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48)

朝星用一个吻作为他回答正确的奖励,又说:“我特意要把它戴出来给您看的。但我没能从我的衣柜里找到和那条礼服裙一样颜色的裙子,只好穿一条白裙子。”

“可我喜欢有鲜艳颜色的裙子。”

这一点,陈宗琮有所领会。

他提议,“我可以陪你去买一条用来搭配它的裙子。”

朝星眼睛一亮。和男友逛街这一略显俗套的提议,恰好击中她原本也没有多有创意的少女心思。

但是,“如果被人看到,不会对您有不好的影响吗?”这是她最近才考虑到的事情。

陈宗琮让她放心,“我会有办法让他们看不到。”

哦,没错,资本家有一万种方法让不利于他们的传闻消失。

如果是和室友聊起这个话题,她多半会吐槽一句“他们资本家心都脏!”,但是面对陈宗琮,她不太敢这么皮。

于是只说:“好呀好呀!”

她有真实的欢喜和雀跃,使陈宗琮的眼神变得柔软。

朝星有大多数女孩都有的通病,就是在面对很多衣服时,她会陷入选择困难症里。

有时候在两件差不多的衣服里纠结好久,难以抉择时去征询陈宗琮的意见,他会坦率地表达自己看不出两者的分别,让她自己决定。

但他也不催促她,更没有像影视剧里演出的那样,大手一挥,全部都包起来——那十足的暴发户嘴脸。

有那么一瞬间,朝星想,他在逛街时保持的良好的姿态,会不会是他的前妻所培养出来。

但在她很快意识到,继续就这个想法思考下去,无疑会使她更难受的时候,就不再思考。

有时候,她在纠结中抬起头,看见陈宗琮托着下巴,像是看见什么有趣的事物一样看她纠结,就会一赌气请店员把两件都装起来。

陈宗琮也不会责怪她任性,只是当她在付账时扯着他衣袖小声说有一件不是那么喜欢时,会偶尔不听从她的意见。

她在他耳边小声说:“我好浪费。”

但陈宗琮笑着说:“我暂时还能供得起你的浪费。”

朝星觉得他谦虚了,完全可以去掉“暂时”两个字。

令她欣喜的是,她发现一条和那件礼服裙材质、颜色都一模一样,唯独款式不同的裙子,而这条裙子明显更适合日常穿。

店员告知她仅剩最后一条时,正好听见另外一个女声说:“这一件还有没有了?”

有点耳熟的声音。她去看,是那天问她要微信号的女孩,记得她叫屈乐芹。

取自《诗经》的名字,很好记。

乐芹也看见她,惊喜地和她打招呼,“燕朝星!这么巧,你也喜欢这条裙子。”

朝星笑,“是,好巧。”

她很大气,“让给你。”

“诶?”朝星赶紧摆摆手,“那怎么好意思,我再看看就是了。”

“本来就是你先来的。”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走过来,问她:“有喜欢的裙子吗?”

乐芹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原本是有的,但是我的同学也喜欢,就留给她好了。”

男人看向朝星,对她微笑,“你好,我是乐芹的父亲。”

朝星赶紧问好,“屈叔叔好。”

“客气了。”屈先生没有在她身边见到疑似她家长的人,就问:“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她刚说了“不是”,一直关注着她动向的陈宗琮已经走了过来。

“屈总,你好。”

屈先生不料能在这里遇上陈宗琮,也赶紧打招呼,“陈先生,你好。”

他意识到陈宗琮是为面前这女孩而来,而他的年纪无论如何不像这女孩的父亲,便说:“这是您的亲戚?”

陈宗琮将朝星往怀里一揽,平静道:“我女朋友。”

朝星清楚地看见乐芹瞪大的眼。

短暂的寒暄以后分别,朝星收到乐芹发来的微信消息。一个巨大的大拇指。

……

在等电梯时,她责怪起陈宗琮,“您好高调。”

陈宗琮反问她:“我要怎样介绍你才合适?亲戚家的小孩吗?我倒是不介意这样说,可你还能将‘叔叔’二字叫出口?”

朝星不甘示弱,立即喊了一声,“陈叔叔。”

他眸色一沉。

旁边是安全出口的铁门,陈宗琮将购物袋移到一只手上,空出的手握住朝星的皓腕,手肘压下门把手,腿抵开门,将她推进去。

朝星还没反应过来,他已逼近到她身前,一手环住她的纤腰,一手抬起她的脸,低头吻她。

购物袋被随手丢在地上,朝星却已经无暇顾及这些昂贵衣物的命运。

她觉得,现在更应该担心她自己。

身前是陈宗琮灼热的体温,身后是铁门传来的丝缕的凉意,她夹在冰火两重天之间,连灵魂都要一分为二。

一半蛊惑她与他一同沉沦,一半叫嚣着让她清醒。

这时,她听见自己的喉间溢出一声令人脸红的声响。

陈宗琮的动作停顿下来,却是终于退开了。

趁他去捡购物袋时,朝星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含着水光的眼盯着他,有谴责的意思。

陈宗琮上前,指腹重重碾过她红得很奇异的嘴唇,在她耳边低声笑道:“乖孩子,这种称呼,应该留在更重要的场合叫。”

赤/裸裸的暗示,简直就是明示了。

朝星一口咬住他的手指,听见他“嘶”一声,才松开牙齿,指控道:“变/态。”

而陈宗琮显露出从未有过的轻佻和放荡。

他勾起朝星的下巴,吻顺着她挺拔的鼻梁滑倒嘴唇上,笑着说:

“宝贝,你应该不会想在现在,看见我变/态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我有亿点点喜欢这样子的陈先生!我我我,我脏!

乐芹:出自《鲁颂·泮水》:“思乐泮水,薄采其芹。”

☆、C37

进了公寓的门,朝星还在闹别扭。

陈宗琮喊她,她不应答;去捉她的手,也被她躲过。而他只是轻声笑,并不见恼,仍是觉得有趣。

有时候朝星真觉得自己就像他养的宠物,可是转念一想,又有谁会对宠物这样体贴周到。

他最后一次喊她的语气有些严肃,让朝星不由自主地回应。

陈宗琮牵她去沙发坐好,“现在跟我讲讲,是谁,在什么地方,说了什么冒犯到你的话。”

朝星一愣。

陈宗琮猜到她在想什么,好笑道:“你觉得我能让你轻易糊弄过去了?嗯?”

他虽然在笑,眼神却沉,大概是不想吓到她,才勉强笑给她看。

朝星知道瞒不过,于是将那场单方面的挑衅,说成同学间的争执,又隐去后半句,只说:“他说我找不到真心喜欢的男人,这我就不同意了。”

“我不是有您嘛。”她要往他怀里钻。

“坐好。”陈宗琮淡淡一声,让她不敢再动。

“还有呢?”

他可不觉得这一句话就能让小姑娘见他没多久就抹眼泪。

朝星为难极了,问他:“您真要听?”

他说当然。

虽然朝星一万个不情愿转述这句话,但还是拗不过陈宗琮,慢吞吞地说着:

“他说,我只配给老男人当玩物。”

话音落,陈宗琮脸上最后那点笑也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森冷的寒意。

朝星赶紧坐到他腿上,抱住他,给他顺毛,“您别生气,他这么一说,我就这么一听,没当真的。”

陈宗琮握住她肩头,往后一推,和她对视。另一只臂固住她的腰,防止她摔在地上,冷然道:“我不信同学间的争执能让他说出这么难听的话。朝星,你还准备瞒我吗?”

朝星低头,说不敢,便将实情一五一十将给他听。

越讲越委屈,最后伏在他肩头哭,控诉着,“您明知那话我听了心里不舒服,却不愿意先安慰我。是哄我开心重要,还是我有事瞒着您更要紧?”

说完,一口咬在他肩头,泄愤似的。

陈宗琮倒吸一口冷气,却将她又往怀里按了按,诱哄似的,“消气了?要不要再咬一口?”

“……不咬了。我又不是小狗。”

陈宗琮这才轻笑一声,将她身子扳起来,给她擦眼泪,解释道:“不是不关心你,只是,我单凭几句话去给人定罪太不讲道理。总得知道事情全貌,才好下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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