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即便长大了，好像也还带着一股孩子气。
“潘君，是想起了什么吗？”
森鸥外不着痕迹地改了之前的称呼。
潘点点头，整个人却焉焉的。
大概不是什么好的记忆？
森鸥外还要再问，放在桌子上的电话却是疯狂响了起来。
“森先生，如果可以的话，可以请贵组织的中原干部帮一个忙吗？”
是异能特务科的坂口安吾。
森鸥外眼神一暗。
……
·
“社长，什么事？”
太宰治略带几分诧异地接了电话。
“港口Mafia的重力使在你那里吗？”
“怎么了？”
对面沉默半晌。
“乱步说，最终计划是让白鲸坠入海中。”
“出了什么事吗？”
“横滨湾下面，有个重要的军事基地。”
“重要？”
“异能特务科已经在联系港口Mafia首领了。”
闻言，太宰治皱着眉，看了一眼旁边的中原中也，对方已经不知不觉间又睡了过去。
……
·
“怎么会？无法控制了！”
中岛敦大惊失色，手中的控制器被芥川龙之介夺了过去。控制器上的紫色老鼠头像发出讥讽似的笑声。
白鲸被人从外部控制了！
……
异能特务科
工作人员忙成一团，然而看到屏幕上传过来的画面，大家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也许情况不会那么糟……”
“只要让坠落地点偏离的话……”
“不可能，即便坠落在最远的地方，冲击波也会……”
“该死！”
站在众人中间的种田山头火一脸沉着，询问被紧急召回的坂口安吾。
“那位重力使，没有答应吗？”
“并不是，只是中原中也因为在之前的行动中，使用了污浊，暂时还在虚弱期。”
种田山头火沉默半晌，终于下了决定。
“让那批异能者全力保护基地。”
“可是，在那周围，异能会被削弱。”一旁的副官皱眉，“仅仅只是为了一个军事基地，真的有必要牺牲这么多异能者吗？”
“不。”种田山头火叹了口气，“你根本不知道，那里放着的东西……如果那东西……”
说到这，种田山头火不再细说，再次吩咐：“牺牲者，原本的赔偿金翻三倍。通知下去吧。”
坂口安吾点点头，退了下去。
种田山头火紧紧盯着屏幕，已经几十年没有感受到的紧张情绪袭上心头。
屏幕里，代表着白鲸的红点快速移动着位置，那代表白鲸已经开始加速坠落。
工作人员紧张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而在更清晰的另一块屏幕里，赫然正是高清摄像头下的白鲸。计划中用来撞击白鲸的无人机已经接近这个庞然大物。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看着无人机成功撞击，工作人员仍然没有放松警惕。他们知道，现在才是最重要的时刻。
白鲸作为被机械改造后的异能生命，拥有强硬的外壳和防御力。即便撞击，也只是改变了他坠落的地点。
而推测出的坠落地点，大批防御系异能者正潜在水下。他们的头顶是即将坠落的白鲸，脚下是某个未知的军事基地。
他们不知道他们要保护的是什么东西。但是待在这个地方，体内的异能却在持续消耗着，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吞噬着他们的异能。
异能特务科内，死一般沉静。
——白鲸，即将坠落！
然而，就在这无声的沉默中，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你们看！那是什么！”
所有人都异常震惊地看着屏幕中的场景——
广阔的横滨湾上，突兀地出现了一个虚影。
那是一艘船，不，那是一艘巨舰。即使只是在屏幕中，大家也能感受到它那遮天蔽日的气势，整个横滨湾似乎都被它笼罩。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那么，白鲸和它相比，就是巨轮和小艇的区别。
潜伏在海底的异能者不由冒出水面，更加明确地了解到这种压迫感。
他们的异能在消耗，而那虚影，却明显是异能能量构成的。是什么强大的异能者吗？
然而接下来，他们便不能再思考这些了。
白鲸已至，然而那恐怖的坠落速度在接触到虚影时，降落速度肉眼可见的下降，虚影不过是轻轻的晃荡一下，就如平静的海面被微风撩动了一下。
异能船载着白鲸轻轻落在海面上，激起一阵涟漪。
所有人目瞪口呆。
种田山头火急切道：“快，让异能者把白鲸移开！”
工作人员醒悟过来，传达命令的人忙碌起来。
……
戴着哥萨克帽的青年咬着指尖，看着屏幕中如梦一般的异能船缓缓消失。
第二十二章
中原中也看着潘拿着手机钻进了自己的房里，一时有些疑惑，这孩子现在对自己也有所谓的秘密了吗？
距离白鲸坠落已经过去了几天。
横滨再次回复了往日的平静。
但整个横滨的异能组织和异能者都在寻找那天看到的巨大异能船。
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
港口Mafia也在寻找。
但中原中也却隐约感觉到，首领似乎并不在乎那条船，一切的寻找活动好似只是在装样子。
最直接的证据就是，首领给自己放了半个月的假。不是一天、两天，而是整整半个月！
本来给潘请的假就还没结束，于是，中原中也干脆又给潘多请了几天，决定好好陪陪潘。
然后，中原中也就发现，潘这两天好像有点古怪。
首先是抱着手机的时间增多了，有些像是在和什么人聊天。
尤其是从昨天开始，那个平常不怎么响的手机，居然响了两三次。而每次，潘都会避开自己，到自己的房间去接电话。
到底是有什么瞒着自己呢？
中原中也简直好奇得不得了，难道是交了新朋友？可是这也没必要瞒着自己啊。
心思转动间，中原中也的手机响了起来。
这个铃声……
中原中也接了电话。
“混蛋青花鱼，你找我有什么事？”
“喂，Chuuya这样说我，我可是会伤心的啊。”
“呵——”
“别挂！”一听中原中也的声音，太宰治就明白对方接下来的打算了，“有事和你说。”
“快说。”
太宰治在电话里东拉西扯一通，在中原中也快要忍不住挂电话时，说了他的目的。
“所以，Chuuya出来约会吧。”
“不……”中原中也拒绝的话还没出口，就听到对面传来的太宰治的“花言巧语”。
“啊，是关于你家那个小孩的，真的不来吗？哎呀，要是出了什么事，Chuuya可不要哭鼻子哦。”
中原中也忍了又忍，嘴里蹦出几个字。
“我知道了。”
“唔，Chuuya来接我吧，我在XX。”
不给中原中也拒绝的机会，太宰治直接挂了电话。
中原中也关掉电话，和刚好打完电话从房间出来的潘异口同声。
“我有事出去一趟，你……”
“啾也，我想去找爱丽丝玩。”
中原中也忍不住撸了一把他的头发：“行，我先送你去港口Mafia大厦。”
……
·
从落地窗往下看去，中原中也张扬的红色跑车变成一个小小点，直到再也看不见，潘才收回视线。
森鸥外的声音在潘的背后响起。
“潘君，不打算告诉中也吗？你变回大人的事。”
潘低头：“暂时还不想告诉啾也。”
森鸥外感兴趣：“为什么？”
“我不想让啾也知道……”潘哭丧着脸，“难道要告诉啾也，其实我原本是要吃掉他的吗？”
“我想中也并不会介意这个。”森鸥外拍了拍潘的头，算是安慰，只是对方戴着帽子，到底没摸到那头软乎乎的头发。
“再等等吧。”潘还是有些纠结，“等我准备好，再告诉啾也。”
“所以潘君，你到底是怎么产生的呢？”森鸥外分外好奇，“居然连污浊也可以吃掉吗？”
一直以来，中原中也因其异能和本身的特殊性，说得上是整个横滨最强战力。
而其异能的最终形态，污浊一旦开启，便无法控制，目前只有太宰治的人间失格可以算是唯一解。
森鸥外完全想象不到，居然有人能够吞噬中原中也的异能，而且看起来，这似乎是件很轻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