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不好哄(29)

景延拎着个小龙虾的头,把它拿到许星摇面前晃悠:“真的就不想吃?”

……

两分钟后,景延被许星摇打包扔了出

去。

刚刚动用了关系找到许星摇住在哪里,赶紧过来这里办入住的陆为修和沈明诗看到这一幕,沈明诗有点惊讶:“怎、怎么了这是?这不是景延吗?你也在这里?”

黑着个脸的景延突然被cue,他不耐烦地转过头去,却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两个人。

陆为修,沈明诗。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景延第一反应就是看许星摇。

许星摇的小脸上还是没有表情。她也看到他们了。那……又如何呢?

陆为修打破了这个尴尬:“好巧啊。”

可能吧。

许星摇朝他们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

景家和陆家交往多年,又都是世家圈的,自是不可能不打招呼,他稳住心神:“陆叔叔,沈阿姨。”

“哎。”沈明诗的目光不住地往许星摇身上瞥,“你们……是同学?”

景延:“嗯。”

许星摇不想浪费时间,手一甩,把景延的书包扔在外面,随后关门,一气呵成。

可景延压根顾不上跳脚。

她一走,沈明诗肉眼可见地低落了。还好还有个景延在,她苦口婆心地说:“闹别扭了吗?她是不是生气啦?景延,我们是男孩子,要懂得让着点女孩子哦。”

景延褪去了吊儿郎当的痞样,笑道:“跟她玩儿呢,您放心,我懂。”

沈明诗看到外卖盒,不免关心道:“还没吃吗?这么晚了,快吃饭吧。你住在哪里呀?”

景延一指许星摇对面的房间:“这儿。”

陆为修和沈明诗同时沉默了下。

景延已经拎着东西要回屋了:“陆叔,沈姨,那你们先忙,我回去写会作业。”

写作业?

你?

沈明诗努力维持温柔的笑容:“好,快去吧。回头来家里玩。”

“嗯,会的。”

景延回到房间,第一件事就是翻出手机,吩咐下面的人:「去查下许星摇和陆家到底什么关系。」

他转了转手机,嘴角勾起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

想了想,又发了一条:「查下袁茵什么时候走。」

虽是生母,他却极少唤她母亲。

眼角扫到书包和外卖盒,他没什么反应,也没有去做作业或者继续吃东西的意思,只打了总机让客房服务来处理一下外卖,就洗澡去了。

面对这样的诱惑都能岿然不动,不愧是你,许星摇。

-

许星摇觉得陆星旖的父母最近在她面前出现的频率有点高了。

昨天三次,今天她在餐厅吃早餐,就又开启了偶遇之路。

她想着体检时的严重缺钙,不情不愿地拿了个鸡蛋来吃。但因为实在不想吃,所以剥得很慢。也是这时候,他们出现了。

沈明诗手上提着个保温桶,看到她时,不知道是不是许星摇的错觉,总感觉她眼前一亮,随后便走过来了。

“星摇,好巧呀,你也在吃早餐呀?不如,我们一起坐吧?”沈明诗笑着说。

表面上看起来她温雅大方,可谁也不知,她掐紧了手心控制着情绪,生怕露出异样吓走这孩子。而且……她好紧张。

今天下午就能拿到鉴定结果了。

如果媛媛真的不是他们的孩子,那眼前这个孩子就八成是了。到时候他们还得想办法跟这个孩子做个鉴定。

陆星旖之于许星摇而言,不过是一个认识不到两天的人而已,眼前这两人之于她而言,更是不足为提。

她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旁边有位置,你们可以坐。”

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她是不被那些长辈和老人所喜的,他们都说她性子孤僻,没有礼貌,没有教养,一脸死气,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讨债鬼。

她也不在意,那些人又不能给她钱,又不能给她任何东西,她在意他们做什么。

现在离开了安镇,她深知她的性子依旧不讨人喜欢,可她从来就不是会去故意讨好人的性子,又何苦难为自己。还不如继续顺着自己的心意行事,这样还能开心一点。

开心最重要了。毕竟她能开心,是一件多么难得、也多么艰难的事情。

所以,她想拒绝这对夫妻,也就真的拒绝了。

与其难为自己成全他人,还不如反过来。

被拒绝了的陆为修和沈明诗脸上有些讪讪。他们不得不在她身旁的位置落座。

可是这也阻止不了沈明诗的目光粘在许星摇身上。

这个蛋有点不好剥,许星摇剥得很不耐烦,蛋白都黏着蛋壳被她剥下来不少,沈明诗忍不住说:“孩子,阿姨帮你剥吧?”

她有些期盼地看着许星摇。

许星摇看她一眼,“不用。”

她简单粗暴地剥完——哪怕蛋白都被薅去不少。剥完后三两下吃完,擦擦手和嘴角,起身走人。

沈明诗咬着唇,不知如何是好。

这孩子给自己竖起了一道坚硬的屏障,隔绝着所有人的触碰,所有的试图接触全部失败。这屏障看着是无情,可是又像是她保护自己的一道盔甲,防止自己不受伤害的盔甲。

她冷,可是沈明诗却隐隐能看到“冷”的背后的孤独与害怕受伤。

沈明诗感觉,她的心快疼得无法呼吸了。

第21章 二更

许星摇一走, 沈明诗也不敢跟了,她怕引起那孩子的不耐与厌烦。

现在许星摇对他们已经是抵触,再这样下去, 可不就是厌恶?

陆为修和沈明诗可以说是变得束手束脚起来, 轻易不敢动。

这孩子心思敏感细腻, 害怕受伤,所以主动刺向了所有试图接触她的人。

想接触她, 哪有那么简单。

面对散发着香味的早餐,沈明诗一点胃口也无,她搁下了筷子,叹了口气。

这结果, 怎么就出来得那么慢呢!

“老公, 如果结果出来, 媛媛真的不是我们的孩子,那我们……”

陆为修按住她的手,轻轻摩挲:“就算媛媛不是, 星摇也不一定是。我已经让医院联系学校,说是要给云十一中的孩子们免费体检,时间安排在星摇集训结束回学校的第二天。手续比较麻烦,现在已经在走手续了。到时候拿她的血鉴定一下, 就什么都知道了。”

沈明诗一惊:“老公, 你什么时候安排的?这么急?媛媛还不一定不是我们的孩子呢。”

“我知道,你等不及了, 我也同样, 根本等不下去了。如果媛媛不是, 那我提前安排的这些就派上了用场, 也节省了走手续的时间。如果媛媛是, 大不了就当做是一次公益。”

沈明诗震了一震。旋即便忍不住趴在他怀里哭了起来:“我原以为,只有我一人焦急得整颗心都在烧。”

陆为修搂着她,叹了口气:“怎么会?我与你的心情,是一样的。”

如果许星摇真的是他的女儿,他大抵会心痛到难以呼吸。

这个孩子,太让人心疼了。

-

许星摇看出了那对夫妻的不对劲。

——他们实在是太明显了,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不过她也懒得想太多,因为想太多好像也并没有什么用。

她又没有预知的能力,唯一能做的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更何况数学竞赛在即,培训任务繁重,他们和奖金相比,还是她的奖金更重要些。

唔,老毛说省里会给,市里会给,学校会给,也不知道到底给多少。……应该也不会太抠?

许星摇甚至有点想开始安排那笔钱。

她压了压起伏的心境,转了下笔,开始做题。

数不清的题,一本又一本的草稿纸,一支又一支的笔芯。

但堆积而成的,是只属于她的知识财富。

于别人来说,做题是折磨,但于许星摇来说,做题几乎可以说是一种享受。尤其在她熬不过去的那段时间,做题甚至成了她唯一的解压方式。慢慢地,她竟是有些爱上了做题。

景延昨晚熬到挺晚,早上没起得来,也没能跟许星摇一起吃早餐。在邢老师临时安装的上课铃响起的那一刻,他才堪堪踩着铃声进来。

进来后,他逡巡了一圈,找到许星摇,毫不犹豫就抬脚过去,熟稔至极,仿佛他们是固定的同桌一般。

许星摇突然就茅塞顿开,知道了为什么早上景延没来时她身边的位置都空空的,但是就是没人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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