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煮酒:妖娆戏红尘(555)

“容兄?”谢万金抬手,轻轻敲门,喊了两声,“容兄,你醒了吗?”

“你饿不饿?”

四公子站在门前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里头那人有回声,不由得抬手摸了摸下巴。

大富大贵在他身边小声道:“也不知道容公子在里头做什么?”

谢万金沉吟了片刻。

忍不住想:要不进去看看?

但是他一转头,又想起先前容生在西楚都城的时候,总是一个人躲在清净处运功疗伤,他那时候误打误撞碰上了,还曾一掌把容生打成了内伤。

倒不是四公子忽然有了神力。

而且运功疗伤中的容生经不起半点惊扰。

谢万金想到了这里,不由得收手回袖,转身对大富大贵道:“没事,他经常这样,你们先去备些酒菜,本公子有些饿了。”

他说着,又不自觉回头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

心里忍不住想,容生前些天都一直好好的,怎的今天忽然就不对劲了?

难不成是觉得昨儿个扮女装被太多人瞧见了,心中纷纷气成了内伤。

这就很难治了啊。

四公子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坐在院里食不知味的用了膳,盯着容生的屋子将近两个时辰,也没等到门开,心里有些莫名的不安。

他强行压下这种情绪,起身去汤泉沐浴,回来时暮色已经悄然降临。

容生还是没出来。

谢万金又走到他门前喊了两声,“容兄,你到底在里头干嘛呢?”

四公子有些纠结道:“你若是生气,还是把气直接朝我出得了,这么憋着不是个办法啊,你若是气坏了,夜离不是一样要砍了我吗?”

他在门前念叨了好一会儿,依旧不得回声。

他也不放心就这么走开,直接就倚门坐下了。

这样的话,屋里有个什么动静,他也能最快听见。

大富大贵和两个小厮见状,连忙上前劝道:“夜里凉,公子还是先回屋去歇着吧,我们在这守着,若是屋里有什么动静,立马就来告诉公子。”

“是啊是啊,您若是着了凉可就不好了。”

谢万金不太想说话,挥挥手示意几人都退下。

大贵还想再开口劝一劝,大富极有眼里见的把她拉走了。

门前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花圃里的牡丹花和芍药被风吹得微微折腰,姿容绝美,此刻却无人赏。

谢万金靠在门外,抬头看着夜空。

月隐星稀凉风来,看着好似要下雨,夜里冷意袭人。

四公子这两天折腾的够呛,懒得起身去加件衣裳,这好不容易清静一会儿,又担心容生,心里怎么静不下来。

他也不知道里头那人能不能听见他说话,自顾自道:“我今儿个回家了,原本想同我阿娘说实话的,可是边上一大帮人,我阿娘又老是堵我的话,我愣是……愣是说不出口。”

庭前夜风时急时缓,檐下灯火被风吹得摇摇晃晃。

些许光晕自谢万金身上划过,徒添了几分明暗纷扰。

四公子抬手,轻轻摩挲着门上的纹路,低声道:“容生,你可千万别在这个时候出事啊,你要是出事,我就真的……”

其实他也不知道真的怎么样。

只是认识了容生这么久,哪怕初见时,容生装作小五的模样,骗着他端茶倒水的伺候了好几天,谢万金知道他是假冒的时候,也不曾想过要对这少年下死手。

后来几回交手,四公子也没想过要容生死。

或许是容生装小五的时候,装的太像了。

也或者……长得好看的人,总是让人有点那么一点舍不得他离开这人世。

谢万金说着说着,嗓音越发轻了。

夜色越发深沉,他也越来越困。

本来昨夜就梦境重重没睡好,今天又跑了好些路,简直是心力交瘁。

没多久,四公子亏靠在门上睡着了,大富大贵轻手轻脚的过来给他盖披风。

手还没碰到,谢万金忽然就睁开了眼。

大贵惊了惊,连忙低声劝道:“公子要么直接进去看看吧?要不然就回房去,您一直在这吹风受冻也受不住啊!”

这渐渐的入了秋,天气已经转凉了。

夜半时分,阶前霜色浓。

谢万金低声道:“不妨事,你们先去歇了吧。”

他怕惊扰了容生运功疗伤,也怕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没有人知道。

其中心事,小侍女难以理解。

大富大贵在边上站了好一会儿,直到困到睁不开眼睛了才回屋去歇了。

谢万金拢紧了披风,抬头看了一眼檐下飘摇的灯火。

夜色茫茫间,清风拂枝叶。

花圃里的花儿都半合了,四下悄然。

四公子闭上眼,想继续眯一会儿,忽然听得屋里传来了一声闷哼。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也不敢疏忽,连忙起身去查看。

结果手还没碰到门板,就听见“啪”的一声瓷器碎裂一地的响动。

“容生?你没事吧!”谢万金心头一惊,当即抬手踹门。

四公子到底不是练家子,一脚下去没踹开,也顾不上疼,立马又补了一脚,怎么也踹不动,只用整个人的重量撞过去,这才撞开了。

谢万金大步冲进了屋子,惊声问道:“容兄,你……”

他这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容生皱眉靠在床柱上,及腰的长发已经全白了,额间那抹莲花印黯淡失色,唇边血迹猩红的触目惊心……

第719章 喝我的血吧

谢万金一时忘了言语,匆匆走到容生面前,伸手想扶他一把。

他的手都伸到一半了,又不敢贸然碰触容生,生怕乱动一下,又让容生伤上加伤。

“你怎么搞成这样了?昨天还好好的,我才多久没看见你啊,这头发就白了?”四公子的手无处安放,眉头紧皱,“我能不能碰你啊?你这个样子……”

“谢瑜!”容生的声音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蹙眉看他,“你安静点能死吗?”

谢万金被他骂了也不闹,反倒松了一口气,有些庆幸道:“还有心思骂我,还好……看起来暂时死不了。”

四公子说着,伸手扶着容生躺下,哪知道他的手刚碰到容生就被甩开了。

少年面色青白,嗓音喑哑道:“离我远点!”

“我又不对你做什么!”谢万金被他甩得有点懵,但见容生这模样,想来是十分不好受的。

四公子深吸了一口气,心道:

罢了罢了,我这么个身康体健的,同容生这么个半死不活的计较什么?

谢万金这般想着,站在榻前好生好气的同容生解释道:“我就是看你这样应当不舒服,所以想扶你躺下,躺下怎么也比这样舒服点不是?”

容生只是看着他,并不说话。

好在四公子长年在谢家众人之中游刃有余,脾气好起来那是相当的耐心上佳。

他微微俯身,放缓了语调同容生道:“先前你把阿酒弄到西楚去,我都没想过要你命,现如今天下都太平,我还害你作甚,再者说了……你现在都这样了,我还能怎么你?”

谢万金最用平缓的嗓音说着最气人的话,自己却恍然不觉。

四公子还觉得自己相当的大度,肚里都能撑船了。

哪知容生开口就送了他一个字,“滚。”

谢万金顿时:“……”

脾气再好也经不住三天两头的滚啊!^

四公子也不同容生废话了,伸手就把他抱了起来,缓缓放平在榻上,一副豁出去了的架势道:“有本事你就动手打我啊,没那个力气你就歇歇……”

他这话还没说完,手就被容生扣住了。

下一刻,少年便低头咬住了他的手腕。

咬的位置不偏不倚,正是容生先前在西楚皇宫的暗室里曾经咬过的那个地方。

眨眼间,少年的牙齿就咬破了谢万金的皮肉,痛的他跌坐在榻上,猛地撞倒了一旁的屏风。

夜半时分寂静悄然,这偌大的动静霎时惊得小厮侍女都匆匆赶了过来,惊声问道:“容公子怎么了?”

声音还未落下,大富大贵已经到了门前,“公子……您在里面吗?”

谢万金方才进来的急,也没心思去门怎么样了,这会儿才抬头一看,才发现门早就被他撞坏了,悬挂在一旁,被夜风吹得摇摇欲坠。

小厮侍女说话的功夫便要进来了。

而此刻,他的手腕还被容生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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