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深,这名字真好听,见多识广、静水流深,寓意也好!谢皇上赐名。”周青道。
一旁的钱沐却不是滋味,“独属于我们孩子的名字,你便这样轻易赐给了别人吗?”钱沐本想好好问问祁镇,然而,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挤出一丝苦笑。
☆、第 10 章
从周青的寝殿出来,正逢腊月,大雪纷飞,钱沐的心也如天气般冷到了冰点,无心看路,一个小宫女匆忙赶来,一头撞上了钱沐。
莲儿责骂到道“哪来的小奴婢,如此不懂规矩,皇后娘娘也敢冲撞!”
小奴婢忙跪下道“皇后娘娘恕罪,奴婢是宸妃的宫女,因我家小主有了身孕,奴婢忙着去报喜,不慎冲撞了娘娘,请娘娘见谅。”
“没事,你去吧。”钱沐有些失魂落魄。小奴婢走后,钱沐道“宸妃,我怎么没听说过,是新进宫的的妃子么?”
“娘娘不喜走动,又免了妃嫔们的觐见之礼,自是不晓得,宸妃是去年进宫的妃子,听说十分得宠。”莲儿道。
“是啊,自古以来,只有最受宠的妃子才会被封宸妃。”钱沐幽怨道。
“娘娘不必忧心,想必皇上不过是图个新鲜,过个三年五载便淡了。”莲儿宽心道。
祁镇走后,周青叫来了兰儿“本宫吩咐你办的事,可办妥了?”
“奴婢已经办妥,娘娘请放心!”
“那就好。”周青抚着襁褓中的儿子道“宸妃竟趁我怀孕无暇顾及之际有了孩子,幸好不是长子,待我恢复了再收拾,眼下趁机扳倒皇后才是要事,儿子,娘一定会把你扶上龙位的。”
这天,思贤对伺候的奴婢道“殷珠,后宫屡有藏品丢失的传闻,你去查一下,这是令牌,你可以随意进出皇宫,后宫的侍卫、奴才、奴婢也任你调遣,只是此事先不要声张。”
“是,奴婢这就去。”
不出半天,殷珠便带着一个琉璃瓶回来了“回太后,奴婢刚准备去调查,便有守门的侍卫来报,说是在出宫的车中搜到了宫内的琉璃花瓶,奴婢已向银作局核实过,这是去年皇上赏赐给周妃娘娘的。”
“竟真有此等事,去把后宫嫔妃都叫来,哀家要好好整治整治后宫。”
“是。”
各嫔妃接了旨,纷纷赶来,唯有钱沐迟迟未到,半个时辰后,才有些狼狈的到了“你这个皇后怎么当的,迟到不说,如此衣衫不整,有失体统。”
“回皇额娘,臣妾接到旨意不敢耽搁,即刻出发了,怎料半路轿子坏了,摔伤了腿,这才姗姗来迟,请皇额娘责罚。”
“罢了,今天把大家找来,是想让大家看样东西。”说罢,殷珠拿出了琉璃花瓶。
“这东西你们可认得?”
“这不是臣妾宫中的花瓶么?前阵子丢了,臣妾一直没找到。”
“你是找不到,这东西若不是守门的侍卫机警发现的早,恐怕早已运出城了。”
“怎么会这样?”钱沐道。
“是啊,哀家倒想问问你,身为皇后,你是怎么管理后宫的,后宫丢东西的传闻已经满天飞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贼窝呢,还有,这账本哀家也看过,有些账根本对不上。”说罢将账本丢在了地上。
钱沐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不可能的,臣妾每月都同管库的太监核对,账目绝无差错!”
“身为皇后,成婚六年无所出就算了,还把后宫管理成这个样子,来人,将皇后禁足,不得出坤宁宫半步,罚俸半年,等候发落。”孙思贤很是恼怒。
“还有你们,也都管好各自手下的人,要是再有什么乌七八糟的事情传到哀家的耳朵里,别怪哀家心狠。”说罢转身便回宫了。
祁镇听说皇后被禁足,立即去拜见了太后“皇额娘,儿臣相信钱沐,还请额娘解了沐儿的禁足。”
“她身为皇后,治宫无方,理应受罚。”思贤丝毫不退让。
“皇额娘,沐儿太过单纯,哪晓得后宫太监宫女们的手段,哪个不私带些宫里的东西出去卖,怎么看顾的过来,沐儿已经很尽心了,哪个月末沐儿不是通宵不眠的查阅账目,况且后宫的花费较以往缩减的何止百万。”
“她身为皇后,就要担负后宫的责任。”
“皇额娘,后宫之事您比我了解,为何如此针对沐儿,就因为她无所出?”
“对,身为皇后,不能孕育子嗣就是最大的过错!那你又为何如此偏袒钱沐?”
“这几年,沐儿为了打理好后宫,做个长孙皇后般的贤内助,殚精竭虑,未曾有一天睡过安稳觉,即使朕冷落了她两年。好不容易有了些起色,若因一点小事无辜受责,岂不令人寒心?”
“那你便让我寒心?此事无需再说,你走吧。”思贤赶走了祁镇,心中更是不快,祁镇从未违逆过自己,如今竟为了个女人违逆自己,而这个女人竟又同压了自己一辈子的胡善祥长得一摸一样。
祁镇并未放弃,到了门外,祁镇跪了下来“皇额娘,放了钱沐吧,你若不放了钱沐,儿子便长跪不起。”
奴婢进来禀报“太后,皇上在外面跪着,要不要请皇上先进来?”
“不用,他愿跪着便让他跪着好了。”思贤愈发气恼。
天上纷纷扬扬下起了大雪,太监要撑把伞给皇上,被皇上拒绝了。
祁镇在思贤宫前跪了一宿,早上起来,思贤实在狠不下心,道“传哀家的懿旨,解了皇后的禁足。”
“是。”嬷嬷道。马上出了宫同祁镇道“太后已经下旨,解了皇后的禁足,皇上可以放心了。”
“是吗,那就好。”祁镇刚要起身,忽觉一阵晕眩,倒了下去,全身沐在白雪之中,隐约听见有小太监在喊“快传太医。”
祁镇醒来,见王妍守在床边,身旁放着碗汤“皇上,你醒啦。”
“惠妃,怎么是你?”
“臣妾听闻皇上病了,忧心不已,便连夜赶来伺候皇上,好在太医说,皇上已无大碍了,来,皇上趁热喝了这碗姜汤驱驱寒吧。”
“好。”祁镇一口喝下,感觉全身暖了不少,甚至热了起来,恍惚间,王妍也似乎妩媚了起来,不禁一把抱过王妍,缠绵在了一起。
钱沐解了禁足,依礼节到太后宫殿谢恩“臣妾钱氏,谢太后开恩。”
“你不必谢我,还是谢镇儿吧,真不知你使了什么狐媚术,把镇儿迷得魂不守舍。”
“太后言重了,皇上已两年多不曾来臣妾宫里了。”
“原来你是因为这个疏远镇儿?自你小产,为延续皇家子嗣,哀家便让镇儿选妃,镇儿怕你伤心,才承诺哀家两年不见你,但也不选妃,哀家猜想,两年间镇儿虽召嫔妃侍寝也未同过房,否则怎会两年间无所出。如今为了替你求情竟在雪中跪了一夜,昏倒在雪里,好在太医医治及时,已无大碍。”思贤有些恼怒。
钱沐这才明白皇上对自己的心意,满是悔意忙到“皇上现在怎么样了?臣妾想去陪他!”
“皇上在寝宫,你自己去看吧。”思贤终是没法狠心违了祁镇的心愿。
到了寝宫,见祁镇还在小憩,钱沐柔声道“皇上,您好些了么?”
“沐儿,你来了,对不起,是朕不好,冷落了你。”祁镇转身见钱沐肯来看他,很是欣喜。
“是臣妾不好,你我夫妻同体,臣妾不该疑心皇上。可皇上也是,有苦衷为何不跟臣妾说明,你我不是说好坦诚相见的么。”
“当时朕一时气不过,便什么也不愿说。”
刚刚还留着泪的钱沐,扑哧一声笑了。
“笑什么?”祁镇道。
“我是笑,堂堂大明皇帝皇后,竟像个孩子般置气。”钱沐道。
“那你是不生我气了?”祁镇来了精神。
“不生了,臣妾已经知道皇上的情深意重了,再不会疑心皇上。”钱沐深情道。时隔两年的冷漠,两人又再次抱在了一起。
☆、第 11 章
蒙古草原上,大帐内,奄奄一息的脱欢拉着也先的手,用尽最后的力气道“复兴大元、复兴大元、复兴大元!”带着遗憾离世了,葬礼上,喇嘛们诵着经,也先的思绪却飘到了过去。
“也先,你知道成吉思汗么?”脱欢带着小也先骑着马在草原上散步。
“知道,教书先生曾说过,他开创了大元,所到之处战无不胜,是草原的大英雄!”也先眼中满是崇拜。