道你不是神仙,既然不是神仙就别说什么皮糙肉厚。若真是皮糙肉厚,那你身上那些疤是哪来 的? ”赵离人由不解气。
陈庭月只能妥协,“是是,我知道错了,不这么说了还不行吗?”
见他认了错,赵离人瞪了他一眼。这才不继续训斥。
拉着陈庭月就往寝殿去。陈庭月被他拉着,忙问道:“去哪啊?”
赵离人回头斜了他一眼,道:“你这衣服湿了,不用换了吗?再说那茶虽不是很烫,却还是要看看的, 若是烫伤了就不好了。”
陈庭月无奈,“无事,现在天热,很快就干了。”
“那也不行。”
见赵离人一副一定要看看的样子,陈庭月只能无奈的任他拉着自己往前走。
虽然他知道自己没有烫到,不过见赵离人这个样子,若是不安他说的做,恐怕是不能安他的心。
到了寝殿,屏退众人,赵离人亲自扶着陈庭月将湿掉的衣服脱掉。
第七十九章 联姻
不过虽没烫伤,却还是有一块红,掌心大小。赵离人拧着眉头吩咐人去太医院取烫伤膏。
然后对坐在床上的陈庭月道:“等等上些药,等药干了再换衣服。”
陈庭月耳尖微红的点了点头。
圣旨刚一下,张氏那边便得到了消息。消息刚传到耳朵里,她的脸立时就变了。
这圣旨好似在讽刺她一阳。讽刺她上蹿下跳如小丑一般的种种举动,最后还是赵家嫡亲血脉继承大统。 她脸色一会儿通红,一会儿惨白,一会儿又是铁青。至于心里是何种滋味,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千算万算,都算不过皇帝。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下了让位诏书。
她愤恨的晈牙。深深喘息,缓解心里的绞痛与不甘。张太后脸色很是难看,咬牙吩咐道:“哀家突然有 些思念家人了,将张大人宣进宫吧。”
冯嬷嬷知道她此时心里不好受,不敢在这个时候触她霉头,急忙答应去办。
张粢正等着她的消息,受到宣召,立刻就进了宫。
寿康宫,张氏已经整理好神情,正笑盈盈的跪坐在案前,旁边冯嬷嬷正拿着玉骨缎面金丝扇给她轻轻的 扇着风。只是如果细看,能从她的眼尾看出些许不甘和愤然之意。
“臣参见太后娘娘,请娘娘安。”张粢脸色也不好看,正强压着心里的恼怒和不安。
张氏笑着连连摆手,“快起来,都是一家人,无需多礼。”
张粢这才起身,不过还是说了一句,“多谢太后娘娘,不过礼不可废。”
张氏状似无奈的笑了笑。
见张粢落座了。张氏面上挂着和煦的笑,用护甲轻轻理了理鬓角的头发,看了一眼旁边的冯嬷嬷。
冯嬷嬷了然,缓缓放下玉骨扇,轻轻起身,低声招呼了一声,将殿中的宫娥都带了出去。自己则守在门 口,以防外人。
见人已经全部退下,张氏这才放下脸色,压着眉间的怒意,低声训斥道:“早就与你说过,不要与他作 对,如今到好了,他要当皇帝了!”
张粢脸皮微微抽•动,晈牙,“我也没想到,皇上竟然真至祖宗家法与不顾,一心立他。”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他只有这一个儿子,不立他难道立你不成!”张氏见他还敢狡辩,火气更 大,低声斥责。
“可是您不是说,一旦他生下儿子,便将他......”
“住口!! ”张氏脸色一变,急忙打断他,连忙看了一眼外面,见无动静,这才骂道:“你疯了?这是什 么地方?什么都敢说,想死不成?”
张粢顿了顿,压着火气,低声道不敢。主要是他也有些乱了手脚了。平日里在宫中自然不会说出这种话 来的。
“我知道错了,只是现在该如何是好呀!”张粢脸色僵硬,抽着嘴角问道。
见他认了错,张氏还是有些不解气,继续斥责道:“早早就与你说过,但凡你能听哀家一言,也不至于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我、我以为他不会被立的......”张粢的声音毫无底气。
张氏怒不可遏,压低声线怒斥道:“连后路都没有你就敢与他叫板!你以为!你以为有什么用??你以 为你是老天爷啊!等他真坐上皇位,以他那性子,你觉得他会让你好过不成?”
但张粢仍有些嘴硬,不肯服软:“我们张家可不是小门小户,他凭什么无缘无故降罪与我?”
张氏被他气的眼前发黑,恨铁不成钢,“你但凡有点脑子就不会说出这种话来!届时他是九五之尊,若 想给你罗列些罪名出来,那不是信手拈来的吗?还想与他作对,你且想想你有几个脑子够你这般作死的 吧!”
见张氏说的这般严重,张粢再没了那份强给的底气了,脸上的褶子连连颤动,心里止不住有些惶恐,连 忙道:“娘娘,事到如今这可如何是好啊!”
“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 ”张氏有些厌恶的看着张粢。心里止不住暗骂:废物!遇到点儿事情不 想着如何补救,慌成这个样子实在丢人!
张粢就是被父亲惯坏了,一点儿用都没有,可恨她只是个女儿身,不然哪里还有张粢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