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月工资现在才1100块钱一个月,我锤死你信不?”小姨杏眼圆瞪,搂过我的头就是一个暴栗。
“不是400块钱一个月么。”我质问。
“那是四年前!你记性真不赖。”小姨哭笑不得。
“你说你都20岁了,找个小弟弟……吴春花,你好厉害。摧残祖国的花朵,哈哈……”我终于搂不住了,哧笑出声。
小姨白了我一眼,骂道:“你懂个屁,我就喜欢爱护他的感觉,特有成就感。”
我一脸“你有病”的表情,最终还是妥协了,无偿送她一个两居室的房子免费居住。
小姨那个疯女人她竟然扑在我身上对我一顿“夺命连环吻”,把我吻得七荤八素,差点没昏了过去。
“你……好变/态!”我撩起袖子狠命地擦着脸。
妈的,我居然面红耳赤了。
小姨满意地拍了拍手,站起身挽着她的小男友“绝情而去”。
我真想冲上去给她尊臀上踹一脚!
白若云怀里抱着我给她的新年礼物,木讷地看着我。
春晚已经接近尾声,李谷一老师的《难忘今宵》已然响起,我心中一动,走到她面前,笑问:“这位小美女,你可愿意与我朝夕相伴不离不弃?”
白若云一脸吃了鳖的表情,随即丢开礼物,双手捂脸,羞赧道:“你……你……”
“回答呀。”我伸出手,涨红着脸,我竟然紧张地手心冒汗。
我在干什么?来自灵魂深处地拷问。
白若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拽着我的一根手指头:“小梦,你……怎么送我那么贵重的礼物?”
我答:“不就是个手机么,以后你就不用偷白阿姨的了。”
“你可以买个便宜一点的嘛……”白若云又看了一眼手机盒,有些心疼地说:“几千块呢……”
“明天我就跟我爸和你妈妈说,以后你住我这了,他们俩现在有孩子了,你跟着他们指不定吃什么苦呢!”我抽了抽鼻子,一脸真诚:“我们住这好不好?”
“别这么说,他们对我还不错的。”白若云说。
“你猜我现在一个月有多少钱?”我转移话题,神秘兮兮附耳一问。
白若云摇摇头,我朝她打了个手势。
白若云弱弱地说:“九百?”
我没有直接回答,跑进卧室,拿出一个雕花木匣子,打开盖子,满满一匣子的钱。
白若云惊呼:“这么多钱!”
“所以,不用怕他们,这钱够我们花了。”我将木匣子塞到白若云怀里:“都给你。”
白若云傻愣愣地抱着木匣子,不可置信地问:“那你呢?”
“你养我。”我笑嘻嘻地摸了摸她的头。
白若云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又将木匣子塞回给我。
我会心一笑,想起了《喜剧之王》里男主角尹天仇对柳飘飘说的话。
“我养你!”
白若云红了眼眶,久久说不出话来。
很多年后,白若云跟我说,那三个字是她这辈子听到的最真挚最深情的话。
我说,其实还有三个字,那就是:我愿意。
☆、我们
天空中飘着细雨,云朵郁积,有点冷,我撑着伞,白若云挽着我的手走在旷野中。
忽然一台黑色越野车飞驰而来,一个急刹车,车轮在泥地里刨出两道深深的坑,我俩还未反应过来,车门迅速打开,从车里下来几个戴着墨镜的黑衣男子,一个个长得极为彪悍,冷漠的脸上满是杀气。
我将伞丢给白若云,下意识地大喊一声:“小云,快跑!”
白若云使劲摇头,既不说话,也不走,我急的双目赤红,一名黑衣男子已经拽着白若云的胳膊往车上拖。
我疯似的冲过去,一拳将越野车的引擎盖打飞了!
于是车子熄火了……
我登时就愣怔了,身后两名黑衣男子趁机抓住我的肩膀,我反手一个过肩摔……
等等,我……怎么这么厉害了?
车上的男子将白若云捆在车里,气急败坏地冲到我面前,我一脚踢中了他的门牙,鲜血淅淅沥沥往下掉。
那家伙疼的嗷嗷叫,大手一挥,他们便灰溜溜地四下逃窜。
我哪顾得上那几个逃兵,我一把将车门扭下来!
我:“……!!!”
“小云……没事吧?”我抬手抹了一把快掉我眼睛里的汗珠,将白若云身上的绳索扯断,急切地问道。
白若云呆呆地望着我,我心里莫名地有些恐慌:“怎么了?”
“去死吧!”白若云森然一笑,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扎进了我的小腹……
“为……什么?你……”我心下一凉,梗着脖子吃力地问道。
“因为……我恨男人!”白若云狞笑着,五官愈发扭曲,我甚至能看到她额角暴起的青筋。
“我……”
我想说话,我想解释,我不是男人!我不是!!
可是我怎么就说不出口呢?
我用尽所有气力,伸出手去搂白若云,却扑了空……
“小云!”我大吼一声,猛地清醒过来。
我,梦魇了。
我来不及平息自己内心的情绪,慌忙地往枕边看去。
没人,竟然没人。
人呢?
我呼吸一窒,脑子里乱哄哄地,竟分不清是梦是醒。
“小梦!懒猪,起床勒!”楼下传来白若云的呼喊声。
我终于反应过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总算缓过来了。
我掀开被子,以闪电般地速度穿衣冲下楼。
刚至一楼楼梯口,便看见那里堆了四箱娃哈哈AD钙奶。
我唇角微扬,吴春花,算你有良心,还知道我爱喝这个。
“小梦!”白若云再一次唤我,我赶紧抓起一楼柜子上的皮手套打开门。
一阵刺骨寒风吹的我浑身直哆嗦,下雪了!
外边白茫茫一片,屋檐上还挂着一条条晶莹透亮地冰楞子。
“嘿!”白若云从大门一侧蹦出来,朝我大笑着。
“嘁,就你还想吓我!”我抬手掐着她的脸,冰凉冰凉。
我还来不及心疼她,一团凉飕飕的东西塞进了我的后领!
“哎哟,妈呀!”我怪叫着,拼命地抖着衣裳,那团雪球瞬间就散了,我浑身一凉……
“白若云!”我龇牙咧嘴地朝她扑过去。
别让我逮着你!
“哈哈……”白若云夺命而逃。
我追着白若云沿着院子跑了几个圈,最终白若云体力不支,瘫倒在地。
我坏笑着将她按在雪地里一顿揉搓,白若云拼命尖叫着,她的辫子都让我揉成“鸡窝”了,形象全无。
“别……别弄了,我错了还不成吗……”白若云喘着粗气连连告饶。
我充耳不闻,又搓了一团小雪球塞进了她的衣袖。
“啊……小梦……姐姐……”白若云难受地眼泪直流。
我赶紧松手,将人拉起来,拍了拍她身上的雪屑:“你赢了……”
白若云抹了抹脸,一行清涕流了出来,我掏出纸巾替她拭去,白若云疼的直哼哼。
我一愣,我没用力擦啊。
“天气干燥,皴裂了。”白若云笑了笑,抖了抖衣袖里残留的雪屑。
我又掏出一盒郁美净,给她涂了涂皴裂的地方。
白若云盯着我的口袋,惊奇地问:“小梦,你的口袋有魔法呀,什么都有。”
“嘿嘿,还有呢!”我又掏出那副皮手套给她戴上。
白若云:“……”
我得意地问:“服不服?感动不?”
白若云深呼了一口气,对我努力地点着头:“服!服!服!”
竟然没有感动,我有些不快,撇着嘴问:“你叫我下来就为了用一个雪球偷袭我呀?”
白若云偏着头看着我,悠悠地喊:“小梦姐姐……嘿……”
“我去你的!”我沉着的脸一秒破功,为了着补点面子,顺手冲着她的屁股就是一巴掌。
白若云哇哇叫了两声,跟见了鬼似的跑远了,我觉得这一下拍的过瘾,遂地追了过去。
白若云跑到柏树下停了脚步,叉着腰冲我没心没肺地笑。
“你死定了。”我张牙舞爪地飞奔过去。
刚到树下,我还没站稳,白若云用手指着树上,大喊:“看!”
我不明所以地抬起头往上看……
“哗啦啦……”一阵细细碎碎地声音,大块大块地雪花坠落,我的脸上,脖子里,耳朵里都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