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岚的心情却忽然平静下来, 甚至有点想笑。
“噗。”
——好的她已经笑出来了。
她拍了拍他,“算了,就当是流程提前了一点。”
她没想到“见家长”会让狄元舒不知所措, 最后手忙脚乱的, 竟然狄家一家人都来拜访了,这架势活似他们下一刻就要去民政局了——可惜狄元舒年纪不够。
等等, 她为什么要可惜。
不过她哥看见狄元薇跟着狄家一起来拜年的时候,表情难得的很精彩呢。
狄元舒放开她, 多岚伸手, 手掌朝上, “新年礼物呢?”
他握住她的手,起身,“在行李箱。”
美眸微微睁大,“还真有啊?”
她不过是想为难他一下。
狄元舒点头,刮了下她的鼻梁, “猜猜是什么?”
“唔……手织围巾?”——鉴于他经常送她一些手工小玩意儿, 比她还心灵手巧。
狄元舒摇头, “跟你寄给我的新年礼物很像。”
她以为他要年后才回来,于是新年礼物掐着时间在初一那天寄到他家,而他则是早就打算早点回这边, 所以想亲手给她。
“什么?你也买的脚绳?”
狄元舒顿了一下,“不是脚绳。”
多岚打开丝绒盒子,里面躺着两枚泛着冷光的耳钉。
银色的,镂空雕刻的小动物脑袋,中央有一颗粉蓝的钻石。
狄元舒抓了抓短发,“是我自己做的。”
多岚转身,狐狸眼弯弯,“帮我戴上。”
狄元舒帮她戴好,替她撩开长发,让她能看见镜子里的耳钉。
“好看。”
他放下手,顺势从身后将她抱住,“你喜欢就好。”
塞了一张卡在她手心,“还有这个。”咬着她的耳朵低语,“是给狄太太的工资卡。”
之前因为耳钉没做好,一直没给她。
多岚:“你哪来的钱?”
“炒股赚的,没成年的时候用的我姐的账户,成年后就开了自己的。”狄元舒解释道。
“虽然有点少,但以后会更多。”
养他的小狐狸绰绰有余。
多岚放好银行卡,出来时摸了摸自己的耳垂,“不过你为什么说跟我的新年礼物很像?因为它们都是饰品?”
狄元舒放下咖啡,拨了拨耳边的短发,露出同样耳钉,不过他的比多岚的小一些,中央的钻的颜色是红色的。
多岚凑过去看,“所以是什么动物?我怎么看不出来。”
他环住她的腰,“一个是狐狸,一个是狼。”
“嗯?有什么寓意吗?”
狄元舒笑而不语,亲了下她的鼻尖。
“你还是没说为什么像。”
“因为都是一对的。”
多岚:“谁告诉你我送的脚绳是一对的?”
狄元舒眯眼,“不是吗?”
他忽然将她推倒在沙发上,握住她的脚踝,指尖探索,勾住脚绳,“那这是什么?”
不同的颜色,同样的花纹,相同的材质。
他压着她,亲她,“真不坦诚。”
唇贴着唇,他垂眸看着她的眼睛,黑眸似乎在酝酿着什么,深不见底。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但多岚下意识觉得事态继续发展会有些危险,她推他,“起来,我喘不过气了。”
这么大个人压在她身上,好像压了块石头。
“不行,我要拿一点报酬。”狄元舒舔了舔嘴角。
吻从唇角往耳边,再往下。
美眸半阖,多岚微哼了两声,“这不止一点了。”
他握着她的手,滚烫的热度透过衣料传到她手上。
“姐姐,我可是很记仇的。”
手从她衣摆退出,天旋地转,她被扛了起来,几步的距离,又被丢到大床上,紧接着人又覆了上来。
暗蓝色的天空中,云雾聚拢,被风吹作一堆,把浅淡的月光遮的严严实实,一阵风吹过,云雾挤压,落下如丝雨水,润泽大地。
屋内一片黑暗,风掀起窗帘的一角,湿润的雨汽落入屋内,与屋内的热气相容。
狄元舒附身亲多岚的耳钉,手上轻抚她的脚绳,“姐姐,我的……比起那个谁的怎么样?”
确实记仇,过了这么久了还记得呢,而且在这种时候。
一生硬气多小岚呜呜呜了几声,“我、我不记得……”
寂静的夜,云安静的飘荡在天边,月亮露出半边身影,落下月光笼罩人间,凌晨的城市,安静的只有江水滔滔声。
多岚一根拇指都动不了了,闭着眼没睡着,但也不想讲话。
狄元舒围着一条浴巾走进来,扶她起来喂水。
多岚瞪他一眼,“不喝。”
水润润的狐狸眼,带着小委屈的一瞪,萌凶萌凶的。
“不喝吗?出了那么多汗和……”狄元舒意有所指的瞥一眼地上被揉成一团的床单,“不用补水吗?”
多岚的脸红了起来,扭过头不理他。
狄元舒凑过来亲亲她,“姐姐真是水做的。”
多岚:“别叫我姐姐。”
平时不爱叫,怎么一到床上就那么爱叫,她现在听见“姐姐”两个字就腿软。
最后多岚还是把那杯水喝完了。
两人躺在床上,狄元舒揽着她,为她捏腰。
闭目酝酿睡意的多岚忽然掐他,“规矩点。”
狄元舒笑,“哦。”
““岚岚以后打算做什么?”
多岚打了个哈欠,言简意赅,“翻译。”
“什么翻译?”
“文学作品,实际上我已经在做了。”她虽然困,但睡不着,“你呢?”
“大概……会走我爸那条路。”
多岚下意识道,“那我们要去源市住吗?”
狄元舒笑了起来,“岚岚喜欢在哪住就在哪住。”
只要他们在一起。
“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