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情诗二十行+番外(16)

作者:秦烟秋月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顽强地进攻,争取那认同……”

我第一次听男人翻唱这首歌,品出别样的意味。薛凯琪唱的是女性的视角,台上的歌手唱的是男性的视角,细腻的女声和旷哑的男声组成去信和回信,小心翼翼,大胆热烈,在一首歌里唱尽。

我跟着唱了几句,郑青云哼着调儿,他在最后也没解释他为何喜欢这个男人的嗓音,但我觉得他的想法和我一样。

郑青云说:“我说不来粤语,只能跟着瞎哼哼。”

我抿了一口酒:“我听惯了粤语歌,虽然不是广东人,但还是会唱几句词。”

郑青云顿了一下,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单曲循环的歌,应该会唱全曲吧。”

我怔愣几秒:“会,但是发音非常别扭。”

我回过神来,意识到这是句调侃:“你想学的话,回去我教你啊?”

郑青云大笑,摆了摆手,说:“不用了,你会唱那么多首歌,我总不能全学了吧,累。”

十一点,乐队准时散场,酒吧的伙计收拾了台下的狼藉,我和郑青云喝完了最后一瓶酒,披着月色走在灯火渐熄的大街上。

“醉了吗,”我问郑青云,“还能走吗,要不要打车?”

郑青云脚步还是稳的:“还能走,别打车,这么晚了,不好打,还不如走回去。”

我说:“你酒量还是不错,一晚上喝个不停。”

郑青云笑了一声:“比不上哥,现在身体还能动,但是大脑已经不能动了,估计回去倒头就能睡。”

我云淡风轻地说:“早点睡,对身体好,只是你要能坚持的话,还是洗个澡吧。”

郑青云不说话,只是咯咯地笑。

天色晚了,街上的人还是不少,喧闹声比白天小一些,像一锅还没被煮沸的水,偶尔冒着一两个气泡,窸窸窣窣的。

我的手机突然叮铃铃响起来,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我接通:“喂,请问您是——”

“子骞,是我。”

电话那头的声音如平地惊雷,我刨开记忆的灰,一下子就能找出这个声音的主人。

梁家言。

“我来成都了,今天在你的书店门口站了一天,结果一直没开门,你能不能出来和我见一面,就一面,我说几句话就走。”

他絮絮叨叨,好像喝了酒,声音有点醉意:“以前那件事是我错了,我还对你发脾气,他哪里都比不上你,是我瞎了眼……”

我听不下去了,面无表情地挂断电话。

郑青云看着我,问:“怎么,遇上了不愉快的事?你脸色不太好。”

我欲言又止,但想了想,还是坦白:“三年前的前男友,喝了点酒,找我撒疯了。”

我本来也没准备一直瞒着郑青云我喜欢男人这件事,干脆趁着这个机会直接说出来。

他让我重新有了少年时期的悸动,即使最后我们不在一起,他也会是我很好的朋友,我不会对朋友隐瞒我的性向。

也许,还有一点被黑夜和酒精催生的冲动。

郑青云没像我想象中惊讶,有点为难地说:“前任啊……我没谈过恋爱,不太懂,但这估计不太好办,他一直缠着你吗?”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手机铃声又响起来,还是梁家言,锲而不舍。

我眉头一拧,手指已经点在红色按钮上,烦躁地想要挂断以后关机,大晚上的不给人清净!

郑青云抓住我的手臂,我偏过头,疑惑地看着他。

“这样不是办法,”他说,“你挂这一次,他以后还会骚扰你。”

我知道他说的是对的:“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郑青云说:“哥,手机给我,我来帮你。”

我不知道郑青云要怎么帮我,但我还是把手机交给他。他接通电话,站得离我很近,我们两个人都能听见梁家言的声音。

“子骞,我……”

郑青云打断他:“不好意思,您是哪位?”

我古怪地看了郑青云一眼,他朝我眨了眨眼。

梁家言声音沉下来:“你不是子骞,你是谁?”

郑青云懒洋洋地说:“子骞很困,要睡了,有什么话你和我说吧。”

声线里藏着丝隐秘的暧昧。

梁家言声音陡然拔高:“你是他什么人?凭什么替他接电话?”

三年了,梁家言还是那么容易激动,我担心郑青云招架不住他,想拿回手机;郑青云向我摇了摇手,对着手机轻蔑地冷笑一声。

我的嘴唇抿成一条线,郑青云停顿须臾,瞥了我一眼,声音轻飘飘的,仿佛在酒罐子里泡过。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三十五了,”郑青云说,“这位先生,你觉得,这个时候了我还和他在一起,我是他什么人?”

这篇文挺糊的,但最近收到了几个真情实意的评论,让我知道了这篇文还是给一些人带来了温暖和美好的感受,这就够了,我很开心。

顺便提一句,我开了个新的微博号,@秦烟秋月天天都想喝豆浆,聊天剧透都可以,还能每天说说自己写到哪里了,欢迎来找透明作者玩~(没人我会难过的嘤)

第15章

“我的嘴巴像一只躲躲藏藏的蜘蛛:在你身上在你身后,胆怯又渴望。”

——巴勃罗•聂鲁达

电话那头,梁家言还语气激动地说了些什么,可我一句也没听清。

我错愕地看着郑青云,脑子里的那些旖旎肖想炸成烟花,将我整个人炸得外焦里嫩。

我知道他说这句话是在应付我的前男友,是在替我解围,但我无法不得寸进尺。他为什么偏偏挑了这句话来说?他是我的什么人?如果……如果他真的是我的男朋友,我会是什么感觉?

我惶惶伫立于黑暗中,夜色做我的掩护人。

我想从一团乱麻中理出点头绪,然而线头太多,竟不知这些想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悄悄地指向何方。我站在郑青云身边,手脚僵硬,单单那一丁点的幻想,却让我欢喜丛生。

是了,连我自己都弄不明白我的心思,但我至少可以推翻一个我下午才匆匆得出的结论——我对郑青云,不是一时冲动。

他的眉眼,他的唇,他的轮廓,他的笑,他照顾我时唇角勾起的弧度,他喝完酒后微醺的神情,他抽完烟后沙哑的嗓音……

此间种种,记忆犹新。

我定是疯了,才会在十多天里冲动那么多次。

郑青云波澜不惊地应付了梁家言几句,挂断电话后,立即撤下冷淡的神情,忐忑地问我:“哥,我也第一次做这种事,这样……还行吗?”

我抿着唇看他。岂止是还行,我怀疑他扮猪吃虎,说出那样的话,换作哪个前男友能不被刺激得咬牙切齿?他可好,买一送一,顺带让当事人心旌荡漾。

我点头,缓缓吐出四个字:“天赋异禀。”

郑青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嘴张到一半时变成了一个哈欠,含糊地说:“好困啊,这个点就困了……还有十分钟,回去就能睡了。”

他可以倒头就睡,我却睡意全无,坐在床上嫌床软,坐在床头嫌屋里太热,干脆站在院子里,一边吹风一边放纵心事肆意奔腾。

天上还是有很多星星,虽然没那晚多,但比其它地方明亮不少。院子里没有点灯,我一个人在化不开的浓郁漆黑里走走停停,拭净我心中一块蒙尘的玻璃,露出上面一行小字——

我,卓子骞,喜欢上了我的旅伴,郑青云。

我小声咒骂自己,三年的时间怎么让你变轻浮了?对相处仅有十几天的旅伴动心,心思比云南的花还多,唱着独角戏,一边装抗拒,一边想接近!

这样的咒骂不仅没让我心生悔意,反而激起了我天生的逆反心理。我就是喜欢上他了,至少是我了解到的他的全部,我以前不相信一见钟情,现在却有点信了。

这么一想,烦躁压下去不少,一股兴奋和欣喜冒了出来,仿佛喜欢上郑青云,就代表着我可以开始一段全新的、有滋有味的生活。

但当我在院子里转了几圈后,一个巨大的问题拦路石一般挡住了我,让我放缓脚步沉静下来。

我满脑子只想着我喜欢郑青云,那他呢,他能接受一个同性的爱吗?

他之前有没有谈过恋爱?他在知道我的想法后,我们会不会连朋友都做不成?他会不会喜欢一个比他年纪大的男人?即使他同意,他的家人会怎么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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