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就爱美人腰(40)

作者:陌风翎 阅读记录 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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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太医院,才发现只有一个年老的周太医在,春若也顾不得找一个医术精明的,就叫着人来了。

周太医在宋梓婧手腕上搭上丝绢,细细感受脉搏,却是什么也感受不出来,低垂着头道:“臣把脉象,并未查出什么不妥。小主可否说与微臣自身状况。”

宋梓婧一手杵头,闭眼回道:“胸闷气短,夜里睡不安稳。”

这可就把周太医难倒了,这些症状之下的脉象应当是悬浮不定,可他所触皆是平滑无恙。

额头冒出虚汗,周太医跪着往后退了几步,匐下身子叩罪:“微臣医术不精,实在查不出有何异样,请小主恕罪。”

“罢了。”宋梓婧无力摆手,只当她夜里没睡好罢。

周太医还是不安心,磕头道:“微臣去开一些安神药,主子暂且用了看看,若是长期不好,恐得找医术更精湛的肖太医来。”

春若瞥见主子已经不愿再说话,便偏头对周太医道:“有劳周太医了,奴婢送您出去。”

“微臣告退。”

不多时春若就赶了回来,拿开了屋里的熏炉。用扇子在屋里扇了扇,散去这恼人的味道。

忽听主子呢喃道:“春若,我好累啊。”

春若一脸迷茫,不知她所说谓何。

这宫里的勾心斗角,她算是刚刚身处中心。只能算初来乍到的人,可即使如此,她已经开始疲惫,不想每日活在别人的算计她,而她又算计别人的日子里。

每天都要提心吊胆,一点点异动都要查明是不是他人搞鬼。

或许,从被选中进宫开始,她这一生就是悲哀的。

缓缓睁开的眼睛,不再澄澈,而是布满灰沉的阴云,将真正的自己掩盖住了,流露出无限哀戚。

“小主——”

夏福子急匆匆从门外冲进来,略微行礼后说道:

“小主,奴才刚得到消息,明阳宫出事了,皇上和各宫主子都已经赶去了。”

第34章 输家

皇帝坐在明阳宫中, 看跪了一地的太医,面色隐晦,看不出喜怒。

一众太医里年老的那位张太医用衣角拭去额头的汗渍, 哆哆嗦嗦俯下身,道:“启禀皇上, 昨夜淑妃娘娘召见微臣,自那时大皇子便高热不退, 面部泛有红疹。不像正常高热之状, 像是……”

差了那么几个字, 张太医嘴角嗫嚅一会儿,也没见说出来。像是难以言齿, 又像是无法自持的恐惧。

李福才偏头看了看皇帝的神色,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这便捏着嗓子喊道:“继续说!”

皇后坐于他身侧, 看了张太医的神色又偏过头看向皇帝,只见他端着茶盏喝了一口, 吃了一块糕点,并无担忧之色。当然, 这仅仅只是在她看来, 内里她可就猜不透了。

张太医低垂着头,小声似无的回:“回皇上,微臣与多位太医会诊,得出的结论——”

“大皇子得的是天疫。”

此言一出,顿时震惊四座。

皇帝那不露山水的面上总算有了一丝惊异, 皇后的动作算是平稳,小心抬起宽袖遮住口鼻。

所谓天疫,是瘟疫中的一种, 却是几近无救的瘟疫,且传染速度也堪称已知瘟疫中最迅速。

皇后掩住口鼻,发出的声音都是闷闷的:“简直是一派胡言!天疫已然多年未现,大皇子何处去得此瘟疫?”

皇后说的倒也无错,由于近年天干气爽,无灾无害,整个大洲朝范围之内已经很久未出现什么天灾人祸,自然瘟疫就少行一些。只是今年有些许不同——

“娘娘,您忘了?夏日时分,荣县发大水,有了许多难民、灾民。”夕芋欠身小心看了皇帝一眼,将才小声在皇后身旁提醒。

有了难民,就极有可能出现瘟疫,只是不一定是天疫罢了。

皇后恍然,随即偏头问:“可是皇上,荣县离皇城可有千里之远,如何能将天疫带入皇城?”

宋梓婧接过寒娟端来的茶,淡淡品了一口,而后看向皇后,她嘴角勾起的模样一闪而逝,宋梓婧垂下眸光,一股担忧涌上心头。

如今这后宫中人各个怀了心思,皆拿阿姐的孩子作为血雨腥风的开始。

诸人都坐了好一会儿,如妃才扶着发鬓不疾不徐从外姿态妖冶进来,欠身福礼后一脸平静的坐于椅上,纤白的素手软软搭在扶手处,一派好不悠闲的姿态。

欣贵嫔煞是看不得她这番模样,开口道:“贵妃娘娘,时过午时,您怎么才来?是午睡还未醒么。”

闻言如贵妃偏头,眼里皆是轻蔑,起身对着皇帝道:“皇上,都怪臣妾身边之人不得力,此等大事都未及时禀报,才致臣妾未能及时赶来。请皇上恕罪!”

欣贵嫔面色一阵青一阵红,如贵妃是没将她放在眼里,不过也是,她只是个贵嫔,和贵妃只一字之差地位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皇帝也不知在出神想什么,没有回如贵妃话;皇后见他久久不答,温和开口:“一点小事,如贵妃不必自责,快些起身。不过宫里之人不得力,该如何处置,你应当明白。”

如贵妃笑笑,卷着手绢坐了回去。

正当所有人都各怀猜测时,元福手里端着用白布遮住的东西,他面上已经遮了面纱,跪地道:“皇上,奴才方才带人去明阳宫搜查,有个宫女一直鬼鬼祟祟,手里揣了这件大皇子的内里。”

张太医支起身,鼓气莫大勇气伸手掀开了衣物上所盖白布,可终究是一件衣服,是否携有瘟疫他也不知。

皇帝鹰眼中凌厉尽显,阴沉的声线中带了怒火:“将宫女带进来!”

皇上压抑许久的情绪现在才是真正显现。

淑妃原是一直陪伴在大皇子身旁,此时问讯一头鬓发略显凌乱的赶来,双腿发软的站在元福身旁,手只敢掀开一角,看到那件内里后跌坐在地:“这是恪儿常穿的那间内里,分明是想治他于死地!皇上,恪儿才满两月,她们怎么如此狠心!”越说,淑妃的声音便越发凄厉。

皇帝不忍,起身将人扶起,抚顺的摸摸她的背,言道:“爱妃放心,朕一定会还你和孩子一个公道。”

顷刻,那一直被按压在门外的宫女被带了进来。

看清跪在殿中面目红肿的宫女时,宋梓婧不免吃惊一番,抬眼看向如贵妃,就见她的身子往后方缩了一瞬,勉强稳住神色。

看来如贵妃也是不知灵昔为何会刚巧在这个时点被逮住带来。

灵昔方一进来,紧紧伏地。淑妃见她更为激动,揪住她的衣领就想甩一巴掌过去,又碍于皇上皇后都在场,只得放下,愤恨的问:“灵昔,本宫待你不薄,你怎敢害本宫的孩子!!!”

灵昔那双灰沉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轻轻挣开淑妃钳制住她的手,对着皇帝俯首:“皇上,此番大皇子之事,皆为奴婢一人所为,还请皇上赐奴婢死罪!”

宋梓婧嗤笑一声,将罪责独揽一人身上,不就是为了求死?想来是在如贵妃处受了太多委屈。

这又如何能如了她的心愿,宋梓婧开口言道:“一个奴婢而已,哪里来的胆子敢谋害皇嗣?”

皇帝知晓她话中之意,手指轻抬敲击桌沿,李福才会意:“大胆贱婢,还不快快将背后指使之人交待?”

灵昔道:“皇上,这事仅奴婢一人所为,无关旁人,请皇上明鉴。”

“灵昔,你可知谋害皇嗣,安律当诛九族。”皇后手中佛珠转动,轻描淡写的说道。这类情况她可是见得多了,奴婢害主,越是说背后无人指使,就越是有人指使。“你若是从实招来,本宫和皇上或可酌情给你减轻些。”

灵昔的身子僵了一瞬,很快又软了下去,手指深深抠住膝盖,嘴像是被什么给封住一般久久不言。

宋梓婧偏头笑了笑,皇后倒是打好了算盘,为奴为婢之人若不敢说出背后指使,必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人手中,而人皆有情,灵昔所畏惧的也不过是家中之人。皇后拿此做幌子,想来也是可以让她开口,还可以在皇帝面前搏一分面子。

“皇上。”宋梓婧站起身,枉顾如贵妃警告的眼神,福身后言道:“臣妾今日向皇后娘娘请安,忽而听见转角有掌嘴的声音,正是这叫灵昔的宫女。那时方称是如贵妃身边的宫女,此时又成了淑妃身边的宫女,颇为蹊跷。”

“哦?”皇帝饶有趣味的看向如贵妃,“贵妃,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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