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芦含着泪笑了,似是嘲讽,似是不屑:“因为在我心里,您不配。您从来都不相信公主,不相信公主会选择您。她为您生儿育女,为您留在月氏。可您疑她至此,甚至还派图安去前线打仗。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扎在公主心上的刀。您细想想,您配吗?”
忽罕邪也笑了,眼泪却落了下来,他笑着哭着反问:“难道是我错了吗?我不该为了月氏去与齐国抗衡吗?”
曹芦叹气:“您自然无错,所以公主从来不怨您。只是……只是我心有不甘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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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瑉君的墓穴葬在了天山脚下,忽罕邪命人挖了一个十分宏伟的甬道和墓室,说等他百年之后,也是要陪着她睡在里面的。
曹芦选择留在了月氏。娅弥生产之时,去了趟龟兹接生,等一切安定后又回来。她侍候图安和郁文,只为了保姜瑉君的孩子后半生都能平安无虞。
忽罕邪去世之时,曹芦也快六十了,图安继位。
他安顿好忽罕邪的葬礼,将桑歌姜瑉君都与他合葬在同一陵寝。安葬前还特意询问了曹芦这样是否妥帖。
曹芦点点头:“桑歌是你父王的大阏氏,合葬是理所应当的。你母亲与桑歌生前虽有龃龉,但二人还是和好了的,到了地底下也不会吵架,你别怕,这样很妥帖。”
图安放下心来,又忍不住问道:“曹姑姑那您呢?您是打算继续留在月氏还是回齐国?”
曹芦笑了笑:“如今的齐国,已是改朝换代。姜褚易逝世,姜祁箴继位,我所认识的人都不在了,还回去做什么呢?留在这儿吧。
“毕竟公主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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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5:孩子的故事
1.楼夏曾怀疑自己不是爹娘亲生的,因为全家人跳舞都很好看,就他肢体不协调。不擅骑马,不会跳舞也不会打架,连年纪最小的娅弥都欺负他。
这件事他同他的妻子说起过,他妻子长叹一声说:“你可算知道自己跳舞有多难看了,先前你喝多了酒,非得在宴会上给我们跳舞。大家只好硬着头皮看,都不敢叫你下来。”
楼夏忍不住问道:“那你现在怎么就敢告诉我?”
他妻子挑眉:“那怎么?你敢把我叉出去?”
楼夏:“……”
2.
楼夏娶公主的时候,差点闹了乌龙。车曲国的人来接他时,没有人告诉他那两个公主是一对双胞胎。成亲当晚两个公主在众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一齐穿了喜服来见他。
楼夏吓懵了,转头看车曲国的大臣,使眼色:这怎么回事?我过来也没见得买一送一把我妹妹也带来的呀。
车曲国大臣也给他使眼色:我也不知道啊,我们这两个公主一直是这样顽皮的,您多担待。
楼夏:???
两位公主站在楼夏面前,左边的开口问:“你是要娶姐姐还是要娶妹妹?”
楼夏瞟了一眼他们俩,突然不慌了。这样的小妮子他可不怕,娅弥就是这样的姑娘,从小到大他可对付惯了。
楼夏佯作生气地蹙眉,朝一旁的大臣说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我听你们王上说车曲国的公主知书达理,怎的还有这样的闹剧?”
大臣冷汗涔涔之下:“臣……臣……”
“是王上看不上我这样的女婿,故意给我难堪的吗?”楼夏沉下了脸,说得严肃又隐忍,面上的情绪一瞬间悲伤下来,“难道你们先前同我说的仰慕我的才华,都是诓我的吗?”
他说得情真意切,把大臣和两位公主都吓了一跳。
左边那个率先发话的拉了拉右边的手:“我就说闹得太过分了吧……”
右边的也有些难堪,扯扯裙子走下阶梯站在楼夏面前:“我……我是姐姐热伊罕,那个是我妹妹马依莎。”
“二位公主,可是不喜欢我?”楼夏蹙着眉,显得极为心痛。
热伊罕连忙摆手:“不是的不是的,是我怕我未来的丈夫不是个好人会欺负我,我妹妹才想出这个办法去做弄他。我们……我们……没想……”
楼夏叹了口气,看着热伊罕道:“那现在呢?公主可是要舍弃我?”
舍弃这个词用的也太好了!楼夏在心里默默地夸了一遍自己。
热伊罕明显被吓到了,她摇摇头:“没有没有,你……你看起来不坏。你以后也不会欺负我吧?”
楼夏哭笑不得:“你看我这样子像是欺负得了你吗?”
热伊罕瞧了瞧他,点头笑道:“确实。”
新娘子是笑了,可楼夏怎么觉得自己吃亏了呢?
3.
龟兹在一次权力争夺中,被灭了国。
大齐铁骑赶到时,龟兹王宫内已被洗劫一空。
姜祁玉环顾四周,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剑,低声命令:“去,看还有没有活的。”
“王爷!”有人匆匆而来,“找到龟兹王后了!”
姜祁玉心中一紧,提剑就跟了上去。
娅弥抱着孩子躲在自己寝宫的地窖里,敌军洗劫之时,逃过了一劫。她青丝委地,衣衫凌乱,怀里的孩子也受了惊吓,脸色苍白,抱着娅弥不住地抖动。
姜祁玉只看了一眼,心如刀绞,将剑递给侍从,走到娅弥身边蹲下身来:“哪里疼?”
娅弥垂眸摇摇头,不说话。
姜祁玉深呼吸,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宫里还有人吗?还有……你的孩子吗?”
娅弥瞬间抬头,有些惊恐地望着姜祁玉,硬生生憋出几个字:“你想做什么?”
姜祁玉叹气:“我是被派来调停矛盾的,你别怕,遥遥。”
娅弥苦笑:“调停矛盾?龟兹都亡国了,难得你们真的会替我们说话?”
姜祁玉伸出手:“会,相信我。”
娅弥别过头去不理他。
“王爷,找到了。”随从拉着一个五六岁满脸污泥的小男孩来到姜祁玉身边,指着他道,“王爷,这就是龟兹王子。”
姜祁玉瞥了一眼娅弥:“是他吗?”
娅弥紧咬着嘴唇不说话。
姜祁玉叹气:“悄悄地带去玉门关,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就说只找到王后和公主没有旁人了。”
“是。”
姜祁玉又看向娅弥,蹙眉轻声问道:“现在呢?如何?”
娅弥咬着牙:“我想回月氏,可以吗?”
“那孩子怎么办?”
“我也带回月氏。”
“他是龟兹的王子。西域从几十年前开始就是我大齐管辖区域,怎么可能让他去月氏?”
娅弥将下唇咬得发白。
“跟我去齐国吧。”
“我不去。”
姜祁玉蹙眉:“为何?”
“我不想变成我阿娘。”
姜祁玉沉默半晌,回复她:“你儿子我是一定会带回齐国的,你若是想跟着,我也一并带你走。你若是想回月氏,我也可以送你回去。”
娅弥认命似地闭上眼:“你把巴图尔带走吧。”
“那你呢?”姜祁玉语气中带着点希冀。
“我?”娅弥笑了笑,“我自然回月氏。”
“那时你阿娘的故乡,你不想去看看吗?”
娅弥笑出了眼泪:“你觉得,她会愿意我去吗?
“我此生都绝对不会重蹈我阿娘的覆辙。绝对。”
作者有话要说:洞房番会发在微博@Further_深山老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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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6:最甜的番外!
忽罕邪没来由地紧张,他叫人去将姜瑉君叫了过来,实在是因为头脑一热,什么都顾不得了。
但是现在有些后悔。
老单于丧礼刚过三月,他继位为王,收继他父亲的妾室以显恩德这是常理之中的事情,召幸自己的妃子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情。
可他为什么就是那么紧张!一想到待会儿姜瑉君就要沐浴梳洗妆扮好来到他的王帐,他就坐立不安,口干舌燥,几案上的水都被他喝完了也没敢再叫,就怕外人不小心撞见姜瑉君,惹得她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