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安静中。
金海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他紧张地舔了舔唇,鼓起勇气问:“澈哥,你他妈不是失恋了吧?”
江澈从没这样过,能够刺激到他的,只有失恋这件小事了。
江澈一顿,偏头看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我说你肯定是失恋了。”金海把烤串放回盘子里,语气异常平静,“澈哥,你寒假是谈恋爱了吧,不过你身边没雌性啊,除了、除了……”
“除了什么?”
“除了女神姐姐。”
“……”江澈见金海提到江烟隔,似乎是被戳中痛处,眉头一皱,冷漠道,“别提她。”
金海是多精明的人,闻言,又朝江澈看了几眼,更加肯定了心中所想:“我操,还真是啊。”
江澈立刻否认:“不是。”
“明明就是。”金海对自己很自信,“我看人很准的。”说完,他又惊恐万分,慌忙摆手,“不行不行不行,澈哥,你不行啊……”
江澈一愣,哑着声骂:“你他妈才不行。”
“不是,澈哥,我不是说你这个不行。”金海说着,目光还不老实地朝他身体某处看。
江澈拿起筷子,敲了下他脑袋,气笑了:“你他妈瞎看什么呢。”
“虽然女神姐姐是又美又飒,有钱任性,身材火爆,脾气温柔。”金海一停顿,很认真地盯着江澈,摇了摇头,叹息道,“但她是你姐姐啊,你这不是乱.伦吗?”
“…………”江澈手中的筷子,像敲鼓一样朝金海脑袋上敲过去,边敲边骂,“谁他妈乱.伦了,瞎说什么呢。”
“我错了,我错了,哥哥哥,别打了,痛痛痛。”金海一边躲一边求饶,拿起餐盘费劲地挡住江澈的攻击,还是没想明白,“那你是怎么了啊……嘶——哎哟——”
江澈把筷子一扔,本来还烦着,被金海闹得都快没了脾气。
良久后,他压下心口的涩意,又开始一个人喝闷酒,无心地说了一句,江烟隔之前喝得迷迷糊糊说过的话:“你不懂。”
作者有话要说:江小崽:我很伤心,你不懂。
江总:我也很伤心,你不懂。
贺秘书:我……我懂?
金海:澈哥,我绝逼懂了。
木筏子:咚里啷个呛呛呛
☆、别吵吵
金海无奈地摇了摇头,他酒量不行酒品不好,还是默默地撸串好了:“好好好,我不懂,我不懂……”他撕拉咬下一块肉,语气漫不经心,“不懂有不懂的快乐,不懂好呀……”
江澈提前买了单,趴在桌上喝得不省人事,金海吃饱了,刚好要活动筋骨。
金海身材高大,毫不费力地扛住他澈哥,土匪一样地开始往外走,他掂了掂肩上的重量,笑道:“哥,你这身板跟小娘们似的,得多吃点饭啊……”
“……”
*
早上。
江烟隔醒来,就对上了贺一川的脸,她惊了一下,坐起来迷糊地看着他:“怎么是你。”
贺一川:“不是我,你还想是谁。”
江烟隔揉了揉发疼的后脑勺,突然想起了昨晚在酒吧的事,问贺一川:“江澈回来没有?”
贺一川:“没。”
“那个——”江烟隔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耐性不好地问,“医生是说过,我最好不要喝酒了,是吧。”
贺一川:“哼。”
“什么毛病啊你,一大早就对我甩脸子。”江烟隔耐性不好,从被子里伸出脚提他,“我他妈还没嫁给你呢,这就妻为夫纲了。”
贺一川:“……成语不是这样用的。”
“我语文没学好。”
“嗯,江总的聪明光用来学坏了。”
江烟隔来了脾气:“贺一川,你活腻歪了是吧。”
贺一川又说:“我们谈谈。”
江烟隔态度异常嚣张,眼皮子都懒得动:“除了结婚,我跟你,屁都没得谈。”
“行。”贺一川回过神,笑着答应,“我们就来谈谈结婚。”
江烟隔这下倒是挺意外:“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江总。”
然后,贺一川就按照电视剧里那样演的,很上道地提出了三个条件。
并且给了她时间考虑。
江烟隔盯着天花板,没多久就听见贺一川离开的动静。
她扯过一个玩偶抱在怀里,又不耐烦地丢开,打了个呵欠,觉得有点烦。
贺一川的第一个条件是,结婚后,她要听从他的安排,去国外接受治疗,没完全治好不能回来浪。
江烟隔想都没想就答应,行,应该的。
第二个条件是,不允许再管江澈的事,更不许再招惹他,而贺一川对江澈做任何事,江烟隔也不能插手。
江烟隔很谨慎地问:“贺秘书,你不会心狠手辣地杀了他吧。”
贺一川给了她一个白眼,用她曾说过的话堵她的嘴:“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江烟隔哦了一声,犹豫了一下,觉得这也不是什么问题,答应了。
让江烟隔头疼的,是贺一川的第三个条件。
贺一川:“江总,您知道我妈想抱孙子,想得都瘫痪了吧。”
江烟隔轻咳一声:“你说过,阿姨是中风。”
“结婚后,法律上我们就是夫妻了。”贺一川若有所思,敲她的警钟,“我是个正常男人,是你丈夫——”
江烟隔神经大条地打断他:“你他妈的还想跟我上床不成?”
贺一川没吭声。
“我操,我他妈——”江烟隔对上他那张禁.欲脸,忽然一下说不出话来。
那双丹凤眼高深莫测,仿佛还含着莫名的情愫,仿佛就是在告诉她。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你让我做恶人,为你牺牲那么多,我总得讨点便宜吧。
第三个条件就是,你最好有个可能要履行妻子义务的心理准备。
“……”
江烟隔磕磕绊绊地说:“你、你不是喜欢我爸吗?”
“谁跟你说我喜欢你爸了?”
江烟隔小声解释:“公司里不都传——”
“传什么传,那都是谣言。”贺一川啧了一声,似乎觉得极为无语,“你不要污蔑前总裁的声名,就你把江澈按给他做私生子的事,我背地里,还到他坟前多上了几炷香。”
“……江烟隔呶了下嘴,很没诚意地解释,“我又不是故意的。”
“……哼。”
江烟隔又问:“你不是还喜欢你那学姐吗?”
贺一川盯着她:“她是你妈。”
“我才不承认她是我妈呢。”江烟隔忍着脾气说,“不说他们了,我就问你——”
贺一川:“问。”
江烟隔憋着满肚子火,还是不得不退了一步,妥协道:“不能换个条件吗?前面两个我都答应,第三个——”
贺一川倔强地打断她:“不能。”
江烟隔气得耍无赖,指着他鼻子骂道:“贺一川,你这个老狐狸,你他妈就是故意的,你就是不想帮我。”
“……”贺一川说了句很有道理的话,“江总,我的帮忙,是要付出代价的。”
“……”
“您好好考虑考虑吧。”
“贺一川。”
贺一川转头就走,毫无商量余地:“这次您用身份压我也不行,再难,我辞职。”
江烟隔:“…………”
贺一川这千年老狐狸,反了天了。
*
设计师跟监理早早就侯在别墅外边了。
见江烟隔磨磨蹭蹭地下楼了,立刻准备施工,这些天江烟隔住院了,他们施工都快了许多。
现在江烟隔回来了,怕吵到她,他们只能等她睡醒了,才动工。
各种敲打声响起,吵得江烟隔脑仁疼,她撒着火气道:“别吵了,烦死了。”
第四层一下变得安静无声。
江烟隔瞧了一眼已经具备雏形的海洋馆,又想起了“傻逼小江澈跟发光水母”的对话,她忍了忍,摆手道:“算了,你们继续吧。”
咚咚声又继续。
江烟隔被吵得在房子里一刻也不想待下去,只有不到一个月过年了,她知道,装修队是在赶工期。
江家别墅外面很宽阔,江烟隔今天不想出去浪,感觉人上了年纪,身体愈发吃不消了。
她昨天跳了舞又喝了酒,这会儿浑身疼得像散了架。
江烟隔去了做理疗的地方,做了个全身按摩。她闭着眼睛,让理疗师揉着一身懒骨头,脑子里却一直在想贺一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