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情诗二十行+番外(42)

作者:秦烟秋月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我拉开门,揉了一把他的头发:“怎么回事,一周不见,不认识我了?”

他终于回过神来,咧嘴一笑,眼睛也跟着弯了:“吓了一跳,太意外了。哥,欢迎回来。”

有人说,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两个词就是“虚惊一场”和“久别重逢”,一周的时间大概算不得久别,重逢的满足我却半分也没少体会。那是一股从心底漫出的热流,流至指尖涌向大脑使人缺氧晕眩,酸胀的滋味催促心脏飞快搏动。

我很想抱一抱郑青云,就像昨晚我妈在玄关抱我一样,一句话也不说,却胜过万语千言。

他迎我到沙发上坐下,问我是要喝咖啡还是喝茶。我笑吟吟地看着他,还沉浸在暧昧的气氛里没缓过来,见他一拍脑门,说:“对哦,答应你的去那家店给你买咖啡,坐这儿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啊。”

他一边从沙发上拿起大衣披在身上,一边说:“顺便再把你书店门口那个暂停营业的牌子取下来,老板回来了,该营业咯!”

我可不想用他的离开换一杯咖啡,我抓住他的手臂说:“别走。”

郑青云低下头看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嘴角还如几分钟前一般翘着。他眨了眨眼,由着我抓住他的手,走近半步,唇角笑意漾开。

“现在不想喝啊?好吧,”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他的手,他耸了耸肩,“那就只有委屈哥喝我泡的茶了,最近只有菊花茶,就当养生了啊。”

我没想到自己居然是这么黏糊的一个人,一边在心里骂自己一边又忍不住盯着郑青云看。他拿着水壶往杯子里倒热水,睫毛低垂如同飞扬的柳枝。原来安静地欣赏一个人也可以那么快乐,又是那么的消磨人的意志,涣散人的神思。

我看着郑青云,很想直接告诉他,我爱他,想要占有他,想要这样安闲的时光变成生命的常态。我享受此刻如茶香流溢的暧昧,可我不甘和他止于这步。

忍了太久了,好在我确定他对我也有剪不断的依赖,我们正在一步一步向彼此靠近。

我要寻一个下午,对他坦诚我的过去,向他陈明我的心意。

我在郑青云的店里赖到了午饭,约好明天晚上去那家新开张的串串店吃晚餐。今晚郑青云得去学校接宁宁回家,而我也得斟酌一下,如何给他讲清楚有关陈国豪的往事。

新开张的店折扣力度很大,图新鲜和图便宜的顾客蜂拥而来,幸好我和郑青云提前订了位,不然就也要加入门口的排号大队了。店员手脚麻利地端来红锅,郑青云选串串,我去打调味碟。空气里弥散着辣椒的香气,耳畔是阴阳怪气的四川话和碰杯的叮咚声,这是属于成都的热闹。

吃了点东西垫肚子之后就是喝酒的时间了,喝酒的时候,最适合聊一些让人兴奋或让人怅惘的话题。我和郑青云端着杯子对坐,他似乎意识到我有话对他说,右手撑着脑袋,眨着因微醺而蒙上一层雾气的眼睛安静地看着我。

我放下酒瓶,用轻松的口吻说:“青云,旅行的时候我给你说我没有父亲,但你也知道,我又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怎么可能没有父亲。”

我顿了一下,对上郑青云的眼神,笑了笑:“我爸在有家庭之后出轨我妈,我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小三,怀上我之后才知道我爸是个骗子。她没告诉我爸她怀孕的事,干脆地和他断绝关系,一声不吭地离开了,一个人生下我,养我成人。”

“简单点总结一下,”我垂下眼盯着锅里沸腾的红油,“我是个私生子。”

郑青云突然开口,一只手从桌底伸来抓住我的:“对不起,哥,如果你觉得难受,不想说,那我们就不聊这个了。”

我捏了捏他的手,摇了摇头:“不会,你就算不问,我也打算找机会告诉你的,你就当听我发牢骚,别有压力,好吗?”

郑青云认真地看着我,缓慢而郑重地点了点头。

很多事在经历的时候觉得糟心又难以忍受,事后回忆起来感慨往往会压过愤怒。我同郑青云讲了许多,讲我妈一个人把我拉扯大的不易,讲陈国豪突然找上门的震惊,讲到陈国豪突发脑溢血的时候,酒瓶空了。

老板抱歉地告诉我们因为顾客太多,店里的啤酒已经卖完了。我叹了口气,对郑青云说:“最近的超市不算远,你等一下,我去买几瓶酒来。”

我将想要站起来和我同去的郑青云按回座位上:“乖一点,守着座位,牢骚还没发完,让我出去吹点凉风缓一下。早就说好了的啊,今晚你得陪我喝到尽兴。”

(我把第一次发的删了,因为我觉得我的作话剧透且蠢)

直接点!要完结了!快了!要在一起了!排面!

第38章

最近的一家超市离串串店的确不远,但路不好找,要穿过一个黑灯瞎火行人不多的巷子,拐几个弯,踩几个坑,才能看到。

我知道这条路纯粹是因为我的懒惰本性。这家超市是资源有限的城郊规模比较大的一家了,我经常会在那儿买抽纸矿泉水还有各种零食。时间久了,厌倦了每次走大路绕上半小时,又无意间听见有人说附近有一条可以直达的小道,好奇心上来一查探,就发现了这个省时的秘密。

我裹着大衣走出串串店,朝着小巷的方向走去,嘈杂的人声被我遗落在身后,渐渐听不清了。

这条小巷真的是人迹罕至,一个路灯也没有,像一条黑蟒安静地蛰伏在黑夜里。以前我都是在白天,至少是天没有完全暗下来的时候走这条路,好歹能见度还有个十几米,现在却只能借着一点惨淡的月光探路,估计五米之外人畜不分。

这种有待整改的道路也只会出现在城郊了。我皱了皱眉,但也没想太多,一头扎进了阴沉的巷子里。不过是走五分钟夜路,三十岁的老男人不怕这个。

但老天似乎是特地要摧毁我莫名的自信,为了证明人生处处是意外,于是在我在小巷里走了还没到一分钟就真给我安排了一个意外。

拐角处站着三个高大粗壮的男人,我路过的时候他们正倚着墙抽烟。天色太晚,我看不太清他们的相貌,只能看见三双泛着寒光的眼睛同时盯着我,然后最中间的那个人吐出一口白烟,低低地哼笑一声。

感知危险的神经开始向我的大脑发出警报。我加快脚步想要从他们身旁绕开,走了两步后衣袖被最左边的男人一把扯住;右边的男人把烟扔在地上踩灭,三人各占一个角,冷笑着将我围在中间。

比我还高出半个头的男人抬了抬下巴:“天很晚了,走这条道,干什么去?”

我抬了下眼皮,冷声说:“去超市买点东西而已,赶时间,麻烦三位让一让。”

若只有一个人,打得过我也懒得扯嘴皮子,现在规规矩矩地回答不过是因为审时度势后发现自己动手了赢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随便搪塞拖延时间罢了。

借着夜色的掩护,我将手悄悄探入衣兜里,想要打开手机直接拨打紧急报警电话。走着走着突然被打劫的事我也是第一次遇见,说一点都不紧张是假的,我的手心已经渗出一层冷汗,故作镇静也盖不住说话时的颤音。

空气凝滞了五秒,这五秒里不论是我还是那三个男人都没有说话。他们像三匹饿坏了的狼阴鸷地盯着我,而我的手在衣兜和裤兜里小心翼翼地探索,生怕被那些人发现了端倪。

我的恐惧在摸遍了衣兜裤兜后依旧一无所获时达到了顶峰,不由自主地踉跄着退后半步。三个男人彼此对视一眼,不罢休地各自上前一步,将我困得更牢了,呛人的烟味钻入我的鼻腔,无形的压迫感像四堵高墙把我夹在中央动弹不得。

没有手机,怎么办?

我甚至没有时间懊恼自己出门忘带手机的愚蠢,飞速地思考着最优的脱困方法。

当律师的经历让我比普通人更加临危不乱,至少是看上去更加冷静。左侧的男人用鼻子哼了一声,声音低哑粗粝:“让一让?想得美!给钱买路,懂不懂?”

我皱了皱眉,果然是一帮趁火打劫的。最高的男人双手抱胸歪着头看我,语气比刚才那人和缓一些,说出来的依旧不是什么好话:“兄弟,快过年了,你有钱去超市买东西,可我们哥几个没有啊,做个好事,赏点钱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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