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天陌实在不想再看见周章那虚伪的言行，语气也加重了不少。
连“滚”字都骂出来了，周章就算再心有不甘，也只能悻悻然推下。
离开之前，他还别有深意地往关辰溟看了一眼。
后者却向前一次一样，恍若未发觉他的打量。
等到这个讨人厌的背影终于消失在门口，赫天陌的神情才缓和了一些，继续刚才的话题。
“玖昙，咱别理会那讨人嫌的，我问你，如果今夜过去之后，还没有蓝姑娘的消息，你有何打算？”
关辰溟眼睛微眯。
“你什么意思？”
语气中，透露出一股危险的味道。
赫天陌忙道。
“不，不是，你别误会，我没说不找蓝姑娘，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更好的办法找到蓝姑娘？”
关辰溟的眼中透着疑惑，等着赫天陌的下一步解释。
赫天陌发觉他还没领会自己的意思，干脆挑明了道。
“你不是有那个……那个啥本事，能靠着本能，游刃有余地解决遇到的困难吗？”
听他这么一解释，关辰溟大概明白指的是什么了，不由得面色古怪地看着对方。
赫天陌被他盯着有些不自在，但仍继续道。
“这不是忙活了快半天，还没任何头绪吗，就想着你那身古怪的本能，或许能帮咱们找到蓝姑娘。”
关辰溟却摇了摇头。
“那所谓‘遇难成祥’的本能何时能对何事起作用，就连我师父也弄不清楚，只是知道与我相关之事，大多数时候都能化险为夷罢了，至于其他人，实在难以保证也能如此……”
赫天陌听他这么一说，每天微微皱起。
“这个情况我清楚，可蓝姑娘是其他人吗？玖昙，你别骗我了，从你带着人出现在我跟前，我就知道你俩的关系不一般，想必你们已经呃，那个……已经在一起……”
“胡闹！”
赫天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关辰溟喝断。
“我跟蓝姑娘之间清清白白，怎有你想得那般龌龊，你真是……”
赫天陌从小在寺院长大，还俗之后，也对很多俗事不甚了解，但他非常明白，名节对一个女子的重要性。
他之所以还俗，完全是为了保全一个女子的名节。
所以，对于这一点，他深知胡闹不得。
赫天陌被训斥了，也不气恼，他摸了摸鼻子，讪讪一笑。
“呃，那个，我就随便说说，你别介意，也被气恼，没有就没有，我以后都不乱说了。
玖昙，我这也是为了能尽快找到蓝姑娘，便想着蓝姑娘与你相处甚为亲密……呃，甚久，想来你应该能感应到她的气息，便想到这么一个办法。”
关辰溟没有言语，似乎在考虑赫天陌这个提议的可行性，也可能在想其它。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小六前来回禀事情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老爷、关少爷，已经查实了，钟管家离去之时，城门已经关闭，想来，此时他应该还在城里。”
虽然不是太大的突破，但对于半个下午加傍晚的搜寻无果来说，这个消息也算是难得的好消息了。
第139章 私情
“嗯，如此，咱们就可以将搜寻范围放在城里了。
小六，通知这两日守城门的吏员，对出城之人务必严查，钟管家及可疑之人不得出城。”
赫天陌想了想，便道。
“是，大人。”
匆匆而来的小六，又这么匆匆地离去了。
赫天陌继续对小顺下达命令。
“小顺，今夜你带人在县里搜寻，务必尽快找到钟管家的藏身之处。”
“是，大人。”
“等等。”
小顺领命，刚要离开，就听关辰溟道。
赫天陌和小顺同时看向他。
赫天陌的眼中还闪过一丝希翼的神色，玖昙会用他刚才提议的办法吗？
关辰溟却像没看到他那巴巴的眼神一般，对着他道。
“如此寻找，该找到何时？”
眼下的搜寻确实毫无目的，毫无章法，关辰溟一点都不怀疑，以这样的姿态去寻人的小顺会失望而归。
赫天陌当然知道这一点，但他也没办法，以现在的情形来看，他们除了这样做，还能想出什么更好的办法？
除非玖昙愿意以他那神奇的本能一试，或许还有个盼头。
关辰溟却道。
“左右现在几乎毫无头绪，那咱就想办法将头绪理出来，如此才能更精准地去寻人。”
赫天陌非常赞同他的想法，但也很为难。
“玖昙，你说的这些，我自然也清楚，也眼下咱们除了从林四家的以及守门之人口中得知了些许消息之外，其他的可谓称得上是毫无头绪了。
所以，我实在不知该从何处理起。”
关辰溟却不同意他的看法。
“仁柏此言差矣，你莫是忘了，咱们虽然不知道钟管家的去处，但有人或许会知道。”
仿佛已经度过了焦躁期，此时的关辰溟变得尤为冷静，分析起事情来也条条有理。
赫天陌闻言，果然眼睛一亮。
“你是说今日被林四家的和蓝姑娘撞见的的那个，跟钟管家私下密谈的人？”
关辰溟点头，补充道。
“不只是他，这人既然跟钟管家走得这么近，相比此刻也不一定还在府了，咱们要找的人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人。”
这下，赫天陌就不解了。
“还有人，谁啊？还有谁跟钟管家一道狼狈为奸？”
关辰溟看着好兄弟那好不作假的疑惑眼神，微微叹了一口气，道。
“胖婆子。”
“谁？你说胖婆子，这怎么可能，她怎么会知道钟管家的去向？”
赫天陌表示深深的怀疑。
关辰溟却像是没看出他的神色一般，继续扔出一个爆炸性的信息。
“怎么不可能，这府里，除了钟管家本人之外，估计对钟管家最了解的人，应该就是胖婆子了。
他们两人之间有私情。”
赫天陌毫无意外地石化了，眼睛睁得大大的。
就连向来习惯以面瘫脸示人的小顺也露出震惊的神色。
钟管家和胖婆子有私情？
这……关辰溟莫不是急得生出癔症了吧。
赫天陌眨巴了几下眼睛，又吞了吞口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一般，不可置信地道。
“玖昙，你为何会这般说，有什么证据吗？”
关辰溟点头。
“这还是你提醒我的。”
说着，在赫天陌越发不解的眼神中，继续道。
“你之前说，我或许能够凭借气息的感应，找到明玥的藏身之处，我便由此想到，下午胖婆子来到正厅之时，闻到一股与女子不同，却又让我觉得莫名熟悉的气息。
那气息，隐又香囊之香气，也有男子的隐隐体味。
此前，我并未多想，直到你刚才一番话，让我茅塞顿开。
胖婆子身上的气息，与早前钟管家将我和明玥二人迎进来时，其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无异。
钟管家行事谨慎，腰上挂着的香囊掩住了胖婆子的女子气息，但也恰恰是如此，让我更加确定他们俩关系不纯。”
赫天陌再次吞了吞口水。
“所以，你凭此认定，这两人有私情？”
关辰溟一点都不含糊地继续点头。
“男女之间，虽说并非一定要经过阴阳调和，才会在彼此身上留下对方的气息，但若经过阴阳调和而留下的气息却是与其他方式留下的气息不同，我能感应出，胖婆子身上就带着钟管家所用香囊及其体味。”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赫天陌是真的服了，也相信关辰溟所说的话了。
“那你的意思是，咱们可以从胖婆子口中，查到钟管家的去向？”
关辰溟点头。
得了，赫天陌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侧身对小顺道。
“小顺，找人的事情暂停，现在你将胖婆子带来，我和玖昙亲自问她。”
胖婆子此时正被关着，有专门的人把手，小顺很快就将人给带了过来。
“奴婢见过大人，见过关少爷。”
胖婆子不知道赫天陌和关辰溟此时提审自己是为了什么事情，进了正厅后，先匍匐在地，跪着磕头。
“宋苏氏，本官和玖昙现在有话要问你，你务必从实招来，否则，后果不是你受得起的。”
赫天陌先来了一个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