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异能不仅仅是异能啊。”潘却是摇摇头，否定了森鸥外的说法，“不管是爱丽丝还是污浊，他们不仅仅是某种能量，也是某种另类的生命。”
“这种生命，蕴含着异能主人的情与欲。”停顿了一下，潘继续说道，“异能能量消耗后会逐渐恢复，而其中的情感也会再生。”
“这倒是有趣的说法。”森鸥外挑挑眉，“这样的话，又何必纠结于吞噬了中也的污浊呢？”
“因为啾也不同啊。”潘叹了口气，眼中又带着几分疑惑，“啾也和你们不一样，他的体内似乎拥有十分庞大的能量。”
森鸥外倒是有些明白了，这种不同可能是荒霸吐造成的。
“那潘君为何没有将中也全部吞噬呢？”既然是那样的存在，虽然中原中也是得力的部下，森鸥外还是不禁好奇，为何会出现另外的结果。
“原本已经吃进去了……”
听到森鸥外的话，潘有些不好意思，又带着几分庆幸。
“结果那个太宰治碰了一下啾也……我……我觉得太难吃，又……又吐出来了。”
森鸥外沉默，心情复杂。
“这倒也算是太宰救了中也……”
“所以中也失忆也是因为这个吗？”
“因为虽然最后……吐出来了，但还是吞噬了一部分。”潘解释，“不过，等能量恢复，记忆也会恢复。”
森鸥外不由联想到潘吸收掉的异能宝石。
森鸥外换了个话题：“那潘君知道，那片海下面，到底藏着什么东西吗？”
“绝不能放出来的东西！”这话潘说得十分认真。
“是吗？”森鸥外的眼神闪了闪。
“现在绝对不能！”潘重复。
现在么？那就是说，以后可以。
某种想法在森鸥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森先生，可以请你暂时不要告诉啾也吗？”
潘问得认真。
“当然，这是我们俩的秘密。”森鸥外笑了，“不过，如果潘君想起更多的事的话，可以第一个告诉我吗？”
比如，那艘船。
“当然可以。”
……
·
太宰治约的地方是一家酒吧。
中原中也一进门，就看到太宰治坐在某个角落，拉着女服务生，不知道在说什么。
酒吧歌手唱着一首不知名的歌，中原中也觉得吵得慌。
女服务生对着太宰治笑了一下，然后说了些什么，中原中也距离太远，也没听清。只见那服务生说完，然后啪一声甩开了太宰治的手，转身就走。
中原中也心情瞬间舒畅了。
太宰治被女服务生拒绝，也不生气，笑眯眯地端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一眼看到站在一边的中原中也。
然后十分荡漾地招了招手。
嘴一张，就是：“Chuuya,小蛞蝓，这边。”
“切。”
中原中也嗤笑一声，一屁股坐在太宰治对面。
“不要生气嘛，这杯酒请你。”
太宰治将桌子上的酒杯推了推。
应该是刚刚那个女服务员送上来的，中原中也顺手端起喝了一口，咂摸了一下味道：“不怎么样。”
这段时间，中原中也都没时间品酒，太宰治请的这杯酒虽然比不上自己的藏酒，倒也勾起了中原中也几分馋意。
不过想到自己这次来的目的，中原中也将酒放回桌子。
“你请我来，想说什么？”中原中也直接进入主题。
太宰治将手揣进风衣，寻了个舒适的角度，靠在沙发上：“Chuuya上次使用污浊过后，手里拿的那张纸，是什么呢？”
中原中也顿了一下。
“你问这个干嘛？”
“让我来猜一猜。”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对视，“很明显，那是某个小朋友送你的，礼物？”
“似乎有什么奇怪的作用。”
“没有。”中原中也直截了当地否定。
“你当时清醒了一瞬间，对吧。”太宰治摇摇头，“是那东西的作用吧。”
“告诉我，Chuuya，那是什么？”
中原中也清楚地看见太宰治眼中的自己垂下了眼睑。
“我不知道。”
“Chuuya。”太宰治笑了笑，“那你为什么要来见我呢？你早知道我对那东西起了好奇心，可是还是来了。”
中原中也沉默。
“内疚？”
太宰治眯起眼睛。
“Chuuya，你明知道瞒不过我的。”
中原中也仍然一副不打算开口的样子。
并且微微偏过头，目光转移到酒吧歌手身上，跟着音乐的节奏，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
这动作无疑是某种拒绝的表现。
似乎是借此来调节自己的情绪，避免太宰治通过他的表情而获得某个情报。
“也许世界第一的名侦探能解决这个问题？”
武装侦探社的江户川乱步，中原中也知道这个人，他的手一顿，收回了看向别处的视线。
“并没有什么秘密，所以，名侦探也没有用。”
“呵。”
太宰治并不愿意用别人来逼中原中也承认，可是中原中也的表现让他有些不开心。
“说起来，Chuuya喝醉的话，一定什么都会说吧。”太宰治端起了桌子上的酒杯，一口将酒倒进嘴里，在中原中也疑惑的眼神中，怼了上去。
蓝色的眼眸微微睁大。
嘴上的触感让中原中也一时遗忘了自己的异能，直到太宰嘴里渡过来的酒液被吞下去，中原中也才软手软脚地将人推开。
然而，喝下的酒似乎度数很高，中原中也只觉头晕眼花，四周都在旋转，摇了摇头，一屁股坐倒在沙发上。
太宰治笑了一下。
“蛞蝓居然也会有动脑的一天，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秘密。”
太宰治将女服务生招来，从中原中也身上掏出一张卡递给她。
“一间房。”
第二十三章
“还是这个样子可爱一点。”
太宰治捏了捏中原中也的脸。
然而中原中也现在仍然一副头晕目眩的样子，难耐地阖上了眼睛。感觉到脸上的动静，也只是挣扎着用手推了推。
跟猫有什么区别？
逗猫么，那就是越是不要，越是要逗。
所以必定是要遭到镇压的。
太宰治这会儿反倒不急着问问题了，对着中原中也就是一顿捏鼻子，摸脸，挠腰。
醉熏熏的中原中也自然不够敏捷的，每每被逗得凶了，胡乱挥动着爪子阻挡。
中原中也嘴里一阵骂骂咧咧。
嗓音还是好听的，于是太宰治的耳朵自动过滤：喵喵喵，喵喵。
眼见手下的反抗力气越来越大，太宰治觉得逗得差不多了，这才收回手。
然后趴在中原中也的耳边。
“小Chuuya,到底瞒着我什么呢？”
热气喷在耳边，油然从背脊往上升起一股痒意，中原中也缩了缩，睫毛颤动两下，眼睛闭得更紧了。
原本大大咧咧叉腿坐在沙发上的动作早就变成缩成一团。
太宰治再次戳了戳那张脸。
“不说的话，就把你家的小朋友抓起来哦。”
中原中也的眉毛皱了皱。
“喂喂，Chuuya难道真的以为能瞒过我吗？”
太宰治嘴上说着，心中却也没几分胜算。他那些侦讯手段，对着中原中也，大部分都没法使。
这次约中原中也出来，不过是确认一下自己的直觉罢了，没想到这只小蛞蝓还真的有重要的事瞒着自己，嘴巴还挺紧。
沙发上的中原中也好似听清了太宰治的话，头脑中的晕眩一缓，嘴里吐出几个字。
“什么？”
“瞒着的秘密，是什么？”
“……”中原中也嘴巴动了几下，太宰治弯腰凑过去听，“……太宰治？”
喝醉的人完全不讲理。
嘴里刚吐出这个名字，中原中也一拳挥了出来。即便是掌握了呼吸节奏和攻击范围，在面对毫不讲理的醉鬼时，太宰治也只能承受这一拳重击。
结果挨打的还没怎么样，揍人的却像是受了什么打击。
一张脸压抑着十分的伤心。
太宰治揉着腰从地上站起来，怔愣了一下。
“混蛋……混蛋……”
中原中也来来去去骂着，却又不像骂着。
太宰治揉了揉心口，目光落在被自己撞倒的茶几上。原本装在茶几里的东西因为撞击，东西全掉了出来。
两只手指提起了地上掉落的东西，太宰治又看了眼中原中也因为乱动而掉在地上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