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个人这么贫呢?可爱?她果然还是需要被教育,“那倒不必了,‘乖妹妹’。”我又敲了一下她,她又抱住脑袋,“我是不介意多个蠢‘妹妹’。”
“你才蠢!”虞泣抗议,我把扇子丢给她,转过头去,不和她进行这种没有营养的小学生吵架。也不想给她看见我悄悄勾起的嘴角。
还说自己不蠢,这不已经是一个比自己小的人的“妹妹”了吗?
地理生物会考很快就过去了。这也意味着我们一个月后就要进行期末考。
然后就是可以预想到的,绝对会缩短的暑假,暑假过后,我们就是初三学生了。
会考倒是没什么好说的。难度不高,不管是我还是虞泣都蛮轻松的。会考完第二天就是中考,教室要当考场,所以会考前一天我们把所有的东西都清空了。但是周一回来的时候,我们还得把东西搬回来,我感觉自己像个工蚁。
算了,比起我,虞泣才是工蚁。这个强迫症,抽屉里的书本都要整整齐齐,桌上摆的东西也一定要在固定位置。所以她的工程比我们更大。
“那天看学长学姐考完试,感觉时间过好快,”柳穗,也就是我同桌惯常转过头去,和虞泣她们聊天。“你们有想好以后读哪里吗?”
“当然是云湖啊,不然呢?”虞泣手上没停,嘴上也不停。
“能考上高中部当然最好啊。”柳穗说,“就怕万一嘛。”
“我估计是有点悬。”周欢说,“不过还是想拼一拼,不然就去梅峰,我应该会考美术生,梅峰的艺术生录取率比较高。”
“我还是随缘好了。”虞泣终于收好了她的抽屉,又在玩圆珠笔,“高中部就在我家门口,我不上岂不是太亏了。”这听起来也太随便了吧,感觉只是因为云湖在门口所以想随便读读。
你有够嚣张啊这位朋友。
“诶,那如果我们能上高中部,能去你家玩嘛!”柳穗来了兴趣,“你们要是想,随时能去啊。”虞泣耸耸肩,“小学的周末我经常带我兄弟回家玩,那群男生够能闹的,左右你们不会比他们闹得更厉害。”
“虞泣家挺大的,有个后院,后院里的鱼池还有假山和瀑布!一池的金鱼,有大有小,大的有手臂长咧!”周欢和虞泣都喜欢玩游戏,她们关系挺好的,“我上次去虞泣还做饭呢!只不过她家的狗狗看到我吃肉,就迈着小短腿扑过来了!”
“哇,听起来好好玩!”那确实,不过我的兴趣不在这里。
“厉害啊,你还会做饭?”我看了看虞泣。
“当然,我八岁就给我太爷爷太奶奶做饭。”虞泣挑了挑眉,神情带了点骄傲和愉悦,“有空来玩啊。”
“行啊,就这么定了!”柳穗很开心。我也有一点期待。
只不过,我最终还是没有见到她的假山、小鱼和短腿狗狗。
作者有话要说:从本章往后,虞泣就是虞泣了!和我就没有什么关系啦!(?
也不是啦,从本章开始,虞泣已经跳出我给她的框架,更多来说,我就是原型而已啦。
小虞就是小虞了,后面虽然发生的事情可能还是来自于我或者说小虞的性格还是跳不出我的影子,但是她会有变化的,她会有着她的人生,而不是我用“虞泣”这个名字书写我的人生(笑)
也不知道在说什么,谢谢大家观看(鞠躬
☆、第九章 猫咪
初三换了几位老师。新多了一门化学课,化学老师是退休返聘的老师;英语老师换成了一位高中部调来的老师(“还是喜欢原来的老师啊QAQ”“那你那个英语成绩对得起她嘛?!”);最重要的是,班主任换成了一位初三下来的数学老师。
新班主任五十岁左右,永远板着脸,十分严肃,一丝不苟。从前只能在有课的时候找到班主任,现在班主任来得比我们早,走得比我们晚,但我还是比较喜欢他,因为他对所有同学都一视同仁,不因为成绩和家庭区别对待。
新班主任也不爱乱调座位,他来没多久,就对虞泣后座那个全校闻名的差劲男生忍无可忍,在他又双叒叕触犯校规之后,请他回家读书了。这件事发生的时候,虞泣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好了一整天——她一下课就开始笑着哼歌(但她哼的是什么我听不出来,我合理怀疑她跑调了)。
啊,班主任还说对座位有意见单独找他,可以自己和别人商量着换座位,未来一年没什么事就不会调整座位了——他话音刚落,我都还没反应过来,虞泣就悄悄地往前倾,对我说:“学委,我们接下来一年还会是友好前后桌~~”语气十分……浮夸?荡漾?我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但我想她的心情应该很好。
算了,那就让她高兴着吧,先不怼她了。
虞泣对其他学科的天赋在化学上也体现出来了——其他学科是指数学和英语以外的全部——她的化学成绩也总是第一。化学老师是退休返聘的老教师,六十多岁的老人家,严格又认真,她甚至从语数英三科手上夺下了周二那节晚自习用来周考。周考难度比学校统一的卷子难多了,虞泣和我都只能将将七八十分。这激起了我们的好胜心,每次卷子发下来,我都会和虞泣商讨错题。
令我有点惊讶的是,虞泣的对学习的态度开始慢慢积极起来,不过想想也是,毕竟初三了,毕业班的学生多少会有所改变,我希望虞泣能坚持下去,慢慢找回曾经的状态。
说不定,我甚至能见到曾经桐城实小那个自信耀眼的虞泣?
“你想想就好了,”在我对虞泣最近的状态表达了乐观情绪后,虞泣这样回答我,“难怪你之前问我小学时候的事,干嘛啦,你感兴趣啊?”她把手上的课外书翻了一页(她最近在看《万历十五年》),抬头看了我一眼。
“谁感兴趣了?我只是觉得听起来和现在的你也太不一样了。”我下意识地敲了她的手背一下,甚至想翻个白眼。
“这都两年了,人总是会变的。干嘛,你更喜欢听起来的我?”虞泣这次连头都没抬,要不是我习惯了……我习惯了我也要敲她的脑袋,想必她也习惯了:)
“你能不能有个正形,整天鬼扯,喜欢你的大头鬼啦。”我实在是憋不住吐槽,但是前一句话,我选择不回应。我有感觉到,虞泣的玩笑话里带有一丝抵触,和一丝自嘲。
不过说起来,小学同学曾经来找我的时候,看到虞泣和我开玩笑时我用指节敲虞泣的场景时,表情十分惊讶。我反省了一下自己,确实,和虞泣熟悉起来后,我的话好像变多了一点。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被虞泣带着跑,但是和之前比起来,感觉好像和人交流不是那么困难了?
甚至都会动手了……但是虞泣真的就很欠揍啦!
不过虞泣脾气真的蛮好的,我敲她虽然一半都有控制力气,但是有时候下意识反应太快,力度没控制住,感觉就会很痛,虞泣也没有和我生气过(甚至还会要求再来一下,她是不是有某种倾向?)。既然这样的话……
“……想捏捏你的脸诶。”我怎么说出来了!
虞泣用一种微妙的表情看我:“学委你怎么回事?女女授受不亲,请允许在下拒绝。”还学段戏腔,我真的很好奇她脑袋里到底一天天的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不给就算了啦,就感觉肉肉的应该很好捏。”我稍微感觉有点脸热,这个要求确实比较……怎么说呢,虽然女生之间捏捏脸牵牵手很正常吧,但我从没见过虞泣这么做诶,她和别人唯一的肢体接触大概就是……被我揍?
“你这么一说的话,”虞泣捏捏自己的脸,“虽然有人说过很好捏,但是其实我觉得还好,不要看它肉多,但其实并不是软软的。”虞泣一本正经,仿佛我在和她讨论的不是她的脸好不好捏这个问题,而是一道深奥的压轴题,“但比起你这种瘦得仿佛竹竿的人来说,手感还是算好的。”
“你不要以为我没有听出来你在内涵我。”我也非常平静地用波!澜!不!惊!的语调回复她。
“喔嚯!有进步啊学委。”虞泣挑了挑眉。
“你猜下一秒我的手指会不会敲在你的头上?”我举起手。
上课铃响了,我只好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