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今天洗白了吗/琉璃美人心+番外(164)

作者:谁家团子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沈琉璃偏头靠在柳氏肩上,听着娘亲絮絮叨叨的话,轻声道:“娘,你想爹吗?”

柳氏一愣:“都老夫老妻的了,有啥可想的,只是有几分担忧。”

只要人活着便是,至于思念是没多少的。

“可是我好想他,好想,一想到他在恨我,我就心痛不已。”沈琉璃扁扁嘴,委屈得不行,“他也没我想象的那么聪明,他上当了,信了余影的诡计,他不信我,不信我不会伤害孩子。”

柳氏抚了抚她的头,安慰道:“傻丫头,你怎么不想想许是他对你用情至深,才会方寸大乱,所有的睿智精明皆被打进了地狱。”

“别想太多,等孩子生了,去找他吧。只要是误会,便会有真相大白的一日,你俩的孩子便是最有力的证据。”

这时,绿琦掀帘进屋,使眼神努了努外面,道:“夫人,小姐,那人又来了。”

柳氏没好气地挥手:“打发走,看着他就讨厌。”

沈琉璃扯了扯柳氏的衣袖,无奈道:“将人得罪死了,人家不送解药过来,怎么办?”

又转头对绿琦道:“让陈冰河进来。”

陈冰河是余影的义子,柳氏自然迁怒此人。若没有他那烂心肠的义父,女儿便不会同傅之曜分隔两地误会重重,说不定两国早就没打仗了,谁不愿意生于太平世道。

“今天手气儿好,赢了些银钱,给大侄子买了些小玩意儿,等他出生后玩耍。”

柳氏哼道:“谁稀罕!”

陈冰河讪讪地揉了揉鼻子,并不太在意柳氏的冷脸,一股儿脑将袋子里的小物件倒在桌子上,如数家珍:“拨浪鼓儿,银镯子,陶响球,布老虎……”

乱七八糟的孩童玩具,买了一大堆,看得人眼花缭乱。

柳氏心里不痛快,讽刺道:“这么小的孩子,你就教他玩物丧志,你怎么不教他喝酒赌博?”

“可以啊。喝酒我在行,赌博也拿得出手!”陈冰河腆着脸,对沈琉璃道,“大表妹,你要是看得起在下,日后就让在下将大侄子培养成天下第一赌神。”

“想得美!”沈琉璃被气笑了,随即伸手道,“还有两天便是娘毒发的时间,将解药给我吧,免得累你多跑一趟。”

“大表哥不怕累。”陈冰河说,“反正,在东陵城呆着也没甚大事,闲得很。”

柳氏气道:“别张开闭口大表哥、大表妹,都说了多少次,我们沈柳两家可没有姓陈的亲戚。”这人脸皮怎如此之厚。

陈冰河摸摸下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以前没有,以后可以有。”

沈琉璃睨了陈冰河一眼,轻飘飘地问道:“你该不会真要在明城呆一年?”

离开东陵已有半年,还需半年,余影才会将真正的解药送过来。柳氏现在服食的药并不能真正解毒,只是暂时压制毒性而已。

陈冰河:“应该是这样,反正我回东陵也没甚事。”

在明城这边,总归是轻松些,不必时时面对义父。每次同义父说话,需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太累了。

又坐了一会儿,陈冰河见天色不早,便告辞离去。他住得相当近,毗邻而居,翻个院墙就到了。

刚翻/墙回去,便有人将截获的信交由他。

“这是沈小姐白天所写,差人送往云州的信件。”

傅之曜正在攻打云州。

送了无数封无疾而终的信,她仍坚持写,坚持送。

陈冰河眉头一皱,将未拆封的书信掩入袖中:“知道了,我来处理。”

转身返回房间,取出火折子将桌上的宣纸点燃,扔进火盆燃烧成灰烬。

随后便走到墙角的书架旁,打开一个密格,从内取出匣子,将手中的信放进去,木匣里已快放满,每封皆是未拆封的信,全是沈琉璃写给傅之曜的信。

“真想看看你写了什么。”

陈冰河定定地看着满匣子的信笺,鬼使神差地伸手取出一封,手指摸索着信角的边缘,终是没打开,又重新放了回去。

这又不是写给他的,有何可看?

还是静候它们的主人。

柳氏放下帷幔,看着帐中已然躺下的沈琉璃,随口说道:“那陈冰河是不是对你存有心思?”

沈琉璃侧着身子,尾骨被大肚子压迫得有些难受,蹙眉咕哝道:“谁知道呢?娘为何往这方面想?”

陈冰河爱喝酒,手痒好赌,看似没脸没皮,没个正形儿,却没对她做过越矩的事,也没说过不合时宜的话,当然那些嬉皮笑脸的话不算,反正她是没发现他对自己存有非分之想,一个大肚子的妇人有何可肖想,脑袋被驴踢了吧。

“那他为什么三天两头往你这儿跑,赶都赶不走,前不久买了两只蛐蛐逗你开心,今儿个又上赶着给你肚子里的娃送礼,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是你孩子的爹。”

沈琉璃想了想,说道:“可能监视,也可能心中有愧。”

“还监视着呢,果然没安好心。”

柳氏自动忽略了后半句,熄了灯,只留一盏起夜的小灯,便躺在不远处的榻上歇着。

沈琉璃临盆在即,柳氏怕绿琦和绿竹两个丫头睡眠熟,夜里有所闪失,这几日便搬到女儿屋里住,人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心里才有谱儿。

柳氏当年生产时,可谓凶险至极,因着难产伤了身子,也正是如此,这么多年只得了沈琉璃这么一个女儿,再难孕育子嗣。

两天后,陈冰河过来给柳氏送药时,沈琉璃便发动了。

柳氏刚把药服下,正打算奚落陈冰河两句出口怨气,沈琉璃的肚子一阵阵地疼起来。

沈琉璃身子僵硬,感觉有股暖流直往下涌,紧张地戳了戳柳氏,要哭不哭:“娘,好像快生了。”

柳氏看了一眼沈琉璃湿糯的裙摆,强自镇定地吩咐绿琦:“快,扶小姐进产房。”

话音甫落,绿竹则撒开腿跑去请稳婆,当地最好的两名稳婆早就候在府上,一听消息立马赶了过来。

沈琉璃两腿战战,羊水破了,一走就流得汹涌。

她走了两步,直摇头,说什么都不敢再走:“不行不行,流了好多。”

其中一个看着壮实些的稳婆打算将沈琉璃抱到产房,陈冰河看着稳婆颤巍巍的手脚,皱着眉,几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沈琉璃接了过来:“我来。”

陈冰河对府里轻车熟路,须臾,便将沈琉璃抱到产房的床上,看着沈琉璃高耸入云的肚子,一时站在原地没动。

柳氏推了陈冰河一把:“闲的没事,去请个大夫过来。”

有大夫坐镇,安心。

陈冰河回神,转身,飞快地跑去请大夫。

老侯爷年事已高,沈安加固陵州城防,就怕傅之曜哪天打到陵州地界。女人生孩子,男人也帮不上忙,柳氏便没派人知会他们。她面上不显,镇定指挥着,实则心里突突直跳,既紧张又担忧。

柳氏想着快到午膳就发作了,饭都没吃,哪里有足够的力气生产,又急匆匆对着绿竹说道:“快去将备好的吃食端过来。”

而后又让人将提前备好的人参切片拿过来,以便脱力时含在嘴里。

柳氏一遍遍回想着分娩时各个关键环节,不是她自己生产,可额头却渗出了大片冷汗。

妇人生产最是凶险,断不能出丁点差错。

沈琉璃趁着肚子不怎么痛,躺在床上,一口一口地吃着鸡汤煨的鸡丝汤粥,米粥已熬制得粘稠浓香,又饿又馋,足足吃了两大碗方才松手。

平日里柳氏严格限制她的饭量,让她少食多餐,沈琉璃就没正儿八经吃饱过,这生孩子的当头才算是勉强吃了顿饱饭。

柳氏握着沈琉璃的手,仔细叮嘱道:“实在疼不过,便小声哼哼,别大喊大叫,浪费力气。”

沈琉璃触到柳氏手中一片湿糯,眨眨眼道:“娘,放心啦。女儿可是连心疾都能熬过的人,岂会怕生孩子这点小痛?”

“是是是,你能耐。”

这厢沈琉璃正在闯着人生的一大鬼门关,远在云州的傅之曜也不知是心灵感应,还是什么的,整个人只觉异常暴躁,完全无心战事,早早命人鸣旗收兵,准备改日再攻城。

“沈将军,暴君收兵了!”

沈茂站在城墙上,眺望着浩浩荡荡开拔撤离的陈军,沉声道:“传令下去,将士们原地休整,堤防陈军暗袭。”

五个月前,婺镇惨烈的一战,仍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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