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瑜认真辩驳:“我身残志坚。”
阮潞安要被气笑了,按着妹妹的肩膀转回去,语气很是严肃:“回去休息。”
阮瑜不惧他这套,抱着阮潞安的胳膊撒娇:“哥,我又不是伤着腿,再说了陪你说说话又不费神,我保证我不嘴馋。”
“外头风大。”
“没事,我避着风口,再说这不有哥哥给我挡风呢嘛。”
“……”
阮潞安无奈,他发现他居然说不过阮瑜,只得再跟白梨确认了一遍太医的话,最后抵不住妹妹的撒娇,还是妥协了。
阮瑜在心里偷偷比了个耶。
等到了地儿,东西都呈上来后,阮瑜惊奇的发现除了烤肉居然还有锅子,感谢原书的作者在吃食上写得如此全面,可惜她只能看着。阮瑜捏了捏手指,恨恨的想,等梁珞抓了那个害她坠马的人后,她一定要让对方好看。
这边阮秋尧才发现阮瑜受了伤,免不了也要关心几句,阮瑜便又把自己的情况重复了一遍。
待众人都坐定了,锅子也烧起来了,香气一阵一阵往鼻子里钻,好在阮瑜不久前才喝了两碗粥,这会儿不饿,不然一定管不住嘴。
吃饭的时候,阮潞安高高兴兴的同阮瑜炫耀了一番他今日的收获,原本打算一回来就说的,结果因为妹妹受伤按下了,现在提起再说正合适,阮瑜乐得附和,吹捧的话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倒,一时间气氛十分融洽。
兄妹几人聊天吹水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梁谣循着人声找了过来,还带了一食盒处理好的鹿肉,阮瑜欢欢喜喜的迎了过去,本打算邀对方一起坐,结果一瞥,发现后面还跟着一个。
梁谣小声的同阮瑜嘀咕道:“四哥非要跟着一起来,还说什么与民同乐,他明明是天底下最闲散逍遥的。”
阮瑜一乐,也就没再问什么。
众人见了礼,梁欢和梁谣都不怎么在意这些,意思意思就过去了,随即唤了人来,又添了两副碗筷,梁谣带的那些红柳烤肉也被分了,有阮潞安在,阮瑜当然只有看着的份。
梁谣看起来比阮瑜还伤心,认真保证道:“等你好了进宫来,我让宫里的小厨房专门再给你烤。”
阮瑜感动极了,愉快的同梁谣碰了下杯,当然她杯子里的是白水。
一顿饭宾主尽欢,临了的时候众人起身离开,梁欢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阮瑜身边,状似闲谈似聊起了阮瑜的脑袋上的伤:“本王还是听皇兄提起才得知阮姑娘受伤的,可惜太不凑巧,偏偏是第一日,阮姑娘应当还没用上本王送来的弓箭吧?”
他当然不可能是从梁珞那知道阮瑜受伤的,不过倒是好巧不巧看到皇兄从阮瑜大帐中出来,脸色不太好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故意误导生辰之礼的事情败露了,可皇兄那他不敢去触霉头,便想着先来阮瑜这里探探口风,于是就在半道上遇见了梁谣,这才从得知阮瑜坠马的事。
阮瑜见到他的时候神色平平,一顿饭下来几乎都没分给他多少眼神,看上去无事发生一切如常,不过梁欢觉得还是得问一问才好放心。
“宁王费心了,只是轻伤,太医嘱咐过休息一日就好,不妨碍之后的骑马引弓。”阮瑜慢慢道,只觉自己今天已经解释了好多遍,而后又想起还没当面谢过梁欢,便又道:“弓箭很是趁手,多谢宁王。”
梁欢悠悠一笑,谦虚道:“哪里哪里,比不得皇兄生辰时收到的那把,今日本王见皇兄已经用上了,想来是十分喜爱。”
“确实。”阮瑜很难不赞同,想起之前那一幕,心道难怪如此,她说为何恋爱小学鸡一般的太子殿下突然开窍了,居然知道同阮溶欣表达自己的喜好,原来是送礼送到心坎上了。
要知道书上的太子殿下就算前期对阮瑜这个白月光有求必应时,也都是直接付诸行动的,从没说过什么类似的话,典型的心口不一。
没想到只是个简单的生辰礼,进展如此之大,不愧是她,优秀!
第32章 阿瑜,你有没有觉得皇兄……
梁欢心石落地, 又白蹭了一顿饭,心情十分愉悦,要不是为了在众人面前维持形象, 早就哼上曲了。
阮潞安不动声色的挤到妹妹身边, 插话同梁欢聊了起来:“宁王殿下这是遇上了什么开心的事么?”
梁欢察觉到了阮潞安的举动,笑容倏然加深:“本王确实想起了高兴的事。”
这是什么奇怪的对话, 阮瑜嘴角抽了抽, 当下远离了这两人, 同梁谣并行,道:“明日我就不与你一起进围场了,在大帐里歇一天。”她脑袋后的伤是不重, 可伤口再小也要时间结痂的,别到时候出去伤口加深, 最后顶一脑门血回来。
梁谣点了点头, 也不意外,毕竟阮瑜还晕过,确实该歇一歇:“那你好好休息, 明日我跟四哥一道去。对了,我听四哥说之前皇兄有来过?”
阮瑜道:“就在你走后不久。”
梁谣闻言拍了拍胸口, 庆幸道:“幸好我走得快。”
“怎么了?”阮瑜不明所以,遇见就遇见呗,怎么听梁谣的意思还想要特意避开呢?
“这要是撞上, 皇兄肯定要怪我害你受伤。”梁谣语气听上去有些奇怪,还刻意放低了点音量。
阮瑜觉得梁谣想多了,这事哪来什么对错,再说了亲疏分明摆在这,即便两人不算亲近那也是实打实的兄妹, 比她这外人强多了。
不过这些放一放,先安慰好友:“怎么会,这事又不怨你,是我大意了。”
梁谣冲阮瑜摇了下头,看上去并不怎么需要安慰,只是似乎想要说什么又不方便开口的样子。
阮瑜脑门上冒出了个问号,今天第二次问:“怎么了?”
梁谣抿着嘴欲言又止,四下看了看,拽着阮瑜的胳膊走开了些,独自纠结了一会儿,看起来像是在试图找个合适的词来表达自己的意思,终于在阮瑜的眼神催促下说了出来:“阿瑜,你有没有觉得皇兄对你很在意?”
阮瑜秒答:“没有。”
“......”
梁谣试图摆事实讲道理:“你看你受伤了,皇兄就去看你了,我还没见过皇兄对什么人如此上心。”
阮瑜不为所动,认真反驳道:“朝臣家的亲眷在围场受伤,殿下身为太子,探访一下不算过分关照。”
梁谣摇头:“你不知道,以前有这种事的话皇兄是不会亲自去的,补偿赏赐什么的自有人安排,尤其对方还是个姑娘家,以往哪位姑娘想要在皇兄面前留个印象都是难事。”
阮瑜对梁谣的话丝毫没起波澜,主要是因为她知道梁珞来看她是为了让她配合抓人,所以这个理由在她这便是不成立的,不过这话不能直接用来反驳梁谣,阮瑜只好换了个方式假设道:“就因为这个吗?可我若是没受伤,那岂不是就不存在这么一说了?”
梁谣见话都说到这了,索性全说了:“我只是觉得就应该是这样的,阿瑜,皇兄其实是个很闷的人,做的永远比说的多,可如果皇兄愿意同你分享他的事了,那就是真的在意你。”
在梁谣看来,阿瑜受伤的整个事情都同皇兄无关,可皇兄却过去了,这完全就是超出常理的事,很难说皇兄不是借着慰问的由头去见人的。她不知道皇兄具体跟阿瑜说了什么,但是作为密友,还是有必要给阿瑜提个醒的。
阮瑜点头,这点她也知道,并且刚刚还看到了效果,于是快走了几步绕到梁谣面前,伸手捧住对方的小脸,慢慢转向阮溶欣的方向,语气十分八卦道:“看到了吗,那才是太子想要分享事情的人。”
“你...妹妹?”梁谣有一瞬间的呆滞。
“对。”阮瑜肯定道。
这回换作梁谣不相信了:“皇兄恐怕连你妹妹长什么模样都没记清楚。”
两人互相说服不了对方,索性打住不聊了。
暮色四合,天色已晚,不过各家大帐前都点了篝火,看着无比热闹,众人互相道了别后便各自回去了。
阮瑜回到大帐后意外的在桌上看到了两盒膏药,阮瑜掀开其中一盒的盖子看了看,透绿色的膏体,有一股淡淡的草药香气,闻着十分舒心,应当不是白梨带来的,她之前从未见过,不过白梨这会儿不在,估计出去有什么事了。
阮瑜索性又打开了另一盒,同样是膏质的,不过这次是白色的,也没什么香味,看起来平平无奇,倒是有点像先前她用的舒痕膏,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一种膏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