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见南山之行舟路遥遥(3)

这句话相比上一句,更能激发一个从小就参加比赛的少年的斗志。

顾行舟因此很发奋了两年。

但骆姚只陪了他一年,顾棠舟和骆启东正式结婚后,骆姚就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

原因嘛,他猜得出来。

大概他的年纪还是有点小,虽然身手很好,很会打架,也有团体里的哥们常常称赞的精明,但是对这个成年人的结果,他还是有点束手无策。

今天骆姚十八岁的生日宴,是骆姚消失一年来,和他的第一次见面。

他已经十六岁了,更懂得掩藏自己的一些情绪。他坐到骆姚的身边,没有人感到唐突。

只是没有想到,骆姚会在台面底下,对他做出这么奇怪的动作。

顾行舟不至于不了解这动作意味着什么,只是觉得骆姚不应该这么做。

但是现在一回想起来,他自丹田而起的一股热流,缓缓地在身体里骚动着。

她不应该这么做,但她做了。

他就很想问问她,到底在想什么。

这个已经满十八岁的女孩子,现在是怎么想他的呢?

是不是还以为他仍是十四岁时弱弱的、可怜的他?

骆姚抵达老火车站时,就见月亮之下的岗亭里,少年孤独地坐在那里。

在今天之前,她印象里的顾行舟,还是十四五岁的少年。没有想到男孩子一过十四岁,会发育得这么快,一年翻一个个头,尤其是体育生,现在对方完全是成年男子的体格了。

但他的言行举止,还是她印象里那个内向的、可怜的少年。

今天对他做出这么怪异的动作,是她气恼上心头动的歪念。

她当时想的是,顾棠舟能做的事,她也一样轻易可以做到,而且要做得比她更过分。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破天荒头一遭,她生出这种危险又诡异的想法。

但顾行舟是无辜的,是可怜的。他不能成为自己和顾棠舟之间的炮灰吧?十八岁的少女这么努力思考着。

可是呢,眼前月光下的少年啊,就像是坐在月夜中的阿波罗,那张完美的侧脸,在迷蒙的昏色里,是怎样魅惑着人心啊?

骆姚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脏噗通噗通跳跃的声音。

明明上午的少年,还没有这样的杀伤力。

哦,这该死的月色,就像一层有魔力的滤镜,迷惑了她的眼睛。

骆姚停在岗亭外,望着坐在岗亭里的顾行舟,把想好的所有伟光正的话全都忘掉了。

“你怪我吗?”

她问着月色下的少年。

少年转过头,站起身来,在那层夜色滤镜之下,仿佛从油画里走出来。

他问她:“我可以送你去北京上学吗?”

已经满十八岁的骆姚,心里头有很多乱糟糟的想法,其中一个想法是,如果十四岁的顾行舟不是长着这么一张脸,她才不会帮他补一年的课呢。

这许多乱糟糟的想法,都没有耽误骆姚立刻就点了头。

几句马后炮——

怎么讲,这个故事其实有一点点禁忌在。

如果不是在公号发,最后夜色下那一段情节其实可以有另一种写法,比较大胆的,其实我想好了,但是为了公序良俗,我还是和谐了它,懂的旁友自然懂……

悠然见南山 之 行舟路遥遥(中)

十六岁的顾行舟一路护送十八岁的骆姚北上入学,这件事情骆启东和姚青云都不知道。

骆姚呢,存着一点不太好的心思,把这件事亲自告诉给顾棠舟。

顾棠舟嫁给骆启东以后,不像以前姚青云那样,她不再工作,以二十四岁的花样年华,心安理得当起了少奶奶,用着姚青云用过的发型师和美容师。

姚青云女士很注重美容和保养,长期光顾的发型师、美容师和按摩师,都是性价比一流的。于是她就在他们这里办理了高额的年卡,骆姚父女的头发和皮肤,也交由他们打理。

他们的水平实在是好,不但姚青云女士很满意,骆启东先生也对他们评价很好,不然不会让小太太顾棠舟加入到这个家庭美容保养包里。

这几位专业人士,服务素质真不愧是专业的。顾棠舟使用了他们一年的服务,都没有被骆姚母女知道。一直到骆姚有一次染头发订好了时间又改了时间,精细的发型师百密一疏。当骆姚抵达的时候,看到他正在给顾棠舟吹头发。

骆姚在心里是狠狠叹了父亲一声气,然后偷偷朝着卷完头发的顾棠舟瞧过去,那个年轻的女人明眸皓齿,气质出众,做完时髦的发型以后,可以去走T台了。骆启东先生,每天对着他,应该挺赏心悦目的。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她知道这个想法的由来的,因为她看着顾行舟,就很赏心悦目。

顾家姐弟,是一对漂亮姐弟。

耽于美色,又是人之常情。

总之,骆姚对父亲和自己都很生气,所以她冲到顾棠舟的面前,把自己的书包往她座位旁边一放,把顾棠舟和发型师吓了一大跳。

当时,骆姚的语气是有点嚣张的,“没有想到我妈办的卡,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花完啊?”

顾棠舟从镜子里看着她,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是一点都不可怜,“姚阿姨很有眼光,她用过的我也很喜欢,我在这家店里重新充值了。”

这句话把骆姚气得眉毛都要跳起来了,她捏着声音说:“是哦,这里服务是很好的,你们家舟舟服务也挺好的,他要送我去上大学呢。”

顾棠舟猛地站了起来,就见骆姚一屁股坐回了卡座,翘起二郎腿,一条腿还荡啊荡啊的。

服务意识一流的发型师看出来两个女人之间的暗战了,他立即过来对骆姚说:“我们现在下午茶的点心师傅是香港过来的,做的虾饺很一流的,姚姚你要不要尝尝呀?”

骆姚把头发做了,虾饺吃了,然后去了老火车站的岗亭,等顾行舟。

她和顾行舟重新建立的老火车站的岗亭之约,是从十八岁生日那天晚上之后。

顾行舟问她,“我可以送你去北京上学吗?”

她点了点头。

顾行舟笑了笑,他笑起来很好看,已经好看到骆姚觉得自己不能把他当成一个小孩的好看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锦盒,塞给骆姚,“这是给你的礼物,生日快乐。”

回家后,骆姚打开锦盒,锦盒里是一枚核桃刻成的小舟。她是背过《核舟记》的,但没有见过真正的核桃刻成的小舟。

没有想到顾行舟送给她的,是一条核桃刻成的小舟,舟上坐着一垂钓的蓑笠翁,钓竿纤细分明,蓑笠翁身后便是船篷,船篷纹理清晰。没有《核舟记》里写得那样精致复杂,但也肉眼可见的值不少钱。

骆姚收到这个礼物,肚子里打了好几天的鼓。

顾行舟这个俊秀少年,是不是有点别的意思?

她琢磨了好几天,什么都没想好。这一天被顾棠舟一气,她就顾不得仔细去想好那些复杂的没有想好的问题。

顾行舟准时在夕阳西下的时候出现了。

骆姚坐在岗亭里的椅子上,朝为她而来的少年招招手。

少年走到她的面前,嘴角挂了点彩。

“又被打了呀?”骆姚带着点怜惜的口吻问。

沉默的少年老老实实点点头。

骆姚站起来,轻轻摸摸他受伤的嘴角,“疼吗?”

少年朝露一样的眼睛牢牢看着她,夕阳在他的身后,给他镀上了一层光晕。

骆姚想,他是顾棠舟的弟弟呢。

她的行动比她的想法更快,她凑过去,亲了亲他受伤的唇角。

少年一怔,继而又一震,张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骆姚负了点气,“你不闭眼睛吗?”

她话音刚落,只觉得后脑勺一热,少年的手掌抚握上来。她的眼前,少年闭上了眼睛,他的唇紧紧贴住了她的唇。

他的舌头拂扫过她的唇,使她微微一惊,张开了口。

那之后发生的就更加顺利成章了。

原来接吻是这样的,是摩擦,是嬉戏,是气息的交换,是液体的交融。

骆姚热极了,只觉得整个人都在沸腾,沸腾到她内心所有的想法都化为了汽体,蒸发不见了。

她丝毫没有联想起来,敢这么亲她的顾行舟,根本就不是她在下定义的那个顾行舟该干出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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