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总想攻略我[快穿]+番外(52)

现在最正确的做法就是安心等待,可是这一连半个月,连个消息都没有,京城近郊甚至还有祸乱,倘若,倘若……

倘若他们真的出事,孤立无援,又该怎么办?

即便心急如焚,她也没忘了那群侍女中可能藏着别人的眼线,面上没显露出分毫担忧的情绪,衣袖一挥便把食盒扫到地上,装出什么都没认出来的冷酷模样。

“把盒子里的东西处理掉,记得弄得干净点,别让我爹看见了。”

“至于你们,念在昔日的情分,只罚三个月的俸禄,长长记性,若有下次,便不会这般轻易了之。”

等将所有人都赶出去后,她的眼底才流露出一点忧虑来。

她没办法欺骗自己,两样东西摆在她面前,她不可能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担心。

只是这局,她该如何破?

第53章 心上痣(十二)

宋之歌花了很多时间来确认消息,为之后布局。

一连三日,她装出与往日无异的模样,白天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用木头刻些小物件,全然沉溺其中,似乎那个意外只是一个无关轻重的小插曲罢了。

同时,白日刻意推迟晨起时间,减少出屋频率,吩咐侍女在没有传唤时不要随意来打扰自己;夜晚则乔装出门,去各处搜集消息。

燕疏他们这次行动,似乎真的不太顺利,因地形原因,迟迟攻不上山,唯一一次小范围的胜利还是对方的圈套,因决策失误,过于深入,遭对方埋伏,三皇子被人突袭刺伤,谢惊澜被人挟持带走,生死不明。

目前得到的消息和宋丞逐渐转便的态度一一对应,宋之歌握紧拳头,心底冰凉一片。

没有信物,搞不清朝廷目前派系分配,她使唤不动燕疏或谢惊澜手底下任何一个人,甚至连他们如今的处境都无法确定,她虽略通医术,会些拳脚功夫,做的小玩意也能派上些用场,而贸然前去,可能不仅无法改变什么,还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道理她都明白,可宋之歌做不到在这里干等,尽管再怎么告诫自己不要去想,她的思绪仍不受控制地往这件事上飘。

万一……万一他们真的出了事呢?

心像是被一把手攥紧了,一想到这种可能,五脏六腑都被这股焦灼牵得微微作痛,情感与理智交锋,宋之歌心中的天平慢慢地滑向另一头。

从京城到灵犀山,骑马赶路最快半天便可往返,她若是做好万全的准备,先去探探情况,他们若真的出了事,赶回来再从长计议也不失为一个方法。

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是把自己的安危算进去,求爹爹出手……

宋之歌咬着唇,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当晚,她往床上塞了个仿照她身形做的人偶,装备好防身的工具和毒粉,趁着夜色偷偷翻出了窗。

而后一路策马疾驰,向灵犀山赶。

*

营帐内,传言中身受重伤的燕疏正站在沙盘前,演练着攻山的道路,除了脸色略微苍白之外,他看起来似乎没受到任何影响。

随着这几日的深入探查,结果和他原先预料的不错,灵犀山这帮人,大部分都是乔装成山匪的士兵,宣王将这里当作一个招兵囤粮的中转地,倘若明面争夺皇位失利,他便就地起兵,直逼皇城,只是现在一切还没完工,就被燕疏安排的人暴露了。

于是他干脆鱼死网破,想搭上这个基地和里面的士兵,将燕疏置于死地。

只是现在不仅据点暴露,还全面被压制,想必现在宣王他心里,也不太好过吧。

燕疏的眼底划过一丝轻讽,嘴角笑意凉薄。

行动是他有意安排的,连人选都是他定下的。

抛开私人的情感不说,谢惊澜才名远播,在几派间游走得游刃有余,又因自己的出身,广交好友,其他寒门弟子隐隐有以他为首之势,燕疏想进一步打压世家,这个人显然是现阶段他最需要的,就他和对方之前的接触来看,他们的目的应该相同,只是谢惊澜一直都没有明确的表过态,应该是还在考量什么。

而这次平乱,不管他本人什么态度,都已经和燕疏绑在一条船上,再无倒向宣王一派的可能。因此燕疏对他也没有任何隐瞒,直截了当地交代了自己的意图,两人共同演了一场戏,为的就是以退为进,打入内部。

谢惊澜带的那小队不断送来消息,为如今的压制局面添加筹码,现在还迟迟没有一网打尽的原因就是,他们不确定宣王是否有修筑暗道,怕最后对方来个金蝉脱壳,不能一网打尽。

“殿下,我们的人截下了宣王那边传来的信,您要不要看看?”

燕疏收回思绪,接过纸张,待他看清上面的字时,神情骤冷。

【我用了点小手段,让你藏着的那位宋姑娘知道了点事,三哥,你要不要猜猜看,你在她心中到底地位多重,她又会不会来找你?】

纸条被紧紧攥在手里,平日一贯扬起的嘴角向下,尖翘的眼尾溢出逼人的戾气来,燕疏看着大气也不敢出的侍卫,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你先下去吧。”

待人走后,他慢慢地将手中的纸条碾碎,脸上终于流露出刻骨的杀意来。

“还是狗急跳墙啊……”

宣王想必也是被逼得紧了,才想出这么一个法子来,他在赌宋之歌在燕疏心里的地位,会不会为了一个潜在的威胁,打乱原先的计划。

这对宣王来说是必赢的局。

若他妥协,那他尚有一丝生机;若他不妥协,他也可以借此让丞相一派、宋之歌与他离心。

至于宋之歌本人去不去,在这场博弈中又到底会不会有危险,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却是燕疏无法回避的问题。

燕疏了解宋之歌,他甚至比她本人更能看清她的感性和天真,即使有些小聪明,但容易被情绪冲昏头脑。

她会为别人的不幸而面露不忍,会不计后果为被欺凌的皇子解围,所以,不管有多少因素阻挠着,最终她都一定会来。

可正因为她会来,燕疏才如此被动。

“燕宣……”他低声念着这两个字,面极冷,眸极深,端丽清隽的脸上满是森冷的杀气,“蠢了这么久了,脑子终于派上用场了。”

磅礴的怒火在胸中翻涌,本就未愈的伤口重新渗出血来,燕疏像是完全没察觉一般,垂眸盯着沙盘。

现在正是紧要关头,而那个暗道他们还一点头绪都没有,这是最好的、损失最小的,重创宣王势力的机会,错过这个机会,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再来,即使他机关算尽,也很难不确保有什么遗漏。

出兵攻山,便是将他所有的筹划与盘算全都付之一炬。

正确的做法是什么,燕疏不用想都知道。

……可那个可能会身处危险的人,是宋之歌。

这个想法跳出来的时候,燕疏自己都有些诧异,还没等他细想,之前的毒似乎被他强烈的情绪和糟糕的身体状况所牵动,来势汹汹地反扑过来,剧烈的疼痛使他变了脸色,连身形都都有些不稳。

燕疏幼时被人暗算得多,对毒有些抵抗能力,可那日在茶楼中的毒因时间太短到底没完全引出来,情绪起伏得大了、操劳过多了,还是会有灼烧的痛感,再加上这次为了给那山匪制造出他们因轻敌而缺少防备的假象,燕疏特意硬生生受了一刀,现在叠加在一起,引得他血气翻涌,五脏六腑似乎都在被虫子啃食。

他抓着椅背,面上冷汗淋漓,脑中多种想法交织,扰得他片刻不得安宁。

太可笑了,明明一切都摆在眼前,明明他忍耐了这么多年、等待了这么多年,如今想要的触手可得,不过是牺牲一个人而已,而且还只是可能有损伤,傻子都知道该如何取舍,他到底还在犹豫什么?

不过是一点浅薄的好感和喜欢,不过是短短两个月的相处,难道真的值得他赔上一切,只为规避那一个不好的可能?

这是场注定亏本的买卖。

燕疏在心里一遍一遍跟自己说。

他做了,就是连本带利一起赔进去,甚至因为另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连邀功的机会都被剥夺。

他明明对这一切都心知肚明,命令就在嘴边,可却又怎么都开不了口。

贴着心口揣着的祈福结微微发烫,耳边有个声音,小声又坚定地重复着,旁人都可以随意拿来牺牲利用,唯独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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