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见君子+番外(24)

只见叶一鸣正看着她,眼里有道不清的意蕴,直教她心里发慌。

“你……你做什么?”她开口去问。

叶一鸣只是看她,眼里有珍重有柔情也有挣扎,开口说道:“遥遥,我见过你家里人了。”

隐隐有猜测到他要说什么,可是不敢确认,只好任由心跳一点点加快,心脏跳到嗓子眼,就快要挣脱出来。

“嗯……你见过了。”

“明天是周末。”他忽然又说起不相关的事情来。

“啊?对啊,怎么了?”黄自遥的大脑里已经是一团浆糊了,完全不准备再去思考他下一步会做什么,索性就不再猜测。

叶一鸣忽然很温柔,用手去碰了碰她的脸,低声,好似诱哄,“遥遥,你想不想,去见见我的母亲?”

在那一瞬间,黄自遥真是觉得这句话比“我喜欢你”或者“我爱你”还要珍贵。

叶一鸣抓着她的手覆在他心口,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深思熟虑,比钻石还要珍贵,“遥遥,你在我心里的。”

“一直都在。”

作者有话要说:很抱歉,最近几天考试忙的焦头烂额,导致文章质量下降,真的抱歉。

过阵子可能会修改一下。

☆、Chapter20.

天色渐晚,车子仍旧平稳地行驶在公路上。

道路两旁的枯树在昏暗的路灯下投出朦胧的影子,在眼前一闪而过时,好似披着黑色纱衣的人经过。

或许那是一个披着窈窕少女外皮的鬼魅,时刻准备着拦截途径于此的行者,吸取他们的魂魄。黄自遥被自己的胡思乱想吓得一激灵,缩了缩脖子。

叶一鸣原本就分了一些注意力在她身上,几乎立刻就问:“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

黄自遥捧着保温杯轻啜一口温水,摇摇头。

诚然,叶一鸣提起带她去见他母亲是一时兴起,然而处理不算不周全。至少先带她回去洗了个热水澡,并且给她熬了一大碗红糖姜汤,才到她出门。

她换了一身衣裳。因为还处在母亲和兄长的忌日,不能穿得太艳丽,于是只穿了藏蓝色的针织长裙,配一双马丁靴,简单又干净的装扮。她本身就很白,穿深色就更加显得白净,泛着瓷器一样的冷白。

黄自遥的紧张很明显的表现出来,“阿姨会喜欢我吗?”

汽车平稳地行驶在人烟稀少的路上,路况不复杂,叶一鸣索性就单手掌着方向盘,空出右手抓住她的手,握在手里安慰地捏一捏,“我妈人很随和,你不用担心。”他又笑,“况且你这么乖巧可爱的女孩,怎么会有人不喜欢?”

黄自遥承认自己有被安慰到,但是,“这是我第一次见男朋友的家长。”

“我希望这是你见过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他是认真的神色,黄自遥不由得笑,逗他,“这要看叶总会不会把我甩了。”

叶一鸣手上力道忽然加重,黄自遥吃痛地惊呼一声,要收回手。

“生同衾,死同穴。我难道是拿这话开玩笑的?”

他竟真有不豫之色,黄自遥赶紧认错,认怂的速度快得令叶一鸣惊讶,“我错了,我瞎说的,我再也不胡说了。”

到底无奈,也不会真的和她生气。只是叶一鸣仍有不解,“我没有能够给你足够的安全感吗?”

“从前没有,但现在有了。”

叶一鸣忽然沉默下来,他大概知道为什么在从前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通往小城的路上寂静,只有路灯沉默地守候着,这是适合倾诉的氛围。叶一鸣在说服自己,刚要开口,黄自遥就说:“不用说。什么也不用说。假如你的父亲是你的逆鳞,我会避开。”

他一愣,没忍住侧过头看她。

结果头被黄自遥推回去,还指责他:“认真看路啊。”

叶一鸣嘴唇张了张,又合上。过了一阵子才说:“不是的。”

黄自遥疑惑,“不是什么?”

“我的父亲。”叶一鸣好像陷入了什么美好又痛苦的回忆里,眼神流露着哀伤,但唇角却温柔地扬起,“我父亲,是我的骄傲。但他令我自豪,也令我自厌。”

好复杂的情绪。好新奇的说法。黄自遥承认自己的好奇心再次被他勾起来。

“等一等,遥遥。”结果他忽然住嘴不说,买起关子来,“等你见到他,自然就知道了。”

被他这样一讲,黄自遥紧张到削弱了不少,添出不少期待来。

夜更深,四周更静,黄自遥已经无法通过环境辨别她所在之处,好在叶一鸣及时向她介绍,“这是安州市下辖的一个县城,我的家乡。”

黄自遥表示自己知道了,问:“还要多久?我有点累了。”大小姐从来没有委屈巴巴缩在车子里这么久过。

从湖城市郊到安州,确实也是一段不短的路途。叶一鸣哑然,向她道歉,“是我思虑不周了。”

“没有。”黄自遥笑,“我喜欢你一时兴起,偶尔做出一点不那么周全的事情。”

一个人办事总是滴水不漏,没有一点错处可寻,那是多么理智。他会因情绪波动而打破这些理智的束缚,才能真正称为一个人。

黄自遥头靠在车窗上,侧着头看叶一鸣,忽然表白,“我好喜欢你哦。”

“傻不傻?”叶一鸣心底柔软,眼睛带笑瞥她一眼。

“那你喜不喜欢我呀?”她是清透的声线,但是捏着嗓子撒娇,居然也有软糯的味道。

“喜欢。”倘若不喜欢,怎么会带她去见他的父母,准备将藏匿最深的心事全盘托出。“黄小姐,和你恋爱这段时间,我说了这么多年来最多的喜欢。”

黄自遥不相信,“在我记忆里,你说过这话绝对不超过三次。或许细究,两次也说不准。”

“这还不够?”

“你对前女友没说过喜欢?”

她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一般,震惊地看他。于是叶一鸣就说:“我今年三十三岁,何必常常将喜欢二字宣之于口。”

“哦。”黄自遥说出的话没经大脑,“虚伪的成年人。”

“黄小姐哪根筋搭错了?您今年二十三岁,成年五年了。”

这时候才反应过来,黄自遥强行挽回颜面,“胡说,我永远十八岁。”

“十八岁,也是成年人。”

黄自遥忍无可忍,伸手去揪他的衣袖,“你一定要这么较真嘛!”

叶一鸣再次腾出手,摸了摸她后脑勺做安抚,将目光投向远方,“就快到了。”

视线移向车窗外,黄自遥才注意到不知何时她已身处城镇之中。路旁的门市大多关了门,只有零星的几家饭店和商店还亮着灯,显然老板也已经兴致缺缺。路上行人也有,但是不多,皆是匆匆。偶尔闪过几辆自行车或者摩托车,不乏有识货者认出这辆价格接近七位数的豪车,惊讶于它会行驶在这样略显普通的小城镇。

湖城除了上流社会的高档住宅,也不乏普通百姓生活居住,充满烟火气的地方,但与小镇终究不同。

黄自遥不掩饰眼睛里的好奇,目不转睛盯着外面看。

叶一鸣笑她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说:“这样平庸的小镇国内比比皆是,只是你不曾见过。”

黄自遥仍旧新奇,让叶一鸣感叹她果真是从未吃过苦受过罪的大小姐。

“叶一鸣。”黄自遥的视线由外面收回来,落在他身上,“虽然冒犯,但我以为,你这样清贵,应该是生长在一个相对高雅的环境里。”

他不置可否,笑说:“你说的不算错。严格意义上说,这里不是我应当算做家乡,而是我父母的家乡。——我在安州市长大。”

这才解释得通。黄自遥点点头,又问:“你这样说,应当是早已在安州落户,怎么又会到这里来。”

叶一鸣平静道:“自然事出有因。你不妨自己去看。”说着转动方向盘,车子转进一条小巷子里。

黄自遥心跳忽然加快。她觉得,她正在一步一步接近叶一鸣不愿提及的秘密。

车停下来,在一间看上去并不精致的平房前。到这时候,黄自遥却打起退堂鼓。一路上没边际的闲聊让她心情放松,可是真到临门一脚,快要揭晓他的秘密时,她却又有些不愿。

“叶一鸣,我忽然什么都不想知道了。”

叶一鸣倾身过去帮她解开安全带,猜透了她心思,“不是什么天大的秘密,你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我不愿说,只是不愿。没有其他难言之隐。”他甚至帮她找借口,“就算不想知道,也要进去拜访我母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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