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子一走,壮哥正了正神色,认真道:“我对你们团的定位是轻熟风,像安之轻那种甜美可爱的青春风,市场上一抓一大把,根本没什么竞争力。真正做前卫的概念团,在国内也很难吃得开,我们要想杀出重围,一定要叫做最特别的风格。”
陶桃乐一对他口中的轻熟风,还都没有一个完整的概念,只好继续听他说。
“整个团最大的灵魂,就是你们两个的人设。”
陶桃对人设提出了质疑:“只要是人设,哪有不奔的?你既然把整个团的灵魂放在人设上?”
壮哥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问她:“你真的知道人设是什么吗?”
壮哥没给陶桃开口的机会,继续说:“艺人所谓的人设,就是把自己最大的特性,包装美化之后给粉丝看。而我看好你们两个原因就是,你们身上自带的反差萌。”
后面的话,壮哥没有直接说出口。乐一看着是个高冷酷盖,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就是一个心思单纯,敏感又难以驯服的大男孩。
至于陶桃看着爽朗胆大不失聪明,其实骨子里就是个骄纵缺爱的小丫头,只不过被她美到有些攻击性的长相,和她的伶牙俐齿所掩盖了。
壮哥就算当经纪人不靠谱,但是看人绝对不会错。
陶桃觉得他无非是在故弄玄虚,靠在椅背上问:“那你说说我们都是什么特性,又怎么个反差法?”
壮哥底气十足地说:“舞台上乐一奶酷,陶桃甜欲,舞台下,你们只管做真实的自己就好。”
听了这句话,一直当空气的乐一,才抬起头重复了一遍:“只管做自己就好!”
陶桃也被这句话惊到了,既然有经纪人会对自己的艺人说,只要做自己就好。
见他们神色如此动容,壮哥反倒又变得玩笑起来:“也别高兴得太早,基本要求还是有的,微博的账号和密码还是要上交的。”
陶桃点了点头,上辈子她的微博账号,几乎也是和经纪人共同打理,她对此没有什么意见。
乐一反应却很大:“我宁可不出道,也不会交出我在任何一个平台的账户密码。”
☆、第 13 章
三人分坐在办公室前,显得有些僵持。
壮哥眯眼看着乐一,没什么好气地说:“最起码你发微博之前,要告诉工作人员你写的内容。”
“行。”乐一凌厉地奔出一个字。
壮哥最不喜欢别人拒绝他,刚被乐一拒绝上交账号弄得不太高兴,他一板一眼地说:“别以为我现在定下来你们就万事大吉,没正式出道之前,一切随时可能有变动,我们公司对所有准备出道的成员,都有严格的出道前考核。”
两人应了下来就被带去练习室,带训的周老师给了他们一首名为《新芽》的歌。
周老师打量了他们一番:“这首歌是公司重力打造的,如果你们十五天之后可以演绎好这首歌,它就是你们的出道曲。”
见两人点头,周老师接着道:“如果通不过考核,你们就会失去这次出道的机会。”
练习室的气压变得凝重,周老师分给他们两张训练安排表。
强制性的早六晚九,中午只有一个小时吃饭的时间。未来十五天这个练习室就是他们的,想要通宵训练也可以。
“今天也算是十五天里的第一天。”周老师没给他们过渡的时间,“我先把舞蹈教你们。”
周老师先给他们跳了一遍,新芽的编舞是现代舞和古典舞相结合的,对身体的柔韧度要求很高。
紧接着周老师带他们过了两遍分解动作,乐一看第一遍的时候,就已经把动作都记下来了。
再看陶桃,脑子说记住了,身体就是跟不上。
临走时周老师嘱咐:“陶桃,你还要多练。”
陶桃神色难堪,一边嗯声一边点头。实力跟不上的人一定会被丢下的,她不允许自己被丢下。
草草吃了午饭,下午又去练歌房。
周老师唱跳俱佳,年轻的时候在韩国当过十年的练习生,可惜境遇不好,长相也不算出众,只能回来做练习生的导师。
音乐也是由他来带,他弹着钢伴,让两个人试唱一遍,陶桃一开口,周老师就惊艳了,这声音清澈又有穿透力,很少夸人的周老师也没忍住,夸了几句。
等乐一唱完,周老师就拉下了脸。
“你音准气息有些弱,”周老师顿了一下,补充道,“不过这些问题不大,重点是你唱歌没有感情。”
没有感情的乐一,显然不是第一次听别人这样说他,他没什么反应的轻应了一声。
周老师追问:“你怎么理解这首歌的?”
“萌芽破土新生。”乐一简练概括道。
“对啊!”朱老师语气加重,“那你就要唱出它的生命力!”
乐一嘴抿成一条线,嗯了一声。
结束了一天的练习,陶桃回了家也没闲着。
她向黄嫂要了一张瑜伽垫,铺在地上,开始练柔韧度。
竖叉能下去,横叉下到一半就不行了。
她拜托黄嫂帮她往下压一下,黄嫂一开始直说自己不行,又抵不过陶桃的再三拜托。
就按照陶桃说的,从两边上手帮她往下压。
黄嫂干惯了重活,手上格外有力,压下去不少。
把陶桃疼得直冒汗,两条腿也抖的像是装了震动器似的,可她还是让黄嫂继续,毕竟马上就能压到底了。
任洵一回家,就在客厅看到了陶桃痛到狰狞的面容。
“别压了。”任洵开口,语气里带有不易察觉的愠怒。
也许别人听不出来,但是黄嫂看着任洵长大,听出了话里的不悦。
黄嫂立马松手,一下脱了力的陶桃,直接朝前趴了下去,两腿疼的自己都合不上。
任洵赶忙过来蹲下,“你别动。”
拉筋是要通过运动慢慢松解的,这么硬撕,不受伤才怪。
地上趴成大字型的陶桃,实在受不住,带着哭腔道:“痛痛痛!”
“你还知道痛?”任洵捉着她两个脚踝,一点点的往里靠拢。
直到全然合住,陶桃还是疼的爬不起来。
黄嫂扶她起来坐在沙发上,借倒杯水的名头离开了客厅。
任洵用教训闯祸的小孩一样的口吻跟她说:“压这么狠是想残么?”
陶桃不喜欢听人教训自己:“你懂什么?连横叉都下不去,我怎么出道嘛!”
任洵被她气笑了,“你是想坐着轮椅出道?”
一天的训练累得陶桃喘不过气来,发泄似地喊道:“不用你管!”
任洵丝毫没有被她话里的迁怒影响到,语气依然柔和:“怎么不用我管?你要是站不起来了,我不得养你一辈子?”
陶桃嘟囔着嘴不跟他说话,任洵笑了下也不再多说,去了书房。
他一走,陶桃就开始后怕起来。现在腿疼的都站不起来,刚刚万一真压坏了,一辈子都站不起来怎么办?
她之前就听说过,有学舞蹈的学员压腿致残的,越想越怕。
她吃痛地站起来,走两步就觉得腿疼的厉害。
她实在上不去楼梯,又拉不下脸叫任洵帮忙。想来想去,她又折回了沙发,大不了就在沙发上睡一晚上。
她坐在沙发上,按摩自己的小腿,等腿的疼痛疏解了些,她就整个人仰躺在沙发上。
晚上十一点,任洵见陶桃不在卧室,只好下客厅去找她。
他刚洗完澡,浑身带着一股水气,陶桃只当是没看见他。
任洵明知故问:“怎么不上去?”
陶桃偏偏不想开口求他:“我今天就想睡沙发。”
她一脸倔强,说出的话却是掩不住的稚气,任洵看着她这个样子,卧蚕都忍不住轻微地上扬。
任洵朗朗道:“我还以为你是腿疼的上不去了。”
“才不……”是字还没说出口,任洵已经靠她很近了。
说话间任洵揽住她的膝盖窝,搂住她的后背,把她打横抱起来。
直到上楼梯的时候陶桃才全然反应过来:“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任洵还真象征性的松了松手:“掉下去了!”
信以为真的陶桃怕自己从楼梯上摔下去,紧紧的搂住任洵的脖子。她嗅到任洵身上有种好闻的味道,像是海风的味道,大概是刚冲过澡身上还有沐浴液的缘故。
任洵把她轻轻放在床上,打算关灯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