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收割机[快穿]+番外(117)

作者:红花莲子白花藕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殷正旻觉得他和殷子珮的这段父女情一定是他求来的——上天听到了他日夜所求,为了满足他才将这样一个比宝藏还要珍贵的皇女送至大邺国。大邺国以玉为尊,因此他给女儿起名“珮”,寓意美玉琼瑶。

出生不足一个月但是看到父皇就会嫣然而笑的殷子珮:爹呀,感受到我对你的讨好之意了吧?咱俩现在先多培养培养感情,以后记得尊重一下我,可千万别让我嫁给那个司马炎啊!

然而天不遂人愿,兜兜转转十五年,殷子珮的一番努力最终还是付之东流了。

殷正旻让殷子珮嫁给司马炎的理由非常充分,他需要一个能够彻底安抚住襄阳侯的筹码。

当年殷家的祖先建国时,出于多方面的考虑,最终采用了中央集权与分封制并存的国家制度。

全国绝大部分省县的官员都由朝廷统一任免,但唯独襄阳省和阜蒙省是由异姓侯爷世袭管理。

之所以城侯而不称王,则是因为开国皇帝说过这么一句话:“惟得天道之王君方能一统五湖四海,使万民归服。”

意思就是,能够统一这个国家的只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上天注定的王。

此话一出,谁还敢自称为王?无论何时,整个大邺国坐在最高位的王只能有一位。

因此除了皇帝,整个大邺国最尊贵的封号就是侯了,崔贵妃所生的那两位皇子以后能够得到的最高称谓亦是侯爷。

然而分封制实行得太久,朝廷对襄阳和阜蒙这两个省份的掌控越来越弱。阜蒙省还好,基本都是牧区,贫瘠之地不过尔尔,朝廷对此异议不大。但襄阳省就大大不一样了,襄阳地处西南,不仅是抵御南蛮众多小国的最后一道防线,同样也是大邺与外邦通商的必经之路。

因此,殷正旻想要收回襄阳很久了,比他想要一个皇女的时间还要早。

但是司马一脉在襄阳扎根的时日同样很久,早已成了那里的土皇帝,又怎肯将权力拱手让出。

殷正旻对收回襄阳势在必得,为了安抚襄阳侯,他将最受宠爱的长公主下嫁给襄阳侯的嫡子,并承诺即使没了封地,襄阳侯世袭的封号不会变,司马家亦能圣宠不衰。

而且虽然襄阳省即将纳入中央进行统一管理,日后长公主之子仍会是襄阳省的省主。

下个月,襄阳侯一家入京,明面上说的是商讨长公主的婚事,实则是要经历一番权力的博弈与交接。

三日不到的光景,赐婚与入京的圣旨同样传至襄阳侯府之中。

司马昱死死地盯着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的司马炎,指节发白。

长公主她值得嫁给这天下最高风亮节最白玉无瑕的好儿郎,司马炎这种草包人渣怎么配!

他司马昱自知身份卑微,所以从不敢奢求能够得到安平长公主的青睐,但是司马炎那种卑劣小人岂不是更不配!

与其眼睁睁看着她下嫁给司马炎这个酒囊饭袋,相见时不得不喊她一声嫂嫂,不若……不若他司马昱自己去高攀她!

这种想法不禁让司马昱浑身发烫,但与此同时他又有着诸多迟疑与犹豫——长公主她真的也会这样想吗?正常女子都会更加钦慕孔武有力的儿郎吧?

整个大邺国最尊贵的长公主若是下嫁于一个生母不详、不良于行的庶子……

司马昱仿佛已经看到了百姓们茶余饭谈时窃窃私语的样子,他又怎么胆敢让她忍受这样的非议!

可是,难道自己真的要什么都不做,日后心甘情愿喊她一声嫂嫂吗?

第103章

最近有一则消息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襄阳侯一家入京了!

京城的百姓们本来对此事漠不关心——毕竟襄阳那个地方距离京城十万八千里,一个即将失去实权的侯爷而已,与他们又有何干系?

但一听说襄阳侯的嫡子同样也跟着过来了,大家一个个都变得兴奋不已,恨不得伸长了脖子看看那个司马炎到底是何许人物,竟然有资格娶他们大邺国的长公主殿下!

安平长公主的名声在整个京城可谓是如雷贯耳——那可是一鞭子将户部尚书的独子抽个半死,户部尚书却依旧只能恭恭敬敬抬着尚且瘫痪在床的儿子向其请罪的主!

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就算是开罪了未来即将继承大统的太子,顶多也就是被关进暗无天日的大牢里;但若是惹得长公主不开心……那就相当于一次性冒犯了帝后和太子殿下三人。

然而百姓们却从无一人非议长公主刁蛮跋扈,反而都对她口口相赞。

因为安平长公主在民间的风评实在是太好了——她毫不留情一鞭子抽在户部尚书的嫡子身上,是因为那个纨绔当街强抢民女却无人敢拦;她每年都会拿出自己的私房钱开棚施粥,只因六岁那年跟着陛下去体察民情,发现路有饿殍;她十三岁办义学堂,收留那些无家可归的贫困女子,请女先生教她们刺绣等技能,学成只需半年,便可自食其力……

林林总总,有关安平长公主体恤百姓、伸张正义的事儿真是一天一夜也说不完。

更重要的是,长公主天人之姿,但凡有幸一睹殿下容颜之人,个个都吹得天花乱坠,致使京城的吃瓜群众们都以为殷子珮是天女下凡、神女转世。

然而现在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襄阳侯嫡子竟然要娶他们雍容贵重的长公主?那想必这个司马炎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了。

因而司马炎还未到京城之前,各种流言蜚语就已遍布大街小巷——什么“貌比潘安”、什么“学富五车”、什么“清风霁月”“武功盖世”“三头六臂”……

总之,这肯定是个上天入地、了不得的少年郎,要不然皇帝怎么可能将自己最心爱的女儿下嫁给他?

至于司马昱是谁?不重要,没人关心这个。

司马昱看着眼前的庭院,目光复杂。

他居然,又回来了。

细细算起来,他离开京城也只不过一年而已。十六岁被送到这里当质子,十九被陛下放归襄阳省,他本以为自己日后鲜少会再回到这个地方,却不曾想只消一年的光景,自己便又来到这个住了三年的地方。

司马炎从他身边经过时冷哼一声:“好好待在你自己的屋子里,别老是出来给我们襄阳侯府丢人!我可不想让京城百姓都知道我们侯府出门居然还带着一个病秧子,晦气!”

司马昱望着司马炎离去的背影,眼中的墨色浓郁得几乎能溢出来。

他的这个好兄长啊,总是如此说话,会容易命短的。

襄阳侯家眷住在一落五进五出的大院子,就在皇宫不远处、最是寸土寸金的地段,当年司马昱当质子时就是住在这里。

本来一个质子而已,断然是没有资格独自一人住这样大的院落,毕竟如今襄阳侯府一家都来了也不过给安排了这栋宅子。但如果这件事是安平长公主吩咐的,那就没什么不可以。

司马昱看着面前跳跃的烛火发呆——她总是样样都为他考虑周到,处处都为他着想,她的珍视与照顾有时候甚至会让自己生出不该有的妄念,误以为她多少也是有那么几分心悦于他的。

可笑至极。

蓦然,一颗小石子透过窗户缝扔了进来,上面附着一张纸条:【快把门打开。】——是她的字迹!

司马昱的心不可抑制地狂跳了起来。

他几乎是一瘸一拐走到门前,拉开门栓。

司马昱的腿并不是完全不能行走,甚至缓慢行走时看起来与常人并无不同,但一旦需要疾走或是奔跑,不良于行之态悉数彰显。而且大夫并不建议他走太多的路,因而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坐在轮椅之上。

殷子珮本来是个急性子,走路向来大步流星。但相处几年,为了配合司马昱的步伐,她行走时也终于像个温婉的淑女了。

司马昱将房门打开没多久,一个穿着灰仆仆小厮衣裳的人溜了进来,她探头探脑发现外面没人发现自己,这才松了一口气,轻轻将门阖上。

司马昱连忙行礼:“长公主殿下。”

殷子珮上前扶起他,“快起来快起来,就咱俩这关系,整那些虚头巴脑的做什么!”

司马昱眉眼低垂,并不言语。

虽然只是隔着宽大的衣袖被扶了一下,但是他仿佛感受到殷子珮掌心灼热的温度。

还有她的用词——咱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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