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门技术活+番外(37)

如今看来,皇帝喜欢或许正是这画上的美人!

不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么,皇帝要是真的喜欢画美人的人,那为何不干脆携了那人的画像入宫?

冯永亭不敢耽搁,当即着人给首辅张圭传信。

两人面见之后,冯永亭将此事和盘托出。

当然,关于冯林违逆圣意、向他泄密一段,他刻意隐去了,只说是自己无意间发现皇帝在御书房藏着一幅美人图,而图上的美人与户部郑司务家的小姐颇有些相似。

张圭一听,立刻明白此事事关重大,当即便叮嘱冯永亭暂且别动,等他打听清楚那位郑司务的来路再说。

内阁首辅想要打听一个小小的户部司务,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

第二天,张圭派去的人便把郑家往上数三代的人全部都打听得一清二楚。

京城土生土长的人家,祖上几代沉沦下僚,如今掌家的郑司务是个得过且过、耽溺享乐的庸人,其兄弟、子侄亦罕有能力出众者。

说起来,这位郑司务的女儿,倒是个颇有才名的姑娘,如今年方十二,恰是礼部划定的参与选后的最小年龄。郑家要想起势,自然不会错过了这个机会。

第47章 皇帝憋屈

与冯永亭交流过意见,又将冯林这个常伴皇帝左右的小太监审问了一遍,张圭猜测,或许是皇帝三次出宫,不定哪一次偶然间见到了这位郑小姐,一见倾心,故特使人画了画像拿回宫中,日日对画思人,也未可知。

谨慎起见,张圭连作画的那位工部文思院副使家的小姐也调查了一番。

比起郑家小姐的才名在外,这位倒是个寂寂无闻的。邻里说起来,也只夸赞其懂事乖顺。

再往深处一打听,这两位小姐还各自与英国公府的表小姐、嫡小姐相从过密……

久经官场沉浮的张圭和冯永亭,当即断定此事绝不简单,因此禀明了李太后。

这才有了今日李太后与首辅张圭联手对皇帝的教训。

“冯大伴何时看到了那幅美人图?”面对李太后和张首辅的质问,祁钰沉吟片刻,突然对冯永亭发难。

冯永亭早就料着有这一出,闻言立刻跪下辩解请罪:“臣有日帮陛下打理书房,无意间见到那幅美人图,觉得与礼部送来的户部郑司务家的小姐有几分相似,故禀明而了太后。

“还请陛下责罚。”

至于他和张圭私下里的那些调查,自然不必也不能对皇帝和李太后提及。

祁钰拿不准冯永亭这话有几分真假。

那幅美人图,他一向是放在常用的卷缸中的,一来不打眼,二来便于随时取来一观。

而冯永亭一向辅佐他读书理政,或许无意间见过,也说不定。

只是,那幅美人图画的竟然是户部郑司务家的小姐么……

李太后见皇帝不虚心受教,反而指责冯永亭“泄密”,顿时火气就上来了。

念着还有外人在,李太后强压着脾气,道:“陛下三番两次出宫也就罢了,如今竟然与臣下之女牵扯不清,实在有违人君威仪。看来,立后一事,刻不容缓。”

祁钰一听这话,顿时就皱了眉头,道:“母后已经允准孩儿,立后之事不急于一时的。”

“今时不同往日。”李太后闻言怒气更盛,声音也不自觉地拔高了,质问道,“现在不立后,难道要等闹出事端来,让天下人议论指摘吗?”

祁钰闻言亦怒而不止。

母后这话,难道是暗指他会与臣下之女苟且吗?

他连那位郑小姐是谁,都是刚刚才从他们口中知道的,又怎么和她会做出苟且之事?

别说他是皇帝了,就算他是普通男子,母亲难道就能因为一幅画,就当着外人和下人的面,如此地贬损他的德行吗?

张圭见皇帝面色不虞,心知其不悦,但他作为当朝首辅,统领百官、尽心王事,更兼还是教导皇帝明理处政的帝师,又不是谄谀媚上的佞臣,当然不可能因此就转了风向,站在皇帝那一边。

“太后也是一片慈母情怀,陛下要多多体谅。”见这母子俩剑拔弩张,张圭开口劝道。

祁钰气得心口疼。

从他坐上这帝位起,便常常听张首辅教导他,要体谅母后,体谅臣子,体谅百姓……

可是谁曾体谅过他?!

张圭见皇帝脸色发青,遂退了一步,冲李太后施礼道:“立后一事,事关国本,焉能匆促就下定论?况陛下年岁尚小,早早成亲,恐于皇嗣绵衍不利,还请太后三思。”

更别说画上那位郑小姐如今才十二岁,还是个半大孩子呢。

李太后一向信服张圭,见他如此说,便也稍稍退了一步,道:“即便是眼下不论立后,那美人图总得有个计较。”

才十二岁就知道耍手段勾引男人的姑娘,别说是皇后了,便是做个淑女选侍,她都看不上。

祁钰见李太后和张首辅如此态度,更兼有冯永亭在一旁帮腔,如何敢在这个关口把黄宜安供出来,再牵连无辜,遂只得强忍下不满,屈从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母后和元辅若是不信,只管将那美人图烧了便是!”

反正他留着美人图,也不是为了那画上的美人。

李太后和张首辅见皇帝语气坚定、毫不吝惜,不由地相视一眼,反倒有些拿不准是不是事有凑巧,他们想多了。

便都拿眼去看始作俑者冯永亭。

冯永亭自知此事得有人背锅,给双方一个台阶下,便自觉跪下请罪道:“都是臣无状,才引得这场误会,还请陛下责罚!”

祁钰见状,只觉得满心的愤怒又无力。

他若是能够从心责罚冯永亭,哪里还会有今日之事?

生平第一次,祁钰对如此严格到让人窒息的管束心生怨怼。

……

告退之后,张圭随李太后到了偏殿,将郑、黄二女与英国公府的关系说了。

李太后扶额,疲惫道:“此事应与英国公府并无干系。”

说着,便把她特地敲打英国公夫人与张溪母女之事说了。

张圭了然,总算是放了心。

“不过,自从下诏礼部选后以来,陛下倒是愈发恣意了。”张圭沉吟道,虽已过天命之年但依旧风采不输的眉宇间,笼上一层阴霾。

李太后点头道:“陛下确实越来越有主意了。”

“有主意是好事。”张圭道,“不过,就怕这主意太荒唐,甚至是被小人利用。”

李太后闻言肃然道:“元辅说得有理!哀家这就彻查左右。”

张圭点点头,起身告辞:“外臣不便参与此事,先行告退。”

顿了顿,又道:“陛下毕竟是天子,太后若要彻查,须得顾忌陛下颜面。”

天子君临天下,威仪怎可有失?

李太后点点头,道:“元辅放心,哀家自会谨慎从事。”

张圭点点头,躬身告退。

……

相比起宫中皇帝的憋屈,黄宜安近日可谓是事事顺心。

张澜去了五军营,英国公夫人又因为明缃在五丈风那一闹,近日没再催着定亲之事,她可算是能松一口气了。

而王氏最终劝服了黄伟,开脂粉铺子一事总算是提上了日程。

想着家里人对京城风尚和开铺子一事并不精通,黄宜安便特意邀请了张溪参谋。

英国公夫人知道后,叮嘱张溪道:“难得黄小姐咱们一家都满意,你可得尽心些,帮着澜哥儿顺顺利利地把媳妇娶进来!”

“母亲尽管放心,我保证比对自己的亲事还上心!”张溪就差拍胸脯保证了。

惹得英国公夫人笑骂道:“你一没出阁的姑娘,说这话害臊不?”

说着话,将人赶了出去:“快去吧,别让人家久等!”

张溪笑应了一声,脚步轻快地去了。

第48章 想种棉花

张溪见了黄宜安,便把和英国公夫人的笑谈告诉了她。

黄宜安知道张溪是想劝她尽早应下这门亲事,可她自己心还没定下来呢,自然也不好应承什么,故而只是一笑而过。

却也因此想起张溪的亲事来。

“张姐姐,先不说我,倒是你,如今已经及笄了,亲事怎么还不见定下来?”黄宜安笑问道。

张溪的及笄礼在二月,那时她正在养病,两人也无甚交情,自然没有受邀前去观礼。

前世张溪嫁的是同样出身将门的辽东总兵之子的李子桢,婚后夫妻应该也算和谐,从张溪婚后依旧像未出阁时一样性情爽飒就能看出一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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