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穿越来的爱豆(247)

他暗戳戳地小声嘀咕:“怎么着至少也该换条铂金的吧,铂金的没有黄金的也行啊。”

许春秋只是低头用指尖触了触那枚戒指,笑而不语。

她是怎么回答的?

好像是……

“我想起来了!”小白豁然开朗,“是那位苏老,就是唱戏的那个苏老太太!”

是苏朝暮。

还没等他继续说下去,陆修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只剩下一串“嘟嘟嘟”的忙音。

正巧这时候唐泽提着水果和花过来看许春秋了,他看到陆修站在病房门口,还有些疑惑:“陆总?”

“怎么不进去?”

陆修急促地和他交代:“我出门一趟,你在这里守她一会儿。”

唐泽对着他大步流星的背影暗自忖度,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他这么着急。

陆修一路狂奔,插上车钥匙就往苏家去,一路连闯了三四个红绿灯。

上一次许春秋去拜访苏朝暮的时候,是陆修过来接她的,因此他对那座位置偏僻的小洋楼多多少少还有些印象。

黑色的跑车“吱嘎”一声,在雅致的别墅门前停下,陆修撂下跑车就上前去按门铃。

“请稍等。”大门口的可视对讲机里传来一个年轻的女声。

也就两三分钟的功夫,应门的人来了。

是苏珊。

苏珊看到陆修突然上门,显然有些意料之外:“陆总?”

“陆总这么匆忙地拜访,是有何贵干?”

她上下打量了陆修一圈,他失去了以前他们每一次见面的时候都挂在脸上的体面与自得,下巴上的胡茬没有刮干净,手工定制的衬衫是皱的,看上去相当狼狈。

苏珊想不出有什么事情能让身家过亿的陆大总裁变得这样落魄,如果有的话那么便只有一个人。

许春秋。

她侧过身来把他让进来,“先进来再说吧。”

陆修则是顾不上那么多了。

“苏小姐。”他微微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紧接着直奔主题:“我想求见苏老太太一面。”

苏珊有些犹豫了。

“我奶奶她老人家年纪大了,没有要紧事情的话不轻易见人。”

陆修急切地说:“事态紧急,十万火急。”

他一心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苏朝暮的身上,这时便也什么都不顾了,直接朝着小洋楼的方向深深地弓下身子来,一个九十度的标准鞠躬。

苏珊慌了:“陆总你这是做什么啊……”

陆修扬声道:“晚辈陆修,在此求见苏老一面,见不到的话晚辈就一直站在这里不走了。”

“诶你这个人怎么……”苏珊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胡搅蛮缠的一面,登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房间里的老人听到了外面的声响,拄着拐杖走了出来:“珊珊,是不是有客人来了?”

苏朝暮满头白发,脸上爬满了细细的皱纹和斑斑驳驳的老年斑。

她佝偻着脊背走到庭院里来,一眼就看到了弓着身子朝着洋房的方向深深鞠躬的陆修。

民国时候高高在上的陆家大少爷到了现在这个时代仍旧家财万贯,可是却不再长身玉立地站得笔直,而是心甘情愿地弯下身子,用一种近乎卑微的态度替许春秋乞求着唯一的一线希望。

故人重逢,苏朝暮的眼眶湿润了。

她的声音颤颤巍巍的,扭头对苏珊说:“请他进来吧。”

第三百三十七章 你想娶她吗

苏珊托着老太太的手臂,把她扶回了屋里。

苏朝暮放下拐杖,落座在一把梨花木的太师椅上,她的左手搭在太师椅的扶手上,六指,最末端的尾指是断的。

“珊珊,你先出去吧。”

苏珊顺从地点一点头,房间里只剩下陆修和苏朝暮两个人。

“说吧,你是为什么而来。”

陆修喉咙微微滑动了一下,斟酌着开了口。

“许春秋脖子上戴着的红线,您可知道是从何而来。”

“红线?”苏朝暮沉吟片刻,“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陆修的眼神坚定:“许春秋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我要救她。”

苏朝暮看上去好像并不意外:“你就这么肯定一根红线能让她醒过来?”

“能,”他肯定地说,“因为她就是这样让我醒过来的。”

“那你救不了她。”苏朝暮寥寥两句话就打破了陆修的部希望,“红线只此一条。”

万念俱灰是什么感觉,那一瞬间陆修好像懂了,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心中摧枯拉朽一般地轰然倒塌,最后一点光也磨灭了。

——拆开这颗星星的陆修修,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不见了,就把我忘了吧,忘了我也没关系的。

——我不属于这个时代,但是我属于你。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都要以为许春秋只是一侧虚无缥缈的影子,她只是在这个时代,在他的生命里短暂地停留了一瞬而已,稍纵即逝。

“你想娶她吗?”

苏朝暮微微动容。

“你爱她吗?”

陆修回答得毫不犹豫:“爱。”

“你爱她?”

“如果有一天她变得像我这样垂垂老矣、满鬓白发,如果有一天她忘记了你们的部过往,变得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还会爱她吗?”

陆修加重了语气:“我会。”

苏朝暮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她笑得脸上的皱纹都堆叠在一起,眼睛里却不见笑意。

“爱她?”她冷笑一声,“你连娶她都不肯。”

“我还不知道你们这些有钱人的想法。”

“找一个房子把她圈养起来,给她买包买衣服拉资源,就和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没有半分区别。”

“你压根没有想过娶她对不对?”

就像几十年前你场场不落地坐在戏园子的包厢里捧着她,教她读书写字,带她出去逛遍北平的每一条大街小巷,却从来没有提过一句娶她进门一样。

苏朝暮默默地在心里补。

“我知道,”陆修缓缓地说,“如果她真的已经回到了属于她的那个年代,将近一百年的时间过去,她到了现在也应该像你一样满头白发了吧。”

他并没有像之前求见苏朝暮的时候恭恭敬敬地用敬语“您”,而是用了平语“你”。

“就算她糊涂得什么都不记得了,就算她只剩下一抔黄土,静静地躺在你给她立的那座碑下,我也一辈子都不会忘了她。”

陆修微微低头,垂下视线有些疲惫地笑了笑。

“就算是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也没有关系的。”

“那个时候她从病床上睁开眼睛,遇见的不也是一个无过往记忆的我吗?”

“没关系的,”他轻轻地说,“我们可以慢慢来。”

苏朝暮的眼睛却倏地睁大了,她惊愕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过了好一阵子,她才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一样:“你怎么知道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你身边的爱人其实并不属于这个时代的?

陆修坦然地道:“从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

“她亲口告诉我的。”

苏朝暮仍旧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只听陆修继续说着,三言两语就引爆了下一枚炸弹。

“我早就知道了,我就是陆修,也是陆长卿。”

“是她口中念念不忘的陆少爷。”

曾经瞪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浑身湿漉漉地叩开陆公馆大门的小姑娘被时光打磨成了儿孙在侧、德高望重的老太太,可是陆修却还是从前的样子,西装革履、长身玉立。

他的身上有她认识的、属于陆长卿的一面,也有她不认识的、独属于这个时代的陆总的一面。所有的特质杂糅在一起,成为了现在站在她眼前的陆修。

“你竟然都记得。”苏朝暮喃喃自语,她的脸色变了变,她沉吟片刻,给陆修指了一条明路。

“千秋戏楼边上有一家小茶馆,老板是个算命的老先生,姓卜。”

“你去那里找他。”

陆修来不及千恩万谢,只是匆忙地点头致谢,拎起外套就要大步流星地往外冲。

“陆少爷。”苏朝暮从他的身后把他叫住。

陆修的脑海里装着陆修和陆长卿两个人的记忆,他们是生活在截然不同的两个时代的同一个灵魂,他听到背后有人在叫自己,不自觉地驻足停下了脚步。

“请你一定记得方才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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