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资助了个皇上(30)

如此。原本还担心元启安危的宋乐舒终是缓缓松了一口气,紧绷的心情放松了下来。

“元先生所言极是。”宋乐舒短暂思考过后,对元启方才一番自信的言论表示了赞同。

“那宋姑娘放下心来了,随我畅快一游。”

元启朦胧的视线终是出现了点点光芒,他捏着袖子中的银钱,似乎在思考着能把这一条街都买下来的可能性有多大。

宋乐舒额头浮现出了冷汗。

喝醉酒的人……真的很可怕。

他不会现在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吧?

这……已经过去了两刻钟的时间了,是不是也该醒酒了?还是说自己应该拉着他到酒楼里点一碗醒酒汤给他灌下去?

元启合上扇子,将一头递给了宋乐舒。

看着这似曾相识的场景,宋乐舒只能硬着头皮再度握住扇子的一头,跟着步履踉跄还醉醺醺的元启走着。

元启此人,极为挑剔。

为了满足元启这般的购买欲,宋乐舒有意扯着他去街边一些店铺,可元启却对那些寻常店面一律看不上眼。

普通姑娘常去的胭脂水粉铺子他觉得那等东西配不上宋乐舒,竟拐了个弯要直奔着成衣铺子去,看着里面款式复杂绣工精美的衣裙,宋乐舒晃了眼睛。

想了一下自己穿着这样一身衣服回家的场景,宋乐舒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元先生,这些衣服我用不上啊,如果穿了它们回家,我岂不是要被父亲认为得了不义之财?”

元启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番,觉得宋乐舒言之有理:“是我考虑不周,那我们换一家。”

……不是,她的意思倒也不是换一家,能不能到此为止?

宋乐舒跟着元启逛了一段时间,身子有些乏,渐渐跟不上元启这种醉了酒后兴致冲冲的精力不减反增的人。

父兄喝了酒都会困顿嗜睡,便是外头打雷闪电都叫不醒。

元启倒好,估计一棒子打下去都不会睡。

宋乐舒哭笑不得,察觉到她有些疲惫,犹豫一番后终是走进了一家卖珠宝首饰的店。

店内姑娘倒是多,几乎没有什么男子。

于是元启的出现便是吸引足了他们的注意力,且元启气度不凡,酒醉后更添倜傥。

宋乐舒顶着这些人的注意力,想找个位置坐下来。

可她的目光短暂搜寻了没多久,便被元启扯着扇骨走到了一堆钗饰前。

琳琅满目,精美异常。

宋乐舒到底是个女儿家,见到钗饰不会不心动,且她髻上朴素,没有什么妆点。就连宋知勉那等木讷迟钝的性子见了都嚎着小妹命苦,哥哥不中用。

宋乐舒每次都笑着说那些是身外之物,她不在意。只要父亲和哥哥安好,便是所有的身外之物都换不来的。

可不在意只是托辞罢了。

这世上嫌少有女子不喜欢这等饰物,宋乐舒亦不能免俗。

宋乐舒的目光很快被这钗饰吸引,元启怔怔看着她专注的模样,耳边响起店铺老板打趣的声音。

“这位郎君真是深情,叫人看得红了眼。这位姑娘清丽出尘,一眼看去不像是凡间的人物。”

说着,老板取出一枚发簪,瞬间吸引走了宋乐舒的目光。

梅花盛开在枝叶间,银饰通透,簪头小巧精美,是做工精细的东西。

梅花高洁,不是凡物。

元启喜欢这枚簪子。

它与宋乐舒极为相称。

“梅花发簪,宋乐舒,你可喜欢?”

听到元启的问询,宋乐舒稍稍收敛了自己眸中的欢喜,而是转头看着视线灼灼的元启,克制道。

“元启,发簪此物贵重无比,我已受了你的文房四宝,又怎能再受此物?”

宋乐舒眸中浮现起担忧抗拒,叫元启微怔。

第27章 珍藏 谁让他元某人甘愿被宰

面对宋乐舒拒绝的态度, 元启反倒有些不知怎么办才好。

“我为赔罪而来,你不愿接受我的歉意吗?”元启轻声问道,声音中若隐若现的祈求让宋乐舒心软了片刻。

非也。

宋乐舒在心中回答道, 她早就不介意这件事了, 就像她说的,宋乐舒根本就没有埋怨过元启。只是她不想接受发簪的原因, 和道歉一事没有任何关系。

男子送女子发簪的寓意……让宋乐舒不敢接受。

宋乐舒压下心中的情绪, 努力平静下来, 而后就用那双水一般柔和的眼睛注视着元启,在这种宁静的目光下,元启也心中的躁动和不安定也渐渐被抚平。

他忽地哂笑了一下, 掩饰住自己那抹被拒绝的落寞:“如此也好,宋姑娘, 我知晓你的意思。”

宋乐舒看着他那明显不太清醒的模样, 不禁怀疑他真的懂自己的意思吗?

一边的老板看着他们二人静默对峙的模样, 实在是有些忍不住,拿着发簪的手隐隐发酸,禁不住打岔道。

“这发簪做工精细, 旁的店可是找不到这么好看的,郎君真的不买给这位姑娘?”

宋乐舒开口拒绝:“不……”

与她的声音一同响起的是元启的声音,他目光追随着发簪, 带着几分恋恋不舍的模样:“我买了。”

“元先生?”宋乐舒难以置信道, 果然不能信元启,明明刚才他还信誓旦旦告诉自己他懂了。

怎么转脸就变了主意?

元启脸上那抹落寞已经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几分释然,眼底的光微微闪烁,他转头看着宋乐舒, 薄唇翕动:“我买来珍藏,不行吗?”

……

宋乐舒无语。

老板喜上眉梢,看元启这醉醺醺说话腔调飞扬的模样,便知道这位还没清醒,扯着元启发挥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

元启这么识货一个人,愣是被说得云里雾里。

实在是老板拿准了元启的情感,这世上痴男怨女纠缠不清,情丝斩不断,相思独成苦。

这位郎君显然就是后者。

而那位姑娘不愿接受他的定情信物,这郎君又要买下簪子,显然不会放弃这份情感。老板不多时便说的这发簪和元启的感情一样,此乃天上地下独一份,错过便是可惜。

元启怔然,许是心中柔软的情感被触动,竟然真的顺着老板的话说了下去。

老板了然一笑,不知不觉间将价钱抬到了二十两。

二十两一支发簪。

宋乐舒看到元启交了银钱之后,当即气结于心。

长街风清日朗,可惜街上多了一个冤大头——宋乐舒暗道无奈,谁让他元某人甘愿被宰。

元启将装着发簪的小盒放到了袖子中,看着宋乐舒一脸惋惜的模样,他凑到宋乐舒身边,将扇子的一头塞进了宋乐舒的手心中。

宋乐舒缓缓转过头,原本有些怨怼的情绪看到元启后,渐渐柔和了一瞬。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元启笑道。

看着他专注甚至有些小心的模样,宋乐舒脸上的神色破冰,化成了笑容。

旋即,元启扯着扇子向着长街另一头走着。

天空几缕云被夕阳染上一片薄暮的丹红,晚霞烧了半边天。远远看去,长安的亭台楼阁都在薄暮的夕阳下染上了微微的赤色,就像是少女羞赧的脸颊,忽忽几个眨眼的瞬间,美景便镌刻在了元启的心里。

晚霞不如她。

元启在心中下了断论,他已经沉浸在这场梦中许久,头脑酸胀感侵袭而来,胃中的酒正翻腾着,叫元启此时才后知后觉感受到了疲惫。

一边的宋乐舒显然察觉到了他的异状,她有意带着元启回王府休息,可元启却摆摆手,寻了个台阶,直接坐了下去。

宋乐舒一怔。

王公贵族多嫌弃市井杂乱,可元启这模样就像是坐在了什么软椅之上,没有露出半点不适或嫌弃。

他用袖子擦了擦一边的空地,招招手叫宋乐舒过来。

宋乐舒坐在他的旁边。

被疲惫和酒精侵蚀的元启显然疲乏至极,他没有开口说话,而是就这么静静坐在一边凝视着天空。宋乐舒怔怔看着他。

元启的性子……大抵与他的出身有关。

乾朝乱世之下百姓生活艰苦,地方的豪强大族聚集在一起,渐渐发展成了规模,便也是造反乱党的前身。

当今皇室也是那些豪强大族中的一份子。

按元启的身份,估计当时在乱党中也担任个一官半职,每天跟着一堆人打打杀杀,自然比那些从小没经历过风雨的纨绔公子要随和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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