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和鸣+番外(21)

林冰琴不知道这个男人闹的是哪一出,性情转换之快就跟个女人有的一拼。

她低声咒了他几句,把药粒小心地收拾了起来。

曾墨大踏步走远,但没有进家门,而是继续往远处走了。

林冰琴长了个心眼,扁扁嘴巴,悄悄跟在了他的身后。她倒想看看,他聊完母亲聊完自己,又打算去做什么。

他走得快,她行得慢,两人间隔着老远的距离。到拐弯时,林冰琴赶紧躲到树后,等他拐过去之后,她再加快速度追上去。

跟她预期得差不多,曾墨的目标果然是吴家。

林冰琴心里挺瞧不起曾墨的,为娶个小妾,至于这么心急?老娘刚从鬼门关里走了遭,他不说陪在身边,倒跑到吴家勾搭姑娘。

在吴家的胡同口,林冰琴眼见着曾墨进了吴家的院门,她就不愿意走了。

他跟吴月月眉来眼去的有啥看头?

林冰琴跑了一路,身上出了层薄汗,她用手拭了拭额头,准备打道回府。身子还没转过去,就听到吴家院子里传来嘈杂的声音。

好奇心促使林冰琴一步一步靠近,她来到吴家院门口,贴着外墙站立,眼睛警惕地四处瞟着,唯恐有人经过,看见她在这里听墙根。

院子里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月月,你,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跟孙家的亲事都已经订好了,你又想嫁给曾墨当妾?”

吴月月哭哭啼啼的声音传来,林冰琴皱了下眉头,这个吴月月,除了哭还是哭,就不会别的了。

忽然,吴月月哭声变大了,“墨哥哥,你可来了,你快跟我爹我娘说说,我不嫁去孙家,我要嫁给你。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她见到了自己日思夜盼的人,哭声都变得婉转动听了。

吴叔吴婶:“这,这……”

他们的态度并不坚定。

林冰琴挺理解他们的,曾墨是穷酸小子的时候,吴家自然是一百个不愿意,可今非昔比,曾墨身份变了,家产也变了。对于眼界短浅的他们来说,曾墨这就算是飞黄腾达了。

他们是愿意攀附曾墨的。

一切只在曾墨的一个态度上。

院子里难得地安静下来。

林冰琴听不见动静,脖子抻着,往院门方向又迈了一步。

她怀疑他们几个躲家里密谋去了。

正胡思乱想间,就听到吴叔气咻咻地问道:“月月,如果曾墨不娶你,你会如何?”

吴月月声音颤微微的,“我,我就去死。”

她嘤嘤直哭,泪湿衣襟,让人怜惜。

吴叔叹了口气,跟吴婶一起看向曾墨,“曾墨,你说,倒底怎么办吧!”

他们让女儿在曾墨面前表明立场,只等曾墨一个首肯,他们就打算应了这门亲事。

他们的想法,林冰琴听懂了,曾墨更听明白了。

林冰琴扁着嘴巴,使劲点了下头,预计会听到曾墨肯定的答复。

谁知曾墨冷冷的声音传来,说的却是。

“那就去死吧!”

第19章

话不是对着林冰琴说的,可她却莫名地心肝一颤,出溜一下,人就滑坐到了地上。

曾墨这话,说得太狠了,半丝余地都不留的。

娇娇弱弱的姑娘家要嫁给他做妾,他,他直接让人家去死。

狠到家了。

受了惊吓的林冰琴,气儿喘不匀溜,瘫在地上好一会儿才回了魂,侧耳细听,院子里也是,哑了壳。

想想也是,她一个事不关己的人都惊悚成这样,更何况吴家这些当事人?吴月月那柔弱的身子怎么能经受得了这样的打击?怕不是要吓晕过去吧?

果然,吴婶惊吓的声音响起,“月月,你别吓娘,你,你怎么了?你倒底怎么了?”

吴叔是男人,相对冷静些,他强忍着怒气问曾墨:“月月对你一片真心,你,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

“既对我真心,就应当孝顺疼惜我娘,而不是明知我娘尚在病中还让我娘来为她做什么龙须酥。我娘重病的消息,相信曾家村的人已经人尽皆知了吧,我之所以不瞒这消息,就是为了让街坊邻居在我离家的时候多少能帮衬照应一下母亲,可你们呢?让一个病人为你们做那么繁琐复杂的吃食,你们的良心在哪里?今天我娘万幸还在,否则,你们全家要一起陪葬。”

曾墨一字一句,冷血而无情。

吴月月终于发出声音,哭声更加伤心,“墨哥哥,我们两情相悦,我怎么舍得让大娘为我辛苦?我是借个理由让她过来,并没让她做过什么,你不信的话,可以问下大娘。”

“如果有事找我娘,应该是上门去找,而不是让我娘过来。”曾墨声音冷瑟,“该讲的我已讲完,就这样吧。”

林冰琴一听这话,心慌慌地爬起来,两手抓着裙摆,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撒丫子就跑。

可不能让曾墨发现自己。

抱着这个念头,林冰琴一口气跑回了曾家。

她一路蹿回了西屋,瘫坐在地上大喘气,浑身就跟被细雨浇了一遍似的,上下都湿哒哒的。全是汗。

汗液满身,那股子难受劲就甭提了。

她扯着嗓子喊了句:“花儿,有水吗?”

在东屋的花儿应了声,“锅里有水。”

说着话,人已经走到西屋里来,看到额前头发都被打湿了的林冰琴,花儿吓了一跳,“小姐,你怎么了?”

“跑了几步,出了点儿汗。”林冰琴用手扇了扇,“麻烦你提点儿水进来,我想洗个澡。”

花儿往外瞟了眼,外面日头高高挂着,小姐这是打算白天洗澡?

“汗太多,等不到晚上了。”林冰琴双手捂脸,“后背都透了。”

“行,我马上去提水。”花儿跑出去提水。

林冰琴太累了,一动也不想动,她就坐在地上,把珠串拿出来,小心放置到不远处的箱子上,然后就坐在那里等。

花儿行动力超强,先搬进空的木桶,然后用脸盆,跑前跑后端进来了两盆水,准备端第三盆的时候,林冰琴喊住了她,“行了,这些水就够了。”

身上其实没有多脏,主要是刚涌出的汗意。

花儿提着空盆子,“真的可以?”

“你去陪大娘,我自己在这里洗澡。”

花儿答应声,掩门出去。

林冰琴继续在地上坐了会儿,算计着曾墨的去向。

如果他也回来的话,应该已经到了。若是还没有动静,那肯定是去了别处。

他回来的时候,光顾着他娘,把马匹给扔在了一旁,现在这个时候去关心关心爱马也是情理之中的。

等了一会儿,院子里头没有任何动静。

身上的粘腻劲让她顾不上许多,三下五除二脱掉了外面的袍子和中衣,亵裤和肚兜没脱。

大白天的,她还有点儿防备之心。

巾帕放到桶里浸湿,她开始擦拭全身。

肚兜遮住的地方,她就一手撩着肚兜一手擦洗。

轮到后背了,她有些够不到。

刚准备糊弄糊弄,听到身后的木门吱嘎一声,同时响起的是花儿的声音:“小姐……”

木门接着关上了。

听到是花儿的声音,林冰琴便不紧张了。

她以为她是来帮忙的,便主动把刚拧过的巾子往身后一递,声音软绵绵地说道:“帮我擦擦后背,我都没力气了。”

刚才跑得那么急,直到现在心还慌慌地跳,的确是没啥力气了。

她拿巾子的手擎在肩膀上,好半天没人接。

她有些奇怪,头稍微偏了下,“花儿,干嘛呢?”

巾子被人接了去。

后背上传来温温的触感,“花儿”开始帮她擦拭了。

她舒服地“嗯”了声,“还别说,花儿,你最近的力气见长,这力道挺好的,”她晃了晃脑袋,“半是擦澡半是按摩,舒服。”

湿湿的巾子毫无章法地自上而下,又忽地自下而上。

如此几个来回,林冰琴把手伸向背后,“还是给我吧,你这么擦像抹墙,不过是点儿汗气,抹两下墙也就够了。”

接过巾子,她扔进水里搓洗两下,“麻烦你帮我在箱子里找两件衣服吧,肚兜和亵裤。”

身上的肚兜和亵裤已经湿了,当务之急是先换下。等换下这身,中衣和外袍便不急了。

身侧传来窸窸窣窣开箱的声音。

林冰琴就着温乎乎的热水再次擦拭了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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