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告诉苏益,秦铮没安好心,他就是觊觎苏家的财产,就是想通过苏益得到财产,苏益在亲人们的挑唆下,成日为难秦铮。
秦铮为了他上学方便,在学校附近买了房子,请了保姆专门为他做饭,苏益打翻保姆做的所有饭菜,不是嫌咸,就是嫌淡,经常故意逃学,大半夜故意不回家,秦铮一边顾着公司,一边防着苏益那帮亲戚,一边还得顾着苏益,辞退保姆亲自为他做饭,他说咸了,秦铮再做一份淡的,他嫌淡了,秦铮再做一次咸的,就这样过了三年。
“后来呢?”季楠问。
“后来,后来他瘦了很多,我发现他是真的用心对我好,公司部分,他也只是拿他应得的,其他都帮我存了起来,我也不再折腾他了,只是不想理他,当他透明,直到那年我了高中,选择住宿,一天晚上,我跟同学翻墙去网吧玩游戏,在学校墙外碰到了他,原来,他一直不放心我,几乎每天晚上都在校园外看我,他站的地方,是我下晚自习回宿舍的必经之路。”
“再后来,我对他有了不该有的心思,我十八岁生日那年,他把我父母名下的所有资产正式转给了我,还说要照顾到我结婚,那晚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也没想太多,冲上去亲了他一口,那晚后,他就一直躲着我,我去跟他道歉,说我喝多了,把他当成女同学了,他才又搬回来跟我一起生活,可能我伪装得不好,他还是看出来我的心思,找我长谈了一次,这次是我走了,我上大学了,大学期间,他除了定期给我打钱,汇报公司财务状况,基本不联系我,等我大学一毕业,再次回家,他告诉我他要结婚了,再后来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了,我四处旅游,到处找自己的价值所在。”
“你喜欢他,有告诉过他吗?”
“没有,他那么害怕,怕到刚察觉就找了个女人闪婚,我要是再说出来,他不得吓得跳楼啊?”
苏益云淡风轻的说着,季楠还从他的声音中听到了一丝惋惜。
“哎呀,不说了,季楠,帮我看下后腰,一阵一阵的痛,也不知是不是傍晚时被那野蛮人弄伤了。”
季楠忙支起身开灯,苏益撩起衣服,露出后背。
“还真是,淤青了一大片,是不是有药油?我给你擦擦。”
苏益翻出药油,趴在床上让季楠给他揉腰,突然玩心大起,“季楠,想不想来点刺激的?给隔壁房间那俩加点料?”
“什么刺激的?”
下一秒,季楠“体会”到了刺激。
苏益顺着他的手劲儿开始放声叫,“宝贝往上一点,啊,就是这里,这是这里,啊!舒服!宝贝再往下点,对,就是这样,慢点慢点,唔……”
季楠:“……”
第55章 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隔壁房间,聂庭睡着季楠的床,嗅着他的气息,仿佛还能感觉到他的体温,秦铮躺在折叠床上,两个大男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工作,突然间的突兀叫声传到房间,两人同时惊坐起身。
“什么情况?”
聂庭没好气的说,“你听不出来啊?”
“听出来什么?”秦铮起身往外走。
“耳朵蒙上。”聂庭心脏一抽一抽的,扔出一句,又躺回去,用被子捂着耳朵,心里想的是,就算……即便是这样,只要季楠愿意,他也能克服心理那关不去计较,只要季楠能回他身边,怎样都好。
秦铮顿足,又返回来躺在床上,“聂庭,小益调皮,明显是在闹着玩。”
聂庭放松捂住耳朵的手,“什么?”
“你再仔细听,小益从小就顽皮。”
“装的?作戏?”聂庭心脏又落回胸腔。
“季楠,你说我都叫了这么久了,隔壁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啊?怎么也没来个人敲门?不应该啊,平时你咳嗽一声我都能听见,隔音没这么好啊。”
季楠甩了甩揉酸的手,翻下床,躺回地铺,“睡觉,无聊!”
说是睡觉,季楠却少见的失眠,近一年来,他已经很少失眠了,聂庭的出现,再一次打破他平静的生活,说的轻巧,假装不认识、不记得他,逼他知难而退,只有季楠知道,他装得多辛苦,每次见到聂庭,从前的种种,便如混进空气中的尘埃,无孔不入的侵入肺腑,能这么平静的跟他说话,已经去掉了季楠大半精神了,跟他回去是不可能的,季楠自认没那么豁达,至少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豁达,嘴上说着不计较,过去了就过了,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段感情早已成为陈伤,结了痂,但不能碰,一碰就会抽丝剥茧的痛。
第二天,周六,加上农忙,学校给放了5天假,村里的孩子们懂事早,大多数家里只有爷爷奶奶,农忙假期孩子们都会帮着下田干活。
季楠起得早,一大早在厨房煮粥、烙鸡蛋饼,山村里的早晨炊烟袅袅,树叶、草地的露水慢慢散去,篱笆上的牵牛花全部张开了小喇叭。聂庭被各种各样关于季楠的梦折腾了一整晚,天擦亮就醒了,这会儿闻到葱花味,起身绕到厨房,静静的看着季楠在灶台前忙来忙去,这场景令聂庭有些恍惚,好像就在昨天,季楠在他那套小房子里,围着围裙,带着浅笑,站在灶台前煲着汤,听见大门声响起,他会回头,温柔的说一句:“你回来了,可以吃饭了。”
正巧季楠煎好最后一张饼,像是感受到聂庭的目光,扭头迎向聂庭目光,晨光下,两人目光交汇在一起,季楠短暂的失神,很快,他移开目光,“聂先生,早,准备吃早餐了。”
苏益顶着一头鸟窝状的头发,拎着一桶水晃晃悠悠的从小路往回走,隔着老远喊:“远方来的两位客人,请洗漱!”
趁着聂庭和秦铮去洗漱,苏益溜进厨房,拉住季楠,对着自己脖颈侧边用力一拧,拧得他直龇牙,“季楠,你看看,像不像那什么?”
季楠端着粥,偏头去看,“泛紫了,挺像虫咬的。”
“谁问你这个,我是说,像不像吻痕?”
季楠:“……”
“说实话,不太像,倒像是刮痧留下的痕迹。”
苏益扯着季楠,趁他不备,用力往他脖子拧了一把,而后迅速捂住季楠嘴,“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说是吻痕就是吻痕,对不住了,拧痛你了,别叫唤。”
季楠眼泪直接顺着眼尾飚了出来,抽着气儿端着粥走出去。
吃早餐时,苏益故意拉低衣领子,往季楠身上靠,“楠楠,你帮人家吹吹,粥好烫。”
“咳!!”季楠一口粥呛到,夹起一块鸡蛋饼塞苏益嘴里,凑过去吹了吹他碗里的粥,“快、快吃,待会儿要出去干活了。”
“呀,楠楠,我脖子突然痒痒的,你帮我看看?”
季楠额角突突的,感觉着桌上两人的目光聚集在苏益脖子上,下意识的,季楠捂了下自己脖子那处被拧红的地方。
“你这什么虫咬的?看起来挺严重的,用不用让人送点药上山?”秦铮问。
苏益挑眼皮看了他一眼,瘪了瘪嘴,“季楠这只大虫子咬的,需要擦什么药?”
聂庭眼皮一跳,刚刚看到季楠脖劲处红痕时,心思已翻腾过一阵,他自然知道不可能是季楠咬的,季楠脖子上的也不可能是苏益咬的,季楠怕痒,脖子尤为敏感,每次聂庭想亲,他都会躲开,况且季楠从不会在人身上留下吻痕,弄狠了也只是咬肩,咬手臂,但被苏益这么拿到明面来说,不管是不是开玩笑,聂庭都极不舒服。
“不可能!楠楠从不这样……”
“咳!咳!苏益,你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呀,这个留着我们晚上慢慢说,慢慢说……”季楠红着脸,陪着苏益演。
四个大男人,早餐桌上讨论这样一个问题,季楠咽完最后一口粥,“都吃饱了吗?我跟苏益今天要去帮村里的老人收稻子,你们自便,休息也好,山里转也行。”
“我们跟你们一起去。”聂庭说。
秦铮点头。
村东头的刘婶,儿子儿媳都在南方打工,刘婶一个人带着三个孙子在村里生活,老人腿脚不好,眼看稻谷都要熟掉穗了,赶着村里家家都忙,季楠听说了跟苏益合计着帮刘婶割稻子。
季楠借来四把镰刀,再后一次跟聂庭、秦铮确认:“你们真的考虑好了下田?你这几位数的衣服可以报废了,还有,水田里很可能有蚂蟥,或者还有水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