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娇不可攀(33)

作者:一只甜筒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云叩京压下心中狂躁和愤怒,并不多言,使人架火炮,装填弹药,一切准备停当,云叩京在下令之前,冷冷地看了宋忱一眼。

“这一炮下去,你祖宗十八代的陵墓,可就全毁了。”

心中的遗憾和愧疚一闪而过,宋忱的脑中却浮现了阿陨姑娘的那一双惊惧的双眸。

她说她怕老鼠,害怕老鼠吃了她。

这时候,陵墓之下一定比先前还要黑暗,万一有老鼠,她该有多害怕?

宋忱收心,嗓音清润,带了一丝的决绝。

“开炮。”

云叩京挥手,火炮应声而轰处第一枚炮弹,将地面轰出了一个洞,第二炮、第三炮,地面彻底被洞穿,宋忱第一个跳下陵墓,云叩京紧随其后。

这一段的路似乎很长,身后的火把将墓穴照的明亮,一路奔至到了最后一间墓室,那断龙石前,小小的姑娘抱膝而坐,将头埋在了膝盖里,黑发逶迤在侧,有种动人心魄的美。

她在瑟瑟发抖。

方才有好些老鼠爬在了她的身前,她一动也不敢动,数年前的噩梦似乎重现,她抱着膝把自己缩成一团,来对抗黑暗的进犯。

巨大的声响、凌乱的脚步过后,雪浪猛的抬起头,一霎的光亮晃了她的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了光亮,她看见云叩京奔袭而来的身影。

好像孤境遇见了光,她起身,扑进了云叩京的怀中,她抓着他的手臂,像是许多年前在荒野中遇见彼此那样,使劲儿地抓住了他。

落石还在继续,好在都是些小小的石块,火把的光明朔而温暖,宋忱在原地站成了一座雕像。

像是冰做的,他的眉眼渐生凉意,双手似乎麻痹住了,再也动弹不得。

云叩京高大的身躯如山,将阿陨姑娘笼在了怀中,他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慰她的惊惧。

这些令宋忱气海翻涌,酸涩的情绪在心腔里涌动,有着巨浪滔天的窒息之感。

他有些困惑:为何阿陨姑娘愿意为他而死,却在重见天日的那一刻,扑进了云叩京的怀中。

而不是他。

第25章 打架狂魔 这俩人不会好上了吧。

回程时雨漫乾坤。

大约是被那些成群结队的老鼠给吓住了, 雪浪被裹进了车中,窝在软被里静默无言。

陵下的黑暗再度让她重回噩梦。

云叩京在旁悄无声息地斟了一盅暖茶,犹豫了许久到底没有递出去。

他同雪浪相识七年, 最是了解她的脾性,心绪烦乱时便会蒙被大睡, 多则一两天,少则几个时辰, 若是打搅她, 怕是会掀起滔天巨浪。

可破天荒地,她却在软被里抬起了眼睫。

“……再不行,就往北方找一找,或许姥姥被裹挟着,往那里去了呢?”

云叩京嗯了一声, “南北以黄淮为界,过了淮南便是北廷的治下。”他轻轻拿手拭了拭茶盏的温度,有些暖意在指尖流淌。“若想在中原以北畅行无阻, 倒不如打过去, 做这天下之主。”

这般雄心雪浪也曾有。

她垂下眼睫,语音轻软,“……五年前黄河改道, 反了百来个山头, 人人抢占城池, 称王称雄,咱们也是那一回反出了芒砀山,一直打进了金陵城。”

车外的雨声恢弘,像是一整个长江水倒浇了下来,她细细回忆, 有些感慨。

“若是南北再起兵事,也不知有多少生灵涂炭……我同姥姥,不就是那年天下大乱、四方争斗,才在道上走散的么?”

云叩京知她累了。

虽说大才不分男女,可到底是女儿家,肩上的担子委实重了一些。

“这天下,我去打。”他并不赘言,只言简意赅地说了六个字,良久才又察言观色,“北地我已派人秘密查访,一定会找到姥姥的踪影。”

雪浪默然不语。

姥姥同她走散足足有五年了,天下之大,哪里能寻得她的身影呢?最怕的是,她老人家已不在人世。

她不愿在人前示弱,只是将脸藏在了臂弯,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双眸有些薄薄的红肿。

“宋忱呢?”她想起来他,问了一句。

云叩京不屑一顾。

“管他个毛球。”他早就看他不爽,这回更是带了十分的愤慨,“他这祖宗陵邪气的紧,竟然无缘无故塌陷了,我看就是他安排好的!”

雪浪哦了一声,半抬羽睫,看他的眼神带着意味深长。

“这陵被你开过一回,纵然复原了,也不及从前牢固。再者说了,我江雪浪不是还在里头提字说明了吗?已阅,来过,没什么好东西。”

她微微一笑,“既没什么好东西,自然塌的快。”

云叩京淡定地抿了一口茶,保持着九阍卫指挥使的气派,回之以微笑。

“踹的时候温柔点儿。”

雨色苍茫,黑榆木马车上跳下来一个青年,瞬间被雨浇了个透,再是气宇轩昂之统帅,此时也显得十分狼狈。

一群暗卫策马奔驰而来,路过云叩京的身侧,却被云叩京的一挥手驱散开来,一瞬便消失在苍茫天地间。

于是一整个官道只剩下云叩京一个人,慢吞吞地在路上走,背影落魄而孤寂。

待那天幕愈黑,有飒踏的马蹄声踩在雨中,一匹高头骏马疾驰路过云叩京身侧,快如闪电,不过一瞬,却又再次折返,在雨中扬着蹄来到他的身边。

云叩京不必抬头便知是宋忱。

是雨打的他抬不起头来,只是垂着湿漉漉的眼睫,冲着宋忱喊了一句。

“带我一程。”

宋忱着玄色油衣油帽,便是靴子都换上了油靴,他在马上蹙眉看了云叩京一时,扬手令万显荣将马车驶来。

“马车上有可换的衣物,云都使请上车。”

万显荣哼哧哼哧地赶着马车而来,云叩京却并不看他一眼,不过一个起跃,便飞上了宋忱的马背,抱紧了宋忱的腰。

嘿这小腰还挺细,云叩京嘀咕了一句,顺便把自己的脑袋往宋忱的后背一贴。

“坐什么马车,娘里娘气的。”他拿头撞一撞宋忱的后背,“走吧。”

宋忱被他搂的腰间一紧,有些头大。

“都使大人这般抱着在下,莫非很阳刚?”他驾起马来,风声雨声呼啸过耳。

方才湿了身慢慢走倒还觉不出冷来,这会子风驰电掣,身上便冷的刺骨,云叩京一把捞起宋忱的油衣,十分艰难地把头拱了进去。

“这样贴在一起更阳刚!”他的声音闷闷地从油衣下传出来,“宋贤弟,你身上好香,奇奇怪怪的,你该不会是喜欢男人吧?”

他一整个湿漉漉地,全贴在了宋忱的衣衫之上,宋忱舒了一口气,拂开眼前挡住视线的发丝。

“到底是谁奇奇怪怪?”他冷然一句,带着些许无奈。

方才还给了他一拳,这会儿却全然不将这些放在心上,死皮赖脸地要抱着他共沉沦。

云叩京并没有理会他的反问,自己给自己找补了一句,“说起来,贤弟不会以为我是被阿陨姑娘赶下马车的吧?”

他在油衣下高深莫测地摇了摇头,“其实并非如此。我不过是一个能在平常风景里找到美好的人,你瞧这连绵起伏的茶树青山,再看那碧波荡漾的湖水……平时看已然甚美,若是下雨时再观,一定会别有一番趣味……”

话不过说了一半,盖在他头上的油衣倏地被抽走,宋忱在前方一手执缰,一手好整以暇地把油衣拉拉好。

“都使大人果然品味高雅。那湖中莲叶下,还躲了许多青蛙,都使大人还请细细品鉴。”

油衣一除,大雨劈头盖脸地打下来,云叩京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咬着后槽牙点点头,“不错不错,很有野趣。”

他又去拽宋忱身上的油衣,偏生力气又大,倒将宋忱连人带马拽了个急停,马儿嘶鸣一声,扬起了前蹄,将他二人齐齐摔下马来。

官道因着下雨的缘故,泥泞遍地,二人在泥泞里踉跄站起身,再去看那马儿,早已撒开蹄子消失在苍茫的雨中。

云叩京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看向宋忱。

这小子正一手撕开油衣,甩向一旁,雨水浸湿了他的发丝,有些许黏在了他的面庞,鸦青色的天幕下,愈发显出他惊心动魄的白净清俊来。

云叩京的视线落在他脖间殷红的吸痕上。

他只觉得触目惊心,锥心的痛上浮,令他喘不过气来。

“宋忱,你脖间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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