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正道大佬后我翻车了+番外(124)

江远寒觉得自己就是高僧还俗的道具、开发色中饿鬼的药引子。他清晰地感知到被对方身上的强烈压抑感所包围——禅师眼眸乌黑,发丝也沉如墨,那些剔透泛金的光芒彻底消失,佛印一点一滴、如上色般染成暗色,那一身清净持重的气息,尽数化为乌有。

好像一切都空了,只有缠绵的爱欲包围着他,像是无穷炼狱下的恶鬼伸出触手,将他绑架,拽着他下沉。

江远寒虽然对道侣的疯批问题早有预料,但以这样一种形式激发还是他没想到的。小狐狸被对方玩弄着柔软的唇,唇瓣让他咬得泛红,唇角有些发肿,勾缠着的舌尖彻底麻木得失去了感知……那种温柔的侵吞最能破解人的理智。

他连气息都被掌控着——这是江远寒放纵的后果。他放弃争夺,期望能以放任之态安抚对方。但这显然并未奏效,在舌尖麻木、气息混乱之后,江远寒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禅师的手稍稍上移,用力地按着他的脊背。

这种讯号太过危险了,江远寒感觉反而是自己要被吃掉了。他回神似的眨了眨眼,抬手勾住对方的脖颈,努力地拉扯开一定的距离,获取了喘息和发言的机会:“……你这是逼我反抗?”

对方不说话,而是执着地又亲吻回去。

江远寒一口咬在他的舌尖上,一下子尝到的腥甜的血气,他皱起眉,攥着对方素色衣衫的手指紧紧地收拢起来:“……六根清净个屁,我就知道你实际上是个神经病。”

李云生眼都不眨地舔了舔他,鲜血的味道过渡而来,让人的肺腑都跟着发痛发烧。

“不要说话。”他道,“分辨真假太难了。”

江远寒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那你要我当个哑巴吗?”

金色的锁链在两人的手腕上浮现出来。对方腕上的莲花子彻底碎掉了,仿若粉尘一般一吹即落,而那双眼眸,也不再有洞察世事的清净无尘,佛修一生以普渡为念,最后却一步步堕得满身尘埃。

他很难预料到自己会喜欢这样的一个人。他不但没有爱上一个人的优点,反而在见过那么多风流多情、玩世不恭之后,还一片痴心任折磨,连小狐狸这些令人痛恨的缺点,他都难以放弃。

难以放弃的同时,也就难以彻底地控制情绪。他的佛心分崩离析,这么多年修佛的意志像是被心魔所纠缠着摧毁了,如同被火焰融化的冰。

冷静融化,只剩下一滩血水。

“如果真的不会说话。”他道,“也可以。”

江远寒:“……你这个疯子。”

疯子对他的所有话语都全盘接收,但也对他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带着自己的斟酌和考量。李云生到底信不信,到底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江远寒突然无法推测。

“什么都不要去管。”他说,“我们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只有你和我。”

江远寒对这种近乎被困住的姿势非常抵触,他有点儿生气地盯着对方。

对方眸光不变,字句清晰地道:“也许世上只有你和我的时候,也就安静了。”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语调甚至还是温柔的。

江远寒结结实实地愣了一下,他刚想开口反驳对方这句话,就被连着手铐的那只手按在了山石之上,他的手背跟石头粗糙的表面摩擦了一下,大片肌肤都红了。

对方的话语从耳畔传递过来,伴随着酝酿到极致的沁润——带着侵吞意味的气息,仿佛要将他整个包裹住,纳入这个沉默无声且难以挣脱的怀抱。

“陪着我,只陪着我……一直到死。”他的声音一片微哑,“只要你遇不到其他人,我就是最后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本体:……欲言又止

第七十九章

江远寒在床上翻了个身。

自己这具身体确实打不过他,但是从前都没放在心上,也没觉得暂时的实力缺陷能引起什么大事。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金色的手铐已经沉没下去、黯淡着隐藏了形体。但江远寒还是清晰的记得,李云生扣着他的手依靠这段似有若无的相互连接,把他硬生生地拖拽回来的场面。

杀伤力不大,侮辱性极强。

试探来试探去,最后还是这么个结果。江远寒抬起头,看了看这间禅房的陈设——干净简单,别致古朴。

这是一座多年无人居住的荒芜寺庙,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对把自己圈禁起来这事儿处心积虑、早有打算。

失算。

小狐狸晃着尾巴想。

他觉得自己的接受能力真是前所未有的强悍,对禅师表里不一的反差很有心理准备。江远寒想着想着又翻了个身,坐起来看着桌案上的枯萎莲花。

瓶中难培莲花,但这水芙蓉却在瓶中枯萎,花叶干枯,光泽凝涸。

他出不去,这里周围全都是结界,他这回是真的切切实实被道侣关起来了,还是慈悲心肠的佛修。

李云生如今是不是佛修,还要仔细商榷。

枯萎荷花的边缘摆了一盘玫瑰糖,细碎地反着光,一旁的灯烛光影摇晃,四周的自然光线难以渗透,仿佛并无昼夜可言。

房门轻轻地响动了一下。

李云生没有别的衣服,身上仍旧是一件白袍,外面是一件素灰袈裟,灰色调很淡很淡,上面盘旋着泛银的暗绣,赤红的金属勾连袈裟,带钩上雕琢着一朵金色莲花。

如若光看背影,这的确是得道高僧、禅意浓厚的佛修,但等到对方转过身来,乌黑的发丝平滑垂落,剑眉寒眸,那种令人难以记住的飘渺感彻底褪去,代替这种飘渺出尘之感的,是一股缠绵缱绻、温柔沁润的亦正亦邪之气。

像是换了个人。

但江远寒却突兀地感觉到,大概这才是对方深埋克制、不愿见人的模样。魔念浮现于眉眼之间,寸寸走偏锋。

李云生停在了他面前,给他带回来一只糖葫芦。

江远寒没有接,他盘腿坐着,毛绒尾巴紧绷起来,压在身后。

“你不觉得,”他道,“不应该这么做吗?”

对方没有接话,而是将糖葫芦放到他面前,离小狐狸柔软但伤痕未愈的唇瓣只有几寸的距离。

“我说什么你也不信,甚至都不想听我说话了。那你是跟这具皮囊在一起吗?还俗不还俗的咱们都不谈了,是不是一个人我也不逼你,但是你都知道咱俩这是办正事儿,要是这个大千世界真有这样的危难,你不想普渡众生……”

糖葫芦塞进了江远寒的嘴里。

他愣了一下,恶狠狠地咬下来一口,一边嚼一边盯着对方,然后颇带情绪地咽了下去:“你……”

“不想。”

李云生平静回望。

“寒渊魔君江远寒,”他道,“你也不应该想。”

“你……你在说什么啊?”江远寒道,“我想不想跟我的身份有什么关系?”

“你是魔修。”李云生看着他道,“这个人世对你并不友好,不值得你去尽心。”

江远寒像是第一次看到他一样,他的所有心理准备仿佛都在这个对话当中被打破了,连刚刚咽下去的糖葫芦都苦涩了起来。小狐狸压在膝盖上的手下意识地收紧,死死地攥着衣料,他深呼吸了一下,抬眸道:“你这不是一时魔障,李云生,你要……走错路了。”

“为什么?”对方的神情静默无波,“大道三千,谁能定夺哪条路是对,哪条路是错。”

“无论是道门正修,还是佛门正修,都没有过这样的弟子成道。”

“我要走。路就不偏。”李云生笑了笑,“你也不是所谓的修真界正修,怎么知道什么是正,怎么是偏。”

跟和尚出身的修士辩论,简直就是自找麻烦。

江远寒讲道理是讲不过他的,他环顾了一下四周,道:“你这么关着我,还不算路走歧途么。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啊。”

对方眉目平静恒定,波澜不惊,他低下头,很轻地、但又非常充满蛊惑和许诺的味道,柔和地亲了亲压着火的小狐狸:“你是我的岸,我回头,只有苦海。”

江远寒一下子就不知道怎么劝了,他被这个轻柔的吻熄灭了脾气,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

李云生的性情看起来好似并未变化,直到江远寒见到对方的手指挑开自己的衣带,掌心温暖地环绕过去,他心里陡然一跳,猛地抬眸,见到对方眼下浮现出一行似有若无的、血红的梵语。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主页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