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火?这事可不在他们的计划之内。
到底是生父若死了还没一个体面,再者,这对继位并无好处,钰旭尧刚要吩咐人去救火。
可没等他有动作,就有人的快他一步。
众摇摆不定的官员认清局面后,为了保住性命和官职,跪下臣服。
“臣附议。”
有一就有二。
没一会儿,整个殿内有三分之二的人都跪了下去。
钰旭尧乐了,这火烧的妙啊。
薛大将军大骂:“你这毛头小子,我呸,如此心狠手辣之辈做君主?我第一个不答应。”
“吴巍,你还要不要脸?出卖女儿为了今日这一出。”
“放火?畜生都做不出来这种事。”
——
畜生章烨看着火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纵火自然是那几位的计划,他得巧知道,便自告奋勇的来了。
他啧啧一声:“怎么还不来,墨迹死了。”
这么阴损的手段!他喜欢。
钰旭桀在最后关头救下水晶棺,又给钰旭尧等人定下罪名,尤其是胥御推向无尽深渊。
只是可惜喽,这皇帝说没就没了。
——
这边薛大将军要上前揍人。
可寡不敌众,很快,被十几名练家子暗卫降服住。
他气红了脸,大骂:“一群狗娘养的。”
裴书珩看了眼钰旭桀,对方没说话,也没动静,他算着时辰,倒也不急。
慢慢来,总归不急着收网。
可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慌。
他蹙了蹙眉。
钰旭桀边上是懒懒打着哈气,靠在柱子上闭眼假寐的宁虞闵。
不曾表态的恭亲王,也小幅度上前一步。
他上下扫了眼玩着玉扳指,眉飞色舞的钰旭尧,冷冷一笑。
“好手段。”
甚至直呼其名:“钰旭尧,想要那位子?一没陛下诏书,二你无任何功绩,你凭什么肖想?”
说着,他看了眼边上犹豫不决,不知要不要投靠钰旭尧的人。
“睁大你们的眼睛瞧瞧,如此之人,若做了君主,我看整个天下要改姓吴了吧,镇国公,你说是吗?”
钰旭尧想到这几个人不会答应,却不曾他们反应如此激烈。
镇国公缓缓站直身子,与恭亲王对视。
“那你说,除了三皇子还有谁,能有资格胜任?”
说着他指了指钰旭桀。
“他能吗?可笑。”
胥御跟着站直身子。
语气带着威胁:“都这个局面了,若是聪明的早就知道该如何抉择。”
说着,他哼了哼。
“皇上亡故不久,我们实在不想当着他的灵堂见血。诸位还是掂量掂量。”
宁虞闵听到这话,阴阳怪气的笑了笑。
只见他抬起高贵的爪子,随意的拍了拍。
“不错不错。”
他依旧还是老样子,不嫌事大。
随后他斜睨胥御一眼。
“喂,老东西,你一大把年纪了吧。”
“都一步踏进棺材了,还在本世子面前大放厥词。”
说着,他有施舍般看向镇国公,灵光一闪:“我皇伯伯生前,待你可不薄,眼瞧着,你比那老东西还老,想来没准哪一日就翘了辫子,不若这次陪着我皇伯伯一块去吧,两人也算有个伴。”
这话一出,胥御身后的人全部拔起了刀。
看着就要将宁虞闵就地正法。
宁虞闵乐了,又忍不住拍了拍爪子。
“再来一次,适才不整齐。”
说着,埋怨的看着钰旭尧。
“我说三表兄,你这些兵也不过如此啊。”
气氛随着这句话,僵到了极点。
硝烟味,一触即发。
第510章 连根拔起——烧毁圣旨
镇国公从不把宁虞闵放在眼里,何况禹帝一死,宁虞闵无人庇护,捏死他就如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他神情悠闲,也不说去救火,反倒高高在上的看着裴书珩。
“我向来爱才,裴书珩,你若此刻向我低头,先皇能给你的,三皇子也绝对不会亏待你。”
裴书珩压下心里的那份莫名怪异感。
男子身姿挺拔,面色淡淡,仿若镇国公把刀抵在他脖间,都不能让他改变心意。
男子薄唇启动,嗓音带着冷意:“钰国律令——谋朝篡位乃死罪,纵火皇宫对先帝遗体不敬者,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三皇子好大的威风,一路赶来罔顾人民,天理难容。”
说着,他轻蔑的笑了笑。
随后姿态规范,却又比旁人多了份从容。跪倒钰旭桀跟前。
“请二皇子处置逆贼。让先帝得以瞑目。”
宁虞闵挑了挑眉,懒懒打了个哈气,提步上前,在裴书珩一侧跪下。
“请二皇子处置逆贼。让先帝得以瞑目。”
他的态度就代表着被气的不省人事晕过去宁王和整个宁王府的态度。
恭亲王早就是钰旭桀的人了。
当下跟着跪下:“请二皇子处置逆贼。让先帝得以瞑目。”
二皇子党派的人,纷纷跪下,他们人虽少,气势却比钰旭尧那边的足。
齐声道:“请二皇子处置逆贼,让先帝得以瞑目。”
回音在大殿中一遍遍的回荡。
局势一下子搬了回来。
被压制住的薛大将军,傻眼了。
这?啥玩意?
就很迷茫。
钰旭尧看到这一幕,气笑了。
他真要说几句话嘲讽这些人的不自量力。
求钰旭桀?那人还能有什么本事不成。
就在此刻,殿门被重重推开。
“砰”的一声,砸在所有人都心里。
紧接着,有人被扔了过来,身子在空中抛出一抹好看的抛物线。
随后重重的砸在钰旭尧脚前。
对方受重创,还没说一句话,嘴角就溢出血来,晕死过去。
镇国公面色大变。
这是他的人。是整个兵队的副将。
短短一瞬间,钰旭尧的人很快被制服。包括适才投靠他们站对的官员。
倒戈钰旭尧的官,钰旭桀是不会要的。
这也是他一拖再拖的原因。
祁墨带兵前来,一切来了个大反转。
他双膝跪地,恭敬道:“回二皇子,灵堂的火已熄灭,三皇子的人全部围剿。”
胥御,镇国公,钰旭尧不可置信,如丧家之犬般,哪儿还有之前的意气风发。
原本的胜券在握,在此刻成了笑话。
钰旭尧恨恨的盯着钰旭桀,所有的梦被这人彻底打碎:“原来,这么多年,你竟都是装的?”
镇国公像是被喂了哑药,连声儿都发不出。
他谋划多年,竟然输的一败涂地。
钰旭桀淡漠的摆了摆手,让官员起身,这才慢悠悠走到被侍卫压着跪在地上动弹不得的钰旭尧跟前。
“让你失望了。”
说着,他站直身子。
嗓音轻却极有威严。
“压下去,凌迟处死。”
——
罪不急家眷,旁的一并贬为庶民。
淑贵妃打入冷宫。
那些追随钰旭尧的官员,贬为庶民,判流徙千里。
钰旭桀下令,涉事子孙不得科举。处理完这些,他才带头去灵堂祭奠。
贵公公见情况不妙,早以服毒自尽。
许是这是心中有愧,为不下地狱,死前,他取出禹帝昨夜斟酌许久的圣旨,托人送到宁虞闵手上。
——
宁虞闵收到圣旨时,很是惊诧。对这件事,他到底感情复杂,无法言明。
禹帝这人,说爱,爱不起,说恨,倒也没达到那个地步。
他静默退下,在无人之处打开圣旨。
是赐婚。
他眸光动了动,紧紧捏住。
随后叹了口气。
原以为无望,如今到手了,却是无端的惆怅。
禹帝赐婚,多半是为了稳固权力,但到底还有他的一部分原因。
他闭了闭眼,到底还是有一丝难过的。
不过,罪有应得不是吗。
他调查了,魏恪的马失控乃钰旭尧所为。
这事禹帝知道,却是没有加以阻拦。
钰旭尧就是借着禹帝不喜魏恪小小年纪撑起门楣,恐之成为一大隐患这一点,所以在禹帝眼皮子底下动手脚。
宁虞闵有些心烦。
他又想起裴幼眠圆滚滚的身子,朝他吃力奔来的那一刻。
用先帝圣旨讨媳妇,是不是太孬了些。
他提起这沉甸甸的圣旨,寻到了百无聊赖花园蹲着的章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