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风站着没动。林钏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水,哑声道:“听见没有!”
驭风只好走到门口。林钏的胸膛不住起伏,浑身仿佛融化了,逐渐被本能征服。
香气越发浓烈。她的意志崩溃了,带着哭腔道:“等等,你别走了。你救救我……”
驭风站在黑暗里,回头看着她,喉结滚动了一下。
林钏浑身发抖,呜咽道:“你过来……过来抱着我。”
第28章
驭风往前走了一步。两人之间只有几步路的距离,却好像长满了荆棘。
他有躯体,是个正常的男人,被这种情形感染很难控制自己。但在他的意识里,林钏还是个小女孩儿,自己不应该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来,甚至连想都不应该。
他勉强定住心神,说:“你冷静一下,清静经还记得吗?”
林钏蜷缩成一团,哑声说:“你……你念给我听。”
驭风也记不全了,只得离她远远的,一边道:“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
他躲得那么远,碰也碰不到,让人难受的要命。
林钏摇头道:“我听不清楚,你靠过来一些。”
驭风往前挪了一步。林钏一把拉住他的衣袖,猛地把他拽到自己跟前。
驭风失去了平衡,被她拽的栽到她身上。两人倒在地上,靠的极近。驭风撑着地,低头看着她。林钏的眼睛湿漉漉的,眼梢发红。
林钏抬起手臂,勾住他的肩膀,扬起脸想让他吻一吻自己。她平时虽然冷淡,这会儿却艳丽的让人心脏狂跳。
这种诱人的模样,仿佛一辈子也别想在她身上看到,如今却确确实实出现在眼前。
驭风被撩拨得难以自持,浑身都是冲动,脑子里却有另外一个声音告诉他,别乱来。
这丫头这么做不是发自本心,等清醒过来一定会后悔。
他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在这方面却很自律,不肯乘人之危。
他趁着自己还有理智,一把推开了她,哑声说:“老子睡过的女人都是两厢情愿的。你这算什么,当我来者不拒的吗?”
林钏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又羞又气,捂着脸哭了起来,怒道:“你这个混蛋……等我恢复了,一定要杀了你!”
驭风倒是很了解她的性格,说:“要是跟你睡了,等你缓过来,才一定会杀了我。”
他说着,利索地一掌砍在林钏的后脖子上,将她打昏了。
林钏失去了意识,总算安静下来了。驭风将手掌按在她的后心,一道冷飕飕的阴气迅速地裹住了她的身体。
她身上的香味淡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阴寒的杀气,让人莫名感到恐惧,下意识想要避开她。
用杀气来掩盖发情的气息也只是权宜之计,不能长久。毕竟杀气绕身,容易侵蚀人的神志,并且聚阴,招来更多麻烦。要解决她的问题,还是得想办法把玉佩找回来。
暂时解决了她的问题,驭风松了口气,这才感觉浑身出了一层汗。刚才他竟然这么紧张,简直不像自己。
他低头看着林钏,就是这样一个小丫头,居然能让自己手足无措到这种程度,怎么会?
林钏闭着眼,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驭风不敢多看,甚至不敢碰她一下。他现在处于一点就着的状态,任由她躺在地上,反正冷一点有助于她恢复理智。
驭风就着盆里的冷水洗了把脸,邪火还是没降下去。他打开窗户吹了一阵子风,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自己被一个小丫头折腾成这样,简直丢脸。
他回头看了林钏一眼,还是动了恻隐之心,过去把她抱回了床上,又随手给她盖上了被子。
林钏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憔悴又可怜。驭风想起她刚才说要杀了自己,说:“张牙舞爪的,你要杀谁呢?”
她一时半会儿还醒不过来。驭风叹了口气,身影渐渐没入黑暗,暂时消失了。
次日一早,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脸上。林钏睁开眼,感觉头疼的要命,脖子更是疼得像要断掉似的。
她坐起来,捂着后颈想了一会儿,想起昨天晚上被驭风一手刀砍在脖子上,这就是疼痛的源头。她打了个激灵,忽然意识到昨天夜里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羞耻的几乎要原地去世。她攥住领口,低头看自己,衣服还好好地穿在身上,驭风应该没有趁机对自己做什么事情。
这时候青鸾过来敲门,说:“小姐,起了吗?”
林钏起身去开了门,一脸低气压的模样。青鸾看到她的瞬间,往后退了一步,说:“好重的杀气,谁得罪你了?”
自从醒来,她就感觉身上缠绕着一股阴气,跟驭风身上的气息很像。她对剑说:“你对我做了什么手脚?”
驭风没从剑里出来,声音倒是传出来了。
“暂时帮你压一压气息。你的玉佩被那个妖女抢走了,赶紧想办法找回来吧。”
他现在不露面也是能理解的,发生了这样的事,他很难面对面地跟她说话。青鸾睁大了眼,说:“玉佩丢了?”
林钏现在非常虚弱,而且很烦躁,什么也不想说。青鸾看她,又看剑,觉得气氛很不对劲。昨天晚上他们俩待在一间屋里,玉佩又丢了,该不会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吧?
她试探道:“你们俩……没事吧?”
驭风说:“没事。”
林钏忽地就恼了,说:“没事你就直接出来,要不然就闭嘴别说话。遮遮掩掩的是什么意思,我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驭风沉默了一会儿,青鸾以为他要装死了,没想到他居然大大方方地现身出来了。
他还是以往那副傲慢的死样子,靠在墙边,瞥了林钏一眼。林钏也不看他,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青鸾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在这里,往门口挪了一步。林钏立刻道:“你不准走。”
青鸾喔了一声,扶着桌子站住了。驭风自以为体谅地说:“其实……我这人的记性一向不好,发生过的事很快就忘了。”
林钏觉得更难堪了,捂着头说:“你别说了,我不想提了。”
透过纱衣,青鸾发现林钏左臂上的守宫砂还在,殷红的像一滴血珠,便知道两人之间确实什么都没发生。诡月族的人发情时攻势都十分凶猛,而且极具诱惑力,一般人根本抵挡不了。
她看向驭风的眼神有些敬佩,没想到这人外表看起来浪荡不羁的,定力居然这么强,简直是柳下惠再世了。
林钏说:“娇夜昨天晚上来刺杀我,失败之后抢了我的玉佩就跑了。”
她用的玉佩跟其他族人的不同,不但经过炼化加持,压制情欲的力量更强,还是尊主令。见到此令便如见沧海阁主亲至,可以吩咐诡月族的人做任何事。这块玉对沧海阁来说十分重要,绝对不能流落在外面。
青鸾说:“她去了什么地方?”
林钏摇了摇头,没有任何头绪。她说:“我没办法跟其他人一起走了,这件事最紧要,得把玉佩找回来。你帮我跟其他人说一声,让他们自己上路吧。”
青鸾犹豫了一下,说:“小姐,其实你没必要跟他们分的这么清。大家都是同门,你有困难,他们肯定愿意帮你的。”
她话音刚落,湛如水推门进来,说:“是啊,你不要什么事都自己扛着。遇到难处就自己行动,把我们当外人么?”
她应该在门外听了一阵子了,她们从前就住在一起,彼此之间没有秘密。林钏有点无可奈何,回头往门廊上看了一眼,没有其他人了。她的事被湛如水听见倒还没什么,要是被另外两个男生知道了,那才难堪。
青鸾说:“等会儿我跟他们说一声。别的不提,就说娇夜来行刺,把尊主令抢走了。”
孟怀昔家里丢了法器都来找她们帮忙,林钏想自己也不必跟他太客气。她疲惫地说:“也好,那就麻烦你们了。”
孟怀昔和唐裁玉得知林钏的尊主令被偷走了,都愿意帮忙找回来。几个人坐在屋里,商议该怎么办。
驭风站在墙边,双手抱着臂,冷漠地说:“娇夜是血衣门的人,直接找血衣门算账就得了。趁半夜潜进去,想办法找一找。实在不行就盗他一样东西,让他们拿尊主令来换。”
驭风身上总有种杀手的狠劲儿,洒脱而又危险。他的想法不能说有错。但是对于在座的世家公子来说,这个计划太过于行险,而且后面也会惹来很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