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婆子自然不敢有二话，忙回道。
“是！老爷，不管您和关少爷问奴婢什么，奴婢一定据实回答，绝对不会撒谎。”
赫天陌对她的表现颇为满意，便知道道。
“今日下午钟管家出府了，直到现在还未回来，你可知道他去了何处？”
胖婆子显然没想到赫天陌他们将自己找来是为了问钟管家的事情，一时之间，有点反应不过来，有些呆愣愣的。
“宋苏氏，老爷问你话，你还不速速回答。”
小顺忍不住催促了一句。
胖婆子一下被惊醒，赶忙应道。
“奴婢，奴婢下午从这里离开之后，就一直被关着，未曾离开关押之地半步，实在不知道钟管家去了何处。”
说完，她将头垂了下来，似乎害怕对上眼前那二人的眼神，又似乎是为了掩藏什么。
她这个表现，在场的三人都看出有猫腻。
赫天陌对关辰溟的猜测更是又芯了三分。
他沉声朝跪在下方的人道。
“你确定自己没有说谎，真的不知道钟管家去了何处？
回答之前，你要想清楚，到底有没有欺瞒本官。”
胖婆子将头摇得犹如拨浪鼓，身体还止不住微微颤抖。
“大人，奴婢，奴婢确实……不知。”
赫天陌一看她还死鸭子嘴硬，冷哼一声。
“哼！宋苏氏，本官看你是将其他人当成傻子了！你以为你和钟管家的实情，大家都看不见吗？”
这话，他是存了炸胖婆子话的心思，为的就是确认关辰溟的猜测。
果然，这句话一抛出，胖婆子那原本只是微微颤抖的身躯直接一下软倒在地，语气更是带着十足的颤音。
第140章 夜寻
“大，大人，大人恕罪，奴婢，奴婢……呜呜，奴婢说，奴婢老实交代，求大人恕罪，求大人……”
她仿佛一下又有了力气，挣扎着跪坐起来，不住地给赫天陌磕头。
这就等于承认了她与钟管家的事情，也承认她知道钟管家的去处。
看到她的反应，关辰溟和赫天陌总算松了一口气，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后赫天陌便对胖婆子道。
“那你速速招来，钟管家现在当在何处？”
这会儿，胖婆子几乎连犹豫都没有，话就脱口而出。
“应该是在安家巷的宅子里。”
“安家巷？”
赫天陌露出疑惑的表情，他在永玔县生活了两年，并未听说过有这么一个地方，目光不由得看向小顺。
小顺接到主子的眼神，忙道。
“老爷，安家巷就在安民街，离咱们县衙有些远，地方也有点偏，您可能未曾听说过。”
赫天陌微微点头，接着胖婆子。
“你为何这么肯定钟管家会去了那里？”
提到这个，胖婆子的神色微微有些不自在，面色有些发红，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
“回，回老爷，那里有钟管家购置的一套三进宅院，奴婢，奴婢隔一段时间，也回去那边歇息。”
这话中，又透露出了胖婆子和钟管家浓浓的私情。
不过，眼下这不是在场其他人关注的重点，赫天陌直接忽略了这个信息。
“你是说，那里有钟管家的私宅，所以便认定他此刻会在那里？”
对于钟管家在外头有私宅的事情，赫天陌并不觉得惊讶。
毕竟这两年来，他这个真正的主子习惯了当甩手掌柜，府里的事情大部分都由钟管家掌控着，那人动用府里的公银为自己谋私利，赫天陌也是有心理准备的。
只是，他不能确认的是，钟管家到底购置了多少套房子，只有知道这些，才能更精准地将人找到。
胖婆子毫不犹疑地点头。
“是的，老爷，那处宅子是钟管家一年多前买下来的，平日里他若是不住在府里，便会去那边住。”
“你是说，这两年来，他只在外头购置了一套宅子，没其它的？”
赫天陌还是忍不住问道。
胖婆子愣了一下，随后便肯定地道。
“是的，老爷，只有这么一处宅子，奴婢曾听钟管家说过，他的大部分银子得留给京城那边，不能随意动用，否则，否则他媳妇会跟他闹。”
说到这里的时候，胖婆子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和不屑，不过，她很快就将这些情绪掩盖下去，继续对赫天陌道。
“大人，奴婢知晓安家巷那套宅子的确切位置，也，也有那边宅子的钥匙，您现在钥匙派人去，奴婢愿意跟着一道去，求老爷给奴婢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虽然白日的时候，她虽然用一个秘密给自己争取了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当自那之后，老爷似乎还没打算放过自己的意思，胖婆子思来想去，便打算通过量的积累，争取多为老爷办几件急事，来达到质的飞跃，争取得到最宽大的处理。
不过，赫天陌的眼神再她身上打量了一圈，没有完全接受她的建议。
“罢了，不需你亲自去，只需将宅子的确切位置告知我们，至于钥匙……罢了，也一并带着去吧。”
其实钥匙不钥匙的，赫天陌并不觉得有多大的用处。
如果宅子里此刻有人，门肯定是从门后锁住的，他们就算拿着钥匙，在外头也打不开。
胖婆子不敢反驳，立马将那套宅子的确切位置，准确到门牌号，以及门板的颜色，门前的石兽长啥样，有多高都一一描述得清清楚楚。
“小顺，胖婆子的话，你都听到了吧，一会儿拿到钥匙之后，你就带人往那边去寻人。
记住，未免打草惊蛇，行动的时候要尽量放低声响，切莫让人给逃了。”
小顺得令，屈身行了一礼。
“是，老爷，小的这就出发。”
说罢，便匆匆退了出去。
呃，其实他的行动也没法太匆匆，因为同行的还有胖婆子，她得给小顺拿那边宅子的钥匙。
正厅这边，待其他人都离开之后，赫天陌转身便要跟关辰溟商量接下来的事情，却没发现，原本关辰溟坐着的位置，早就空空如也。
“哎哟，我擦！”
他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猛地拍了一下脑袋，便急急往门外走去。
一直等他赶到小顺等人的集结地时，果然看到那道清冷的神情站立那里，和几个提前赶来集合的衙役及几个特意挑选出来的，有些身手的家丁大眼瞪小眼。
呃，确切地说，是那些个衙役和家丁彼此之间大眼瞪小眼。
关辰溟身上的气势过于逼人，这些人不敢主动跟他攀谈，更不敢明目张胆地打量他。
“玖昙，你要亲自去？”
顾不得回应那些衙役和家丁看见他出现之后，纷纷上前打招呼，他只是朝那些人摆了摆手，便对关辰溟道。
关辰溟仿佛早就预料到赫天陌会赶来一般，对他出现一点都不惊奇，语气也很淡然。
“是。”
听到这么简短的答复，赫天陌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最后干脆叹息一声。
“罢了，我跟你一起去。”
他的话，没让关辰溟的表情发生任何变化，但是让身旁的一众衙役和下人都惊愕不已。
什么？
大人老爷也要跟着一起行动？
赫天陌这两年来的表现，已经让他的万事不管，自顾自己乐得轻松的形象在众人心中留下了根深蒂固的印象。
如今，听说他要跟着他们一起去抓人，而且是夜间的突然行动，这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奇迹。
众人不敢问赫天陌这么反常的原因，只能私下里面面相觑。
赫天陌可不管这些人的想法，等小顺拿着胖婆子给的钥匙赶来之后，便对他道。
“东西拿到了？”
小顺点头：“是的，老爷。”
“胖婆子可让人看好了？”
小顺又点头。
“以让小李和大栓看着，不会让她随意走动。”
赫天陌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侧头给了关辰溟一个眼神之后，便道。
“如此，那就出发吧。”
小顺虽然也对自家主子突然一改外日的慵懒之态有些许惊讶，不过想到今天的事涉及关少爷，便也觉得理所当然。
所以，几乎赫天陌一发令，他便对一众衙役和家丁道。
“出发！”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又尽量穷无声息地离开县衙后院，往县城西南偏角处行去。
大约过了三刻钟左右，一行人已经到达胖婆子口中的那套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