薅秃了男神的兔尾巴(54)

她一时没忍住,把脸轻轻地埋了进去。

跟吸猫吸狗的感觉不一样,兔爪上的毛要更加绵密些。脸靠上去,就像是陷入了温热柔软的海洋里。她轻轻戳了戳江与臣掌心的肉垫,没忍住开口:

“别的地方要我梳梳吗?”

“不用。”

“其实我就是好奇,你兔子形态是什么样子啊?”

江与臣的声音从头上闷闷地传来:“银灰色的一只。没什么好看的。”

这几天正在换毛。出于私心,并不希望岑念看到自己毛发凌乱的样子。

不过岑念却像是被他的话挑起了兴趣。她往前凑了一步,把椅子拉得更紧了,目光灼灼地望着江与臣的冷淡的侧脸和纤长的睫毛:

“但我真的特别想看。”

“……”

“到现在了,以我们铜墙铁壁一样的情谊,难道还有什么需要隐瞒的吗?”

“……”

“求你了,我马上就要生日了,到时候跑通告肯定又过得特别凑合。我没有别的心愿,就想提前看看你小兔子的样子不行吗?”

这次江与臣把头偏了偏,不过声音还是很僵:“……你生日是哪天?”

“就在下周日!”岑念马上打蛇随棍上。她暗中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眼里顿时冒出了星星点的泪花,仿佛一株含露的海棠:“老天在上,我用人格担保。只要现在让我看一眼,我就此生无憾了!”

“不要说这种乱七八糟的话。”

江与臣终于彻底把脸转了过来。

他原本姿态懒散地靠在躺椅上,这下却紧绷着坐直了身子。看到岑念眼角的泪花后,手指无措地在空中顿了一下。

想要触碰,但他还是慢慢地把手缩了回去。

“你得跟我一起活到长命百岁才行。”他声音很低,像在欲盖弥彰地补充,“毕竟,你是我唯一的,绝无仅有的……朋友。”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消弭在空气里时,江与臣长身鹤立的躯体也突然消失不见了。

一轮圆月从浮絮样的层云中挣脱出来,清冷如水般的月光静静地挥洒在这座江边的城市上。月光耀亮如潮的人流,越过如织的灯火,无声地照进了十七楼酒店的这个房间里。

喧嚣的晚风将车辆渺远的鸣笛声送入房间,像是一曲意识流的背景音。

岑念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从摊在躺椅上的一摊衣服里,突然鼓鼓囊囊地探出了一只长长的耳朵。紧接着,一只银灰色的小兔子从里面钻了出来,静静地看向岑念的方向。

它大概只有小半个鹅毛枕大小。毛茸茸的一小团沐着月色,那层银色的皮毛上隐隐闪动着流光,透出一股圣洁的味道。乳白色的胸前毛像小小的围巾,蓬蓬地在脖颈处绕了一圈,看起来分外乖巧又高冷。

“只能给你看十秒。”

眉清目秀的小兔子突然开口。

它在躺椅上卧下,四只爪子都收了回去,只留下小巧的脑袋和一只汤圆似的尾巴。毛茸茸的一团在微风中不安地颤动着,狭长的酒红色眼睛望向时钟,神情晦暗不明。

岑念:!

她努力抑制住嘴角向上的冲动,轻声开口:“我刚才用人格担保过,看一眼就满足了。”

江与臣,或者说小兔子警觉地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

它往后动了动,警觉地竖起了一小只耳朵:“然后呢?”

“但老天爷在上。”少女深吸了一口气,“我决定今晚不做人了。”

第46章

当一只柔软蓬松的兔子团乖乖地站在你面前, 爪子微微抬起,露出毛茸茸的小胸脯和一看就很绵软的肚皮,眼睛湿漉漉地仿佛含着水汽……真的有人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表现出异于常人的定力吗?

反正岑念是忍不了的。

所以她咽了下口水, 像只小狼崽子一样扑了上去。

这番举动显然超出了兔团子的预料之外。它在原地愣了半秒, 随后从躺椅上跳下来就要往椅子底下钻;然而岑念的速度远比它预料得要快:兔爪子刚落到地板上的一刹那,兴奋的少女已经眼睛放光地扑了上来, 把它重重地抱在了怀里。

很难描述把脸埋进胸前绒兔毛那一刻的感受。

细软干净的绒毛像是最轻柔的棉花海, 隐约带着淡淡的青草香气。跟皮肤接触的一刹,那就仿佛将脸浸在了绵软的热水里。幼嫩的兔毛从各个方向涌来,温柔地摩挲着岑念的脸。

她难以自持地用力吸了两下, 发出一声像是猫闻完猫薄荷之后满足的叹息。

“怎么会这么舒服……”

就像是把脸埋进了被日光晒得正好的云里。

隔着一层薄薄的皮毛, 岑念能听到紧邻的胸膛下,小兔子快到几近不规律的心跳。她恋恋不舍地在它肚皮上蹭了蹭,小兔子身体猛地一僵, 随即手脚并用地开始扒拉她的脸。

“从我身上下去!”

从银灰色的兔子嘴里发出了江与臣的声音。它用耳朵用力推拒着岑念的脸, 仿佛隐隐压抑着什么情绪,“说过了只看十秒的!”

“嗯嗯嗯,好好好。”岑念不走心地答应了一句,伸手去挠它的下巴。

她撸毛茸茸的功夫向来很好,家里的胖猫经常追着让她摸肚皮。从脑袋到下巴再到肚皮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下来,江与臣已经肉眼可见地连尾巴尖都开始抖了。

“不要再……摸了!”

他终于忍无可忍地发出一声低吼,“我没穿衣服!”

砰——

秋风顺着缝隙, 呼啦啦地从窗里灌进来。白色的纱帘高高飘起, 恰到好处地蒙在了岑念脸上。

像轻薄的一层丝巾,也像是待人掀开的头纱。

月下眉清目秀,任人欺凌的银灰色小兔子没了。取而代之映入眼帘的, 是一副宽阔清爽的胸膛。

肤色冷白如玉,胸肌紧实流畅,像蓄势待发的豹子一样隐隐蓄藏着力量感。身体的主人正被她压在地板上。即使隔着一层纱帘,她也能察觉到那双深渊一样黑沉沉的眼睛看了她一眼,目光缓缓挪到了她的手上。

她跟着望下去,结果看到了自己还按在江与臣身上的手。

分明的腹肌正在掌心下微微起伏,散发着若有若无的热气,她指缝里甚至还残留着一小缕兔毛。

岑念:!

她慌不择路地把手撤了回来,隔着纱帘连连倒退了几步:“其实这事我可以解释……我看到猫猫狗狗,当然还有兔子这类小动物上手时不会有性别意识……不,不是有意要染指你的身体的!”

江与臣顶着爆红的耳朵飞快地背过身去,恼羞成怒地扯过一床被子,终于忍无可忍地低喊:“那你倒是先把眼闭上啊!”

岑念:……

她在后知后觉中绝望地闭起了双眼。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这种社会性死亡的现场不宜久留,否则对心灵受伤的双方来说都是一种伤害。

岑念伸长胳膊,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像忘带触棍的盲人一样闭着眼睛摸索四周,磕磕碰碰地向门口走去。

没走出几步路远,身后突然传来了熟悉脚步声。

是怕我摔倒,所以强忍着羞耻来带路吗?

江与臣真是个好人,这事是不是就过去了?眼也可以睁开了?

岑念几乎流出了热泪。

她心怀感激地抬头,刚要睁眼道谢,一只硕大的耳朵就呼地过来蒙住了她上半张脸。

“没让你睁眼!”

江与臣少年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夹杂着温热的吐息。随后手指插|进岑念的指缝,小心地从她手上勾下——几缕兔子毛来。

岑念:……

她僵硬地感受着那双微微发烫的手在捋完毛后,直接把她胳膊反剪到了背后,像警察把变|态送上警车一样带她绕过了房间里的其他障碍物,直接把她送到了房门口。

“……这事没完。”

他咬牙切齿地在少女耳边交代了一句,迅速把房门合拢。

套房里的窗户没关。纱帘还在不知疲倦地飘舞着,看得人心烦意乱。江与臣大踏步地走回躺椅上把书甩到一边,被子在身上裹得死紧。

什么勾引不勾引借鉴不借鉴的,不用这一套了!岑念不同意也得同意!

江与臣掀开某人打包回来的麻辣藕片,一边吃一边恼怒地想。

被人看完了也摸完了,眼下他已经彻底不纯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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